第十九章 鏖战忻口镇 壮志当拿云（2 / 2）

“是呀！何主任，你身上的担子也不轻呀？！”团长聂聘三回答道。

团长聂聘三说道：“抗御外辱，才是我们的职责，死而无憾。”

军需主任何景芳说道：“我们当兵就是因为日军寇关东北，全国人民无不义愤填膺。”

“你说得对！保国卫家是我们军人的神圣天职。”聂聘三坚定地说。

“抱定牺牲的决心，向郝军长看齐，不辱家乡的父老的期盼。”何景芳铿锵有力地说道，“我们共赴国难，就是为了拯救中华民族。”

做为中国人，不辱使命，即使马革裹尸，也要为国捐躯。二人握别，互道郑重，各自奔赴前线。

尔后，军需主任何景芳马上动身赶到武汉正泰碾米厂了解粮食供应以及米质等情况，接着，他又马不停蹄去仓库了解被服供给等情况。随后，军需主任郝景芳吩咐警卫人员：“路上注意安全，多加小心，不管情况多么艰险，要冲锋陷阵，迎难而上。”

二

郝梦龄军长对部队进行战役部署：以第五十四师师一百六十一旅孔繁瀛部霸占下王庄阵地，固守五十四师进步阵地；以一百六十二旅王晋部霸占忻口东北侧和滹沱河东岸灵山阵地，将阵地与友军第十五军连成一片；第一百六十一旅霸占南怀化和滹沱河的北岸阵地。其余各部按照既定位置睁开，构筑工事，防范敌袭。

郝梦龄将军经常教育官兵为了爱国爱民，为了捍卫国家独立与民族生存，要不惜流血牺牲。部队在贵州出发前，他动员全军官兵要为保卫祖国而战。第九军于九月中旬到达武汉后，他又向第五十四师参谋长李文沼了解对官兵进行爱国主义教育的情况，当他得知曾向官兵讲过甲午之战，九一八事件等丧权辱国事件，官兵士气非常高涨的情况后，非常兴奋，对抗日满怀信心。

十月三日在行军途中，对所部第五十四师第一百六十一旅旅长孔繁瀛说：“此次战争为民族存亡之战争，只有牺牲；如再退却，到黄河边，兵即无存，哪有官长。此谓我死国活，国活我死，定要实行连坐法。”

十月四日夜，郝梦龄将军到达忻口前线，围攻原平的日军便衣队已出没于忻口阵地前十多里的平地泉。第九军在布防前，郝梦龄将军又召集营以上军官讲话，鼓舞斗志。他说：“此次抗战是民族战争，胜则国存，败则国亡，所以只许胜，不许败。人人都要抱定有我无敌、有敌无我之决心，与敌拚杀。军人的天职是保国卫民，现在民不聊生，国将不国，就是我辈军人没有尽到应有的责任，实感可耻。欲置国家于盘石之上，欲救黎民于水火之中，必须官兵用命，奋勇战斗。我在第五十四师时间最久，官兵与我感情特深。现在大敌当前，我决心与全体官兵同生死，共患难，并肩战斗。阎司令长官枪毙了弃守天镇的李服膺军长，给我们做出了国法无亲的榜样，希望大家千万不要以身试法。”

在郝梦龄军长的教育下，第九军士兵士气高涨，后来在忻口中央地区主阵地，当敌人进攻时，首当其冲，虽遭受重大伤亡，仍坚守阵地，毫不动摇。

郝军长为了部署切合实际，讲话以后即带营以上官长深入实地，详细侦察，分配任务。根据忻口车站东北沿云中河南岸，西至南怀化的地形情况和我军兵力，赋予了防守任务；第一六二旅旅长王晋率部占领忻口车站北方某高地，沿云中河南岸向西延伸，至忻口与南怀化中间的某一小高地；该师所属工兵营紧接其左，第三二二团接工兵营左翼到南怀化西南方；第一六一旅旅长孔繁瀛率第三二一团在云中河北岸全师阵地正面前，占领前进阵地。郝军长分配任务后，所属各部开始进入阵地。第三二二团在进入阵地以前，奉命驰援正在原平激战的晋绥军第一九六旅。该团行进途中，碰巧遇到该旅退出原平的一位受伤军官乘着汽车来到队前，他向戴慕真团长介绍了原平战斗经过：该旅在原平同敌人进行巷战时，曾与敌人反复争夺一室一院，拚死异常激烈，损失严重，旅长姜玉贞壮烈殉国。原平已被敌人攻陷。既然如此，第三二二团只好回防原地。

