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原来,他并非不在乎(1 / 2)
人这一生,总会遇几次重大挫折。
也许是重病,在身上;也许是重伤,在心上。
然就旁人看来,无论你是重病还是重伤,和往日都不会有太多不同,顶多,就是脾气稍古怪一点,心情稍低落一些,无伤大雅。
萧飒不在,宇文瑾不愿在,“竹林七贤”在还不如不在,叽叽喳喳一整天,从抽象艺术聒噪到行为艺术,将萧灿的无伤大雅都伤成大哑。
萧灿应付完“竹林七贤”,心不在焉,双手撑额,仍憧憬见上齐王一面。然见面又说些什么呢?她也答不上来。
不过,她这重顾虑也多虑了。齐王殿下一整天,连影子都没出现。
他,是要躲着她吗?
小顺闯着碎步撞进来,双手捧个拇指大玉瓷瓶,金贵得像捧个婴儿。
“萧大人,这是晋王殿下给您的。”
小顺双手呈了玉瓶,深吐一口气,如释重负。
“这是天雪露,稀贵着呢。”小顺桃花眼笑出两道褶子。“您早晚敷涂一次,额上伤淤就见好了。”
白玉瓷瓶蜷在萧灿手心,莹澈的质地捏出一烟薄汗。
这天雪露,她曾用过的。
五年前,齐王就是在江南书院青石地将她扶起,他说别怕,我这里有药,不会留疤。
“萧大人,晋王殿下还有信给您。”小顺浮尘扬在手肘,笑眯眯从衣袖取出张白毫信笺。“那奴家,就告退了。”
萧灿送走了小顺,无精打采拆信封:
——“额头记得涂药,我现下走不开,晚些再来穹庐看你,要是没涂药,哼!”
萧灿撑额,新烦未去,又添旧烦,顺手从玉瓷瓶沾了天雪露,晕在额心。
想见的人避而不见,避而不见的人,却从不避见。
捻开纸团,还有后半段。
——“放心,我不会选妃。”
萧灿抿嘴苦笑,无聊。卷好信笺,脑袋徒然一震,选妃?
今日是大寒,南国确有选官宦女侍奉皇子,为开春选秀做准备传统。
那齐王殿下今日,岂非在相亲!
萧灿心意更烦,此时方想起唐慎好处。
八卦如金钱,有机会接近时,你想维持清高模式避而不谈,没机会时,你又想进入高清模式谈而不避。
*
夕霞渐已吞,暮色渐已昏。
落钥时分,萧灿还是没等来齐王。心上赌气,失魂落魄回到穹庐,只感口干乏燥,周身瘫软。
“大人,您可回来了!”
杏儿脚下一顿,叽叽喳喳就迎上来,脸上五光十色甚是变幻。
萧灿一阵头重脚轻,恹恹摇手。“什么都别说,让我先睡一觉。”
“但是殿下他……”杏儿挠耳朵,脸蛋儿也发热。
萧灿方想起宇文焕说要来穹庐,急忙肃容:“好杏儿,你记着了。生死攸关,殿下若来,一定拼死给我挡下了,听到没有!”
“啊?为何啊大人?”杏儿话都憋了整日,憋凉的话好不容易捂热,竟然无处发挥,满脸写着郁闷。
“就说我……”萧灿略顿,依宇文焕的性子,无论她说是病了还是困了,他势必都会硬闯。“就说我不在!”
杏儿欲言又止,但大人拂袖便走,心情瞧着着实不好,一时不敢违拗,只得忍口应下来。
不过答应归答应,杏儿心头难免慌张。
昨夜,齐王殿下在穹庐等了大人一晚上,肯定有急事。
大人现下不是在书画院么?怎么敢不搭理上司?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书画院文人雅士,放荡不羁?
杏儿摇摇头,琢磨不明白。
她也来不及琢磨明白,怕什么来什么,齐王殿下一袭青袍鹤氅,又出现得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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