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她哪敢惹晋王啊,分明是晋王有事没事都要惹她(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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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听说他借着为晋王殿下书一幅《中秋帖》,恬不知耻在晋王府赖了三天三夜,若不是晋王殿下撵他,他还不肯走。”

“哈哈……你们猜他什么所图?”

“细皮嫩肉的,还有什么所图,总之不是正途……”

萧灿不悦,说最后那话的,竟是平日道貌岸然,对自己多有讨好的夏主事。此君平日在礼部统一思想,宣传路线都是全面禁止八卦,一出礼部,实践路线全面八卦不禁。

夏达居于三人正央,说到兴处,言语越发难听。萧灿鼻哼一声,猫躬进入攻击状态,倒瞧瞧这些人撞见她像不像撞见鬼。

刚探出头,眼帘便映出一抹青色。

喧哗声顿静,齐声恭敬道:“齐王殿下!”

萧灿料不到齐王会出现,缩头又躲回假山。这一躲之下不免波澜起伏,脸浮微肿。

她并不是害怕流言,却害怕,齐王轻信流言。

她总是期待着,要以最好的面貌与他相遇,却总是事与愿违。

萧灿侧身想偷看他此时的表情,却又缺乏勇气,只得低眸盯向自己黑色的官靴。

齐王冷声道:“莫非诸位大人都住在晋王府,知晓得这般清楚!”

他的声音不高,却使所有人都惭愧的低下头。

夏达尴尬了半天,终于更出一句:“殿下恕罪,下官…下官也是道听途说。”

齐王厉声:“道听途说就敢说得头头是道,夏主事这顶官帽也是戴得委屈了!”

夏达腿下一软,也是吓大了。撩袍跪地,连连磕头请罪。

众人面面相觑,一股脑跟着跪下,都不料向来温和寡言的齐王殿下,竟会为萧星遥出头。

半晌,人声渐静。

那袭青衫亦负手远去,潇洒倜傥,温文清贵。

萧灿捧书探出头,抿着唇,终于鼓起勇气。“齐王殿下。”

梦中萦绕过千次百次的面容,在蓝天柳绦间缓缓回头,脸上儒雅的微笑,让人顿感春风拂桃花,朗月入高山。

“齐王殿下……”萧灿本当说一句致谢的话,心上却是着急。“下官并没未接近晋王殿下。”

齐王微愣了一瞬,随即爽朗笑开:“君子坦荡荡,本王信得过萧大人。”

萧灿心口溢暖,一汪冰水化开。

入宫以来,齐王眼中总是蒙着一层若有似无的忧郁。而方才,那抹忧郁在他一笑之间层云化开,让萧灿一瞬有些恍惚,仿佛又看见五年前江南书院,开怀畅饮,笑声爽朗的少年。

她嘴角上扬,眼眸也溢出喜色。“多谢殿下。”

“亦是举手之劳,萧大人不必挂怀。”他缓缓点头,视线侧向她手中的彩绘图册,眼神微微一亮:“萧大人在研究蜀国地理?”

“是。”萧灿抬头,他的笑容,美好得刺眼了。

“下官很喜欢山川大湖,也喜欢四处游历。这西南边陲的蜀国,人文风情都甚有趣,下官无缘亲临,所以去藏书阁借了这份绘图。”

齐王笑道:“这可巧了,萧大人与母妃,一定很谈得来。”

萧灿微微抬眸,不明齐王为何有此一说。

齐王口中的母妃,是他的养母尹淑妃。

根据唐慎八卦考证,尹淑妃膝下无子,只曾一胎孕过三子而早夭,后因齐王生母薇嫔早逝,今上便将齐王交由尹淑妃抚养。

在萧灿的印象里,尹淑妃属于隐蔽性极强,于宫中几近没有存在感的存在。她在礼部呆了半年有余,但任何庆典或宴席,都未见尹淑妃露面。

听闻她生得极美,但体弱多病,向来深居简出。唯一让萧灿印象深刻的,是她柔弱而掷地有声的说过一句话——任何事,本宫都不屑于争。

萧灿窃以为,能说出此语的尹淑妃是位活得通透的女人,然这份通透却与她的神秘一样,缥缈而不可捉摸。

不可捉摸的神秘往往很吸引人,然太不可捉摸的神秘却往往将人吸引至别处。

尹淑妃的神秘大概就是没把握好这中庸之道,因而君王琢磨着琢磨着,就琢磨到别处去了。

“萧大人也许不知道,我母妃便是蜀国人。”

这倒让萧灿颇为吃惊,眸子豁然一亮。

“母妃近来新绣一幅蜀国山川,正为题跋劳神。”齐王略顿,笑道:“明日是她生辰,萧大人若有时间,不妨同本王一起去看看那幅刺绣。”

萧灿喜上眉梢:“我有时间!”

