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溯洄司南（1 / 2）

眼前的楼阁景色，许凡安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就好像是自己对宫殿的想象，全部在这里得到了印证一般。

转过楼台，有一荷塘，未曾有太阳，湖面却是水光荡漾，湖心有一亭，亭角如翼。

像，太像了，这就是许凡安透过书上字眼，对帝王馆阁楼台的全部想象了。

黑衣男子引着两人顺着木道，像湖心走去，湖心有一人等候。

那人穿着一身儒生衣服，宽松随意，面前小炉正暖，煮酒的甜香已经飘荡而来。

照理来说，魂魄失去了肉体，应该是没有五感的，然而许凡安却无比确信，自己是真真切切闻到了那一股甜香味道。

到了湖心，黑袍男子默默转身离开，守芯快步奔走，扑到了穿着儒生服饰的男子怀里，那男子摸了摸守芯的脑袋，随后起身相迎道：“已经很久没见过了，姓原，名初，原初。”

许凡安还是第一次见守芯和谁如此亲密，还了一礼，问道：“为什么要说很久没见过？我们以前见过吗？”

“以前见过，以后还会再见的。”

许凡安听闻这一句云里雾里的话，实在不知道如何作答。

“坐吧，你最喜欢喝的五味子酒已经备好了。”

喝酒？许凡安可从来没有喝过酒，又何谈最喜欢？

浅浅尝了一口，略带苦涩，难掩香甜，这味道，许凡安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正是山上惯常长着的那种野果，学名五味子，俗名就是许凡安那个不愿意提起的别号了。

许凡安神色复杂，确实味道很不错，几乎仅仅是那一小口，就让许凡安喜欢上了那种甜中带涩的味道。

“你是？”

原初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是说了一句：“很快你就会知道的，今天倒不必要知道。”

许凡安其实并不大喜欢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包括柳先生的布局，总是让人想到自己的那个任人作棋子的角色。

对方的身份，不出所料的话，应该会比神庭高很多，甚至可能代表着柳先生他们一生追求着的大道，而非神庭的天道。

毕竟，那一片渺小的星域，在整个宇宙，甚至只是这小小的银河之中，太不够看了，甚至说那是一片被弃绝的地方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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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果许凡安没猜错的话，除却物质的世界，虚乡是可以以另一种形式，联通银河的各个星域，这一点柳贤人早就知道了。

只不过这片以太阳为中心的星域之外，到底有什么？

许凡安不知道，柳先生不知道，甚至神庭也不知道。

许凡安沉默片刻，捻起酒杯，抿了一口，问道：“找我干什么。”

既然对方能以这个态度和自己说话，自己也就不必顾忌了，被人当作棋子这样的事情，想通了也就那样了，与其畏首畏尾，倒不如活得随意一点，反正前路用不着自己操心。

不过说来也是可笑，自己一个庸碌之人，凭什么要这么多人围着自己算计？

不过是一个比柳先生更老谋深算的下棋人罢了。

“受人所托，赠一物。”

说着，一物悄然浮现，却只是一柄司南，勺柄正指着一个方向，那方向似乎是这片区域的正中间。

“这是什么？”许凡安问道。

“其一可以指示方向，勺柄永远对着银河的中心，其二只要在危难时刻，把勺柄转过半周，就可以暂时遁入到另一个地方。”

“谁给我的？”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许凡安握了握拳，像这种不停打哑迷的人，实属烦人。

原初的话也印证了自己的猜想，透过虚乡，可以连接银河，而此处正是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