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慈安堂里,心滴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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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常苒行事不当,言儿一定回去约束管教,不教母后费心。”

“哦?如何个调教法?”太后看着扇子上绣的花样,不经意的问着。

萧承言想了想,一横心说道:“言儿回去......回去亲自用竹条狠狠揍了。给母后出气。”

太后用扇子挡着,笑了一下。萧承言低着头却没看见。“唉,到底是侯门贵女出身,这责打了算怎么回事......再说了,原也怪不得她,都是哀家的不是。”

“怎么会是母后的不是。定是苒儿惹您生气了,儿臣,儿臣现在就......她人呢?”萧承言终是没忍心说出重话,最后还问着。

一旁孙姑姑急忙搀扶起萧承言,说道:“小爷,您快起来。原是瑞王妃求太后不肯离去的。”

“什么?”萧承言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得有些没明白。

太后一瞪孙倩苇,“都说好不说的,替女娃瞒着,你倒是给说出来了。”

“母后,究竟发生何事?”萧承言站起身,急忙问着。

太后直叹气“你家那女娃,日前多次进宫。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哀求哀家,要哀家同意你们和离,或者求你一纸修书。哀家是左劝右劝也不得法。惩戒了又不敢重罚,就怕你心疼。可哀家越是不允,她越是求哀家。这次更过分,居然要在这出家。哀家只好同意先住哀家这吧。”

萧承言听后手都哆嗦,问道:“真是她的意思?”

“是呀。说是一点感情都没有,非要走。如何劝都不肯听。”太后用扇子急速的煽动了几下,像是要扇去火气一般。

萧承言从之前震惊的瞪大双眼,变成了失望的垂下眼睑。那之前那般在母后这哀求要娶,又大言不惭的说能驯服,眼下呢......终归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她从来都半点不爱。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又闭上眼睛好一会,似乎极痛苦一般。大口呼吸几口,这番话,真是在这寝殿大大的刮了脸面。咬着牙说道:“不过一纸修书。一个女人而已。走便走吧。”说完便去了另一边的桌案前,扯过一张宣纸,便罗列了常苒十项罪状写于纸上。写罢扔到一侧说道:“拿去给她。”

孙姑姑缓步过去,小心翼翼接过纸。隐晦的瞧了低着头的萧承言一眼。才走回太后边上笑了一下,才走了出去。

太后直看着孙姑姑走远才喊道:“把刚刚去瑞王府拿来的印章,一并盖上了,在给那常氏。”

萧承言愣在桌案前,一下抬起了头。急忙问道:“怎的还有印章?”

“听到你请旨入宫,想你进来的仓促,定不曾带着,便着人去你府上取得。”太后还在扇着扇子,不缓不慢的说着。

萧承言一听即刻便跑了出去,去追那孙姑姑。没有太后、皇上的同意,就算写了这修书也不过废纸一张,多半也是不作数的。不过是刚才气急了才写的。可如今若是盖上瑞王亲印的修书,教常苒瞧见了,这意思可就大不一样了。

冲出门时,正好看到孙姑姑朝着东南角那边的慈安堂。那慈安堂早已荒废,萧承言从未想过常苒会在那里。门口的宫女见到瑞王快步跑了,远远的便跪下请安。萧承言却未理会,直接进了房间。在门口时便看到,孙姑姑已经把修书给了常苒。常苒跪坐在正对着门的矮桌前,之前似乎写着字,边上的宣纸已经起摞放着。看到常苒手呈着刚刚那一纸修书细细看着,萧承言便放慢了脚步......既然已经看上了修书。也不好夺走。吓一吓也好,免得仗着自己的宠爱日后失了分寸。

两人都没抬头看萧承言,仿佛萧承言未曾进来一般。看着常苒细细看着修书,孙姑姑尤嫌不够,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放在常苒手边。说道:“印章在此。盖上便作数了。”

萧承言也不禁皱着眉头。孙姑姑说的话,便是代表了太后。那就代表这修书已经过了太后的眼。那无论是否在行下旨,怕也是作数的了。还是自己亲写的。可孙姑姑在这瞧着。常苒也是那般看着。萧承言只得哑着嗓子说道:“这印章好久不曾用了,没有印泥。想是印不上的。”

孙倩苇从怀中又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放在矮桌上。“已经备了。”却是朱红的印泥。

“孙姑姑,你。”萧承言皱了皱眉。却是不知再说什么是好。

“两位主子,这余下的时间,老奴先告退了。”孙姑姑急忙便退了出去。趁着屋中两个人都没注意,着人悄悄锁了慈安堂的门。

萧承言站在那,眼睛盯着常苒。却看着常苒长时间无话,只看着修书,眼睛便落在边上那起摞的佛经上。翻动了几下,全是佛经。一时间竟更信了太后方才的话,脸色变得铁青。就算出家,也不愿意同我在一处吗?我便是这般让你不喜?

常苒瞧着那修书问道:“是王爷亲笔?”

“是。”萧承言答道。

常苒笑了。“臣女。多谢,王爷,成全。”常苒的手小心的放下那一纸修书,右手碰上那枚黄玉的印章,就要拿着去盖边上的印泥。

萧承言听着常苒的话,更加不是滋味。眼见常苒要盖上。一下便伸出手,一把按在常苒手上,将那印章死死按在盒中。

“王爷这是何意?”常苒问着。

“非走不可吗?”萧承言也是问着。

常苒轻轻皱着眉头,呼出口气说道:“小女自知福薄,腆居正妻之位,时觉力不从心。诚意让出位置,不想惹人嫌弃。”

萧承言的心也开始揪着疼。你是我选的人。怎么会不配?慢慢松开了手。看到常苒的手拿着印章,微微挪动,重重印在印泥之上。萧承言终是忍不住,一把先行抢过桌上的那纸修书,撕得粉碎。

“王爷?”常苒抬起头看向萧承言,手还拿着印章按在印泥盒中。

“你就非走不可?”萧承言不甘心,又问了一次。

“是。我不想变成累赘,还要日日被赶着出去。”

“谁赶你了?分明是你要走。你已经成过婚,外面没有你的地方了,你日后怎么办?闷在常府足不出户?还是在婚配个山野村夫?还是真的要出家不可?”萧承言开始发火了。真的气恼了。都已经成婚了,却是才这么短的时间便又要离开。还没得到便又失去了。为什么非要离开自己呢?自己便是那么不堪?且日后你要怎么度日,你都没想过。便这般草率的要走。

“配个山野村夫也好?出家修行也罢。总还是干净之躯,纵然成过婚,也不会被人瞧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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