忻口战役开始后，敌板垣师团企图一举攻陷我师阵地，作为突破口，进而击溃全线，直取太原。我方深沟高垒，抗击敌人优势火力。敌人在我第五十四师阵地正面，布置野炮和山炮三十多门，用齐放排射的方式向我师阵地猛烈地射击；敌机三四架穿梭般地盘旋在我师上空投弹扫射；敌步骑兵在炮机和扫射之就在坦克掩护下，向我师阵地猛攻。其攻击重点有两个：一是我师第一六二旅所守的桥头堡阵地，一是南怀化第三二二团的阵地。

敌人攻击最激烈的时候，郝梦龄军长冒着炮火，曾到第一六二旅桥头堡阵地附近，从容自若指挥官兵设法避敌所长，利用地形地物，加强工事，减少伤亡。待敌一阵疯狂攻击过去之后，他又冒着枪林弹雨，巡视各团，来到南怀化第三二二团阵地，作具体指导。该团早先布置如下：第三营在南怀化西南方沿云中河岸构筑防御工事，第二营分配在南怀化东北面云中河南岸几道土梁上，第一营为预备队随团部在南怀化村内。郝军长来到后，即根据自己刚才在桥头堡阵地见到的战场情况，指示该团尽快修改防御工事，越坚固越好，并指出日军攻击桥头堡受挫，必定再来进攻南怀化，千万要做好准备。正在这时，日军果然以步骑兵千余名绕过第三二二团前进阵地，并向该团阵地猛攻。日军倚仗飞机大炮的威力，企图一举消灭。郝梦龄军长在该团阵地上冒着极大危险，到处督导指挥。官兵受其精神感召，勇气倍增。日军多次猛攻第三营阵地，该营损失严重。第一营增援上来，同日军进行白刃战，也遭重创，迫不得已转移南怀化村内与敌人展开巷战。这时战士们伤亡更是惨重，不得已转退村外小高地。随后团长戴慕真亲率全团身先士卒，反扑南怀化。郝梦龄军长随后督战，连续三次冲锋，终于将鬼子赶出村外。片刻，鬼子援兵赶到，随即又展开激烈争夺战。在寸土必争的情况下，形成拉锯战。鬼子火力强于我军，经过几进几退反复争夺后，该团伤亡惨重。

该团所守阵地，虽说没有被鬼子攻垮，但在反复争夺战斗中，团长、团副以及三个营长皆先后负伤脱离火线。全团伤亡人数，累计一千多人。郝梦龄军长为了巩固阵地，指令晋绥军第七十二师宋团派兵分两路反攻盘踞在南怀化东侧一土梁上之敌。敌人发现后，便立即集中十几门火炮向我军射击，同时动用飞机盘旋上空，投弹轰炸，战况异常紧张。郝梦龄军长在后督战，官兵们英勇冲锋杀敌，终于将鬼子击溃。

三

随着战况变化，我军阵地右侧一个小高地被鬼子占据，作为制高点，对我军阵地威胁极大。故而组织奋勇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敌人，经过一阵激烈拼搏，夺回了制高点。可是我军立足未稳之际，敌人又反扑上来，高地又落入敌人手中。经过再次整顿鼓励以后，又进行第二次反攻，终于将鬼子赶走。

经过连日激战，我军伤亡严重，尤其是团、营、连长伤亡殆尽，建制系统完全被鬼子破坏，如果不及时合并缩编，不但无法指挥，而且也没有什么战斗力。郝军长根据实际情况进行整编，营缩编成连，整编后，郝军长训话说“一天不死，抗战任务一天不能算完，现在我都不怕死，你们大家能怕吗？”

此时，军长郝梦龄望着官兵们坚毅的表情，心潮澎湃。

“不怕！不怕！”官兵们齐声高呼，呐喊声就像惊雷在空中隆隆作响。

军长郝梦龄高兴地说：“将有不死之心，士无贪生之意，这句格言，只有在凶杀恶战中才能体会出来！”

