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姑奶奶现在唯一工作就是恋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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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灿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穹庐,只隐约想起遇见了宇文焕。

断篇了。

小丫头杏儿睨着笑,伺候她梳洗。

萧灿瞧她神色意味深长,谨慎探一句:“我昨晚……怎么回来的?”

杏儿打开话匣子,顿时一发不可收拾:“晋王殿下送您回来的,准确说是抱您回来的。一路从马车抱到床上,脸严得跟冰霜似的,可把我吓坏了。”

“……”萧灿眼皮微跳,揉着太阳穴解释。“昨晚在礼部大伙儿喝得高兴,都醉了……”

杏儿点头:“大人您看着是喝醉了,行事倒是清醒,记得今儿要到书画院报道,把官服文书样样都准备妥当了,喏,整整齐齐自己放书案呢。”

萧灿起身伸个大懒腰,起身瞧了眼桌案文书。还真是职业病。

“晋王殿下嘛,看着是清醒的,行事却像醉了。奴婢昨儿想给大人您更衣……”

萧灿一口气没吸上咬舌头,怔怔盯着杏儿。莫非这丫头,昨夜已发现她是女儿身?

“您猜晋王殿下怎么着?”杏儿不可置信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晋王殿下说要亲自为您更衣,吩咐我们谁也不许进来。”

“……”萧灿干喘了两声,搡了搡衣领。晋王殿下并未动她亵衣,昨夜如此,应只是替她遮掩身份。

萧灿松口气,这晋王殿下,虽算不上正人,倒还是个君子。

萧灿扯动脸皮儿,强迫脑门儿立马清醒。此事就此翻篇,赶紧的沐浴更衣,以最好状态出现在书画院!

墨昙官袍,黄锦罗衣,玉簪束发,美玉系腰。

古铜圆镜前这么一照,这身板,这造型,虽不算出类拔萃,也绝不至于出错。

杏儿挠着头笑:“大人您这红光满面,去书画院不像工作,倒像恋爱。”

萧灿袖袍一挥,姑奶奶现在唯一工作就是恋爱!

*

初入书画院的感觉是一种错觉,萧灿以为,自己并非到了“中央书画学院”,而是误入了“中央美术学院”。

一路旖旎,文人们有奇装异服的,有仙风道骨的,有行为艺术的,有挑发染发的,有内裤反穿的,也有头上驾驭“王母蟠桃宴”的,就是没有一个,装束符合逻辑的。

萧灿一路走得尴尬,迎视着书画院一众文人雅士或奇异或惊异或鄙夷的火辣目光。

她这一身中规中矩的墨昙官衣,正常得太不正常了……

萧灿握拳凑嘴边干咳一声,叫住带路小太监。

“小公公,这书画院的大人们,装束都好特别啊。”

小太监捂嘴一笑:“萧大人,自古名士皆放荡不羁,咱们书画院这七位大人,都是我大南国名士中的名士,不这般如何表达放荡,非如此又怎能彰显不羁啊?您呀,在这儿呆一阵就习惯了。”

萧灿摸着下巴点头,自己难道要把这身官服放荡不穿一把?“这七位大人,倒颇有魏晋竹林七贤风骨……”

小太监笑得花枝招展:“是啊,萧大人,您这次来得正好。刚好凑足八位大人。八啊,吉利数,哈哈哈。”

萧灿尬着笑,公公您这笑容,喜庆得像凑齐了两桌麻将……

*

萧灿正式凑数书画院,小日子过得还算舒心。

“竹林七贤”虽然很闲,但也有类似闲人马大姐的热心。

他们会熬夜与萧灿分享文人的养身秘诀——不要熬夜;也会高声喧闹教授萧灿雅士的基本素养——轻言细语。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萧灿在书画院小半月,神清气爽,受益颇多,看什么什么舒坦,见什么什么顺眼,连唐慎到书画院送书本,都瞧出她红光满面。

齐王与晋王的治下风格全然不同,晋王冷峻,齐王温和;晋王专制跋扈,齐王虚怀纳谏;晋王像一块寒冰,齐王却如一缕春风。

萧灿欣赏齐王的无为之治,也佩服他这份容人之度。

若非这般心胸格局,怎能让书画院这批怪才不为世俗所羁,置身繁杂宫廷仍存童心趣味,处身浮躁世间依留天真画风。

书画院的日子如鱼得水,萧灿日日与齐王的书信也浸满喜悦。

——“东篱兄,你的恶作剧解决了?”

——“多谢滕兄记挂,现下一切顺遂,心想事成。滕兄近来可好?”

——“还不错,只是这几日在为舅舅绘一幅山水,总难满意,眼睛有些乏。”

——“那便少画一些,可别成了呆子。”

——“我本就是呆子,很无趣。不过,最近倒是认识了位趣人,总有奇思妙想。”

萧灿指间抚过齐王的信绢,似乎触碰到他的眉宇,鼻尖,禁不住咯咯自笑。

他的眼睛,有些乏么?

*

两日后,齐王口中奇思妙想的人,开始在书画院大肆派发菊花枸杞茶。

“此茶清肝明目,对眼睛甚好。”

自然而然,萧灿也将菊花枸杞茶摆上了齐王殿下的书案。

齐王揉揉眼,神色如暖阳洒落。“正好用得着,多谢萧大人。”

萧灿窃喜,欲加遮掩自己小心机。

“殿下不必客气,书画院众人都多有劳眼,下官每人都备了一份。”

齐王笑而不言,眼眸衔着一缕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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