齐王笑容和煦,神情专注地望着她,似乎有什么特殊的情绪,正从隐藏的眼眸,缓缓浮出水面。

萧灿微感羞涩,方意识自己反应过激了些,低头轻声:“明日是淑妃娘娘寿辰,礼部本应为娘娘献礼,探望娘娘,是下官分内之事。”

她抬眸看他,双眸有晶莹的光华流溢。

这一望之中,才发现,齐王温润的神情也正注视着她。

“萧大人上次说,有个小名,叫萧灿。”

萧灿小火苗突的窜起,连连点头,晶莹光华似要喜出泪来。

“萧大人,让我想起一位小朋友。”齐王神情温和,伸手掸了掸萧灿肩头的柳花。

“其实……”萧灿嘴唇翕动,这一幕恰似梦中,他与她相遇的情景。

“星遥,你腿伤好了?”宇文焕玉贯束发,锦衣华服,手摇一把十二股的折扇,笑着向二人而来。

萧灿咬牙切齿,惊讶的环节都免了,不该出现的环节,宇文焕通通都会出现!

萧灿抬目看齐王,只得欲言又止,斜目扫向宇文焕,不悦得秋风扫落叶。

宇文焕脸上挂着笑,然漆黑眸子却如夜色深邃,寒冽凛凛,让人不敢直视其锋芒。

微笑的寒暄里,折扇轻摇,搅和着空气剑拔弩张的意味。

齐王微笑颔首,言语总是避其锋芒。“三弟找萧大人有事,本王便不打扰了。”

宇文焕神色高傲,脸色却微微发白,目送齐王而去,再无多言。

萧灿也起身告辞,暗恨大南国怎会有宇文焕这般奇葩存在!

*

六宫妃嫔的生辰献礼,本是唐慎的分内事。

但齐王殿下既然对萧灿有邀,自然就轮不到唐慎分内。

唐慎倒也乐得清闲,苦说分内事做得太多以至于内分泌失调,顺水推舟将尹淑妃的寿礼推给萧灿。

寿礼以砗磲镶银盒呈着,萧灿美滋滋扭开银环小扣,目测瞧着,应是一副精致首饰。

不瞧不知道,一瞧吓一跳,银纽移开,萧灿顿时傻眼,万料不到,礼部献给后妃的生辰礼竟如此简单粗暴实际直接——金元宝!

萧灿掂出两锭元宝,左看右瞧,竟瞧不出一点蹊跷。纯粹的金子,花纹都不带一丢,硬生要想个溢价空间都溢不出理由。

金元宝竟没有一点蹊跷,这事儿实在太过蹊跷!

唐慎瞧不上萧灿这般没见世面,笑道:“星遥这惊世骇俗表情,是几个意思?”

萧灿冷着笑:“惊世不怕,就怕太俗。咱们礼部就备一对金元宝给淑妃娘娘?”

“是啊,有什么问题?”

“…唐慎啊,这会不会太不走心了。送女人的东西,即便不是珠宝首饰,也该是琴棋书画。就算不是琴棋书画,最起码,你也送点女人喜欢的……鲜花什么的吧。”

唐慎伸出一根食指,意味深长摇一摇:“星遥,你太不了解女人。女人虽喜欢花,但更喜欢花钱,你送这对金元宝去绝对靠谱。”

“……”

萧灿支离破碎,这话说得实不靠谱,听着又实在靠谱,以至萧灿真的很难反驳唐慎的鲜明观点。

萧灿大眼瞪着一对金元宝,实在不敢想象明日将此作为献礼的画风。

瞪了半天,想起《蜀国地理志》曾载,古蜀国有制作黄金面具祭奠死者习俗。

而淑妃娘娘未出世的那三胞胎,正好胎死于她的生辰。

唐慎说,淑妃娘娘从不庆祝生辰,每年这个时候都只默然为三位小皇子祈福。

萧灿心道既然如此,何不借此金元宝为淑妃娘娘打造三副小巧黄金面具,多少算有点心思。此思福至心灵,萧灿当即去司珍坊熔金,又借了银锤,仿照《蜀国地理志》的鱼鸟图腾打锤勾勒面具轮廓。

面具制好,夜已过亥时,窗外一轮明月,悄然浮印在青云阁剪影般的垂脊。

萧灿揉揉眼望向窗外,一瞬间有些恍惚。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到了宇文焕。那个人,总是要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窗外。

这思绪来得莫名其妙,萧灿赶紧打脸恢复清醒。晋王这瘟神,当真好讨厌!

影子一旦浮于思绪,就像晋王本人出现一样难缠。

萧灿不免又暗骂宇文焕一通,随手抄起手侧狼毫,开始向宇文瑾诉苦。

——“滕兄,近来心情不佳,想不出喜剧故事。因现下身边有个人,纯粹就是恶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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