军长郝梦龄训话完毕，命令战士们加强防御工事，不得草率应付。郝军长将一切布置妥当后，才返回主阵地。

与此同时，敌人连续几天以陆、空联合猛攻我军第一六二旅的主阵地和桥头堡阵地，均遭到我军英勇还击，未能得逞，就将我军第三二一团之前进阵地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急欲铲除，遂令炮兵猛烈射击，再以飞机投弹轰炸，以坦克掩护其步骑兵一千多人，浩浩荡荡从三年面围攻我军第三二一团之前进阵地。该团官兵在旅长孔繁瀛英勇指挥下，奋不顾身，视死如归，同敌人激烈拼搏。正在危机之时，郝梦龄军长冒着枪林弹雨骤然赶到旅长和团长的指挥所，当面指示作战方法和说明前进阵地的重要性：现在既无兵增援，又不能放弃，只有拚杀到底，别无良策。讲过之后，又到每一个战壕内，安慰官兵，鼓舞士气。官兵们受到郝军长精神的感召，均表示绝不辜负军长的希望，誓与阵地共存亡。

这时敌人陆续增加，并向左右两翼延伸。我兄弟部队也源源不断地接续两翼。此事时，我军防线长约三十多里，兵员约达十几万。在最激烈的几天作战中，每天退下火线的伤兵有几千人。增加我军防御阵地以内者，计有新编入第九军的独立第五旅和第二十一师与第七十二师宋团等。第二十一师部署在我军阵地中间，宋团占领南怀化东北几道土梁，独立第五旅在南怀化西南小高地上。宋团因连续几天的作战，兵力逐渐减少，故其阵地一再后移。郝梦龄军长恐因此波及全线，即令翟洪章带兵一连，随同他前往督战。他一面走，一面嘱咐翟洪章：“到达后即用一排兵力大大地间隔散开，在宋团的阵地后面作为督战队，你带一个排摽住宋团长一起前进，另一个排作为冲锋队，在他们三个营前面带头冲锋。你把这一排人数记下来，回去再发犒赏！”郝军长边说边越过几道小沟和土梁，找到宋团长。郝军长命令其召集三个营长，并当面指示：“现在我派第五十四师的翟营长帮助你们收复原阵地，哪个畏缩不前，擅自后退，不听指挥，定以军法从事，绝不宽容！”郝军长指示完毕，便开始部署。翟营长与宋团长令各营立刻占领攻击位置，一声令下，冲锋开始。翟营长摽着宋团长，在前督促各营进攻，郝军长在后面督战。经过三次奋不顾身的猛冲，方面之敌才被击溃，退入南怀化村内。郝军长本想趁势收复南怀化，但因力不从心，只好命令宋团长固守阵地，并令翟营长带着同去的一连士兵仍回原阵地。所幸这次反攻注意利用地形地物，采取隐蔽跃进和匍匐前进，分三段逼近敌人，最后才发起猛冲，故而我军伤亡不大。郝军长在返回主阵地途中，敌人又发动对我军第五十四师阵地的总攻击。敌人先用飞机二十多架进行轮番轰炸，同时用大炮三十多门齐放排射，弹密如雨。在这个紧急关头，郝军长沿线视察，鼓励官兵们沉着应战，以防不测。这时阵地周围，硝烟弥漫，弹片如雨，尘土飞扬天空，沙石落满遍地，真像火海一般。举目不见东西，身上积满尘沙。在敌人炮火疯狂射击时，翟营长同五名传令兵、一名勤务兵挤在一个临时挖的掩蔽体内，不料一颗炮弹恰落其上。掩蔽部被炸塌，五名传令兵全被炸死。翟营长和那个勤务兵被埋在泥土和血泊之中，身上溅满了鲜血和脑浆，耳鸣眼花，几分钟后，才挣扎着爬出炸塌的掩蔽体。哪个勤务兵问翟营长怎么办？翟营长说此刻敌人火力正猛，不易移动，更不能离开阵地。如果打不死，到晚上再向各连要人，掩埋这五位为国捐躯的革命同志。

激战多日，每天都有伤亡，翟洪章营之兵力急遽减少。为了确保阵地和继续作战，翟营长写了一个请求的报告，呈交郝梦龄军长。郝军长随即批回，上写：占在何处，死在何处！

翟营长当即拿着批示，冒着枪林弹雨，穿梭以全营战壕内，向官兵晓谕，以鼓励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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