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司马父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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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翻心里其实比孙策着急,自己是客卿的事要是被孙策泄露出去,那对于虞翻来说问题不严重;但是对虞家来说,就是灭顶的大灾。可是孙策似乎看出了虞翻的软肋,发扬了滚刀肉的精神,对于虞翻的所有提议继续是模拟两可,没有一点合作的精神。

虞翻意识到,是自己一开始拿出来的筹码不对,低声说道:“扬州牧,或者是豫州牧。”

好大的手笔,但是孙策明白,自己压根就不值这个钱;豫州、扬州现在都是刘辩的地盘,孙策要是想拿下那片区域,还真的是没有什么把握,虞翻这是在给自己画饼充饥啊。

孙策站起来,冷冷地说道:“虞翻,袁绍封我,还是你们六国盟封我?”

虞翻低声道:“是汉中王,不,是汉献帝封你的官。”

“难怪他去了汉中,难道他就不清楚,这种假的官职一点意思没有。”

刘协在洛阳、长安称帝的时候,拥有司隶、关中、西凉、荆州、徐州的那一刻,最起码还有一点帝王的架势,各地的士族投奔刘协的人数比投奔刘辩的都多。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刘协都投降了刘辩,即便借着汉中王的名义试图东山再起,又有几人会看好,几人会去下注。

最起码是人都晓得,以刘辩与荀彧等人的心机,把刘协放到汉中,不会是一点手段都没有;真要是像袁绍那样,看上去气吞山河,结果被刘辩两个月就打出原形,那么呼应刘协的就是傻瓜,当真以为刘辩不会杀人?

虞翻给出的扬州牧这样的官职没有一点的含金量,接受的人能不能坐稳,完全靠那个人自己的实力,刘协也就是在益州看着,坐享其成。孙策不是糊涂的人,他基本同意吕范的观点,要是刘辩不行了,自己应该试一试能不能打出一片天地,与袁绍的联系,只不过是一种权宜之计。

虞翻似乎知道孙策的心思,低声道:“孙将军,主要是我们六国盟不能站在前面,才借用刘协的名义,实际上,孙将军是与我们合作,就像袁绍那样,我们会给你足够的支持,从物资到人脉。关键是,你能不能下这个决心。”

孙策冷笑,他又不是刚刚出道的菜鸟,怎么会中虞翻的圈套?这个问题,只要回答了,不管答案是什么,都是落人口舌的把柄。虞翻察觉到孙策的戒备,诚恳地说:“我愿意留下来辅佐将军,将来就算有什么事,也是虞翻一个人来承担。”

孙策的脸色好看了些,淡淡地说:“皇上自己占据了整个北方,你们要是不全力以赴,是很难左右局势的。我没得罪你们的意思,只是我不能让跟随的人,走上一条不归路。虞翻,我欣赏你,欢迎你来庐江郡,但是你要和袁绍那些人断绝关系。”

“多谢主公。”虞翻的脸上似乎有些激动,但是心里实在是想骂人,谁说孙策是一个莽夫,谁说孙策没有心机,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挑不出一点毛病;还是刘辩看人准啊,当初一眼就看出孙策的不凡,

不,不是刘辩,是刘辩背后的人;六国盟内部早就形成一种共识,刘辩背后的势力超过了六国盟,刘辩很可能就是一个引出六国盟的鱼饵。六国盟终究还是摆脱不了六国那时候的某些想法,千年世家,为了千年的传承,不在乎与刘辩多周旋个十年八年。

只要孙策肯接纳自己,虞翻有信心最后改变孙策的想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虞翻不相信,到刘辩即将万劫不复的那一刻,孙策还会固执己见;孙策忽然回头问道:“许昌传说,当时与陈纪勾结的是司马儁,你怎么看?”

这件事是六国盟的一次失败的行动,虞翻不能说不知道,虞翻低声说:“司马儁家族是河内郡的豪门,我也希望他们是六国盟的一份子,只是我们各自不通消息,我无法确认这件事。”

“你不是读书人吗?难道不知道陈纪的话就是证据?”孙策调侃了一句,思绪却飘向两千里外的远方,司马儁,或者司马家到底参没参与?

持续的大雪,让邺城变得白茫茫一片,外面传来大街上店铺伙计们卖力的吆喝声,让司马朗坐了起来;司马朗迟疑了一下,还是推开了窗户。终于出了太阳,银装素裹的建筑在阳光下刺眼炫目,院子里传来了梅花的香气;墙角的九株梅花已经开了五株,虽不是火一样的鲜红,也是耀眼的红。

司马朗看了半天,信步走出书房,穿过小花园,走向前院;司马朗一米七五的身高,仪表堂堂,目前的官职是河东太守,可是司马朗看上去并不高兴。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家里不断发生着稀奇古怪的事,让他无法顺利地前去上任。

司马朗很清楚,现在流淌的时间就是自己日后可能遇到的危机,汉中王刘协还好好地呆在成都,袁绍、刘表也在南方厉兵秣马,差不多是不会拿前段时间的谈判当真。至于许昌那边,从送来尚书台的报告可以看到,周瑜、黄忠、高顺等人的军队都在调动之中,一两个月就会布置到位。

大战会在那个停战约定的时间到后爆发,父亲司马儁三天前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忽然宣布要做寿,来了数以百计的嘉宾,司马朗喝了一夜的酒,醉了一天一夜。司马朗醒来后出了一脑门子的汗,吓得从床上一跃而起,这要传到外面,自己在官场上的名声可就毁了。

这两天司马朗都在反复琢磨这件事,司马儁为什么假装做寿,是有别的缘故,还是继续拖着不让自己上任。有一点司马懿说的没错,司马朗现在好歹是一个太守,在这么高的起点上,不用担心日后的前途;可是司马朗在乎的不是一个太守的前途,而是一展心中的学说。

“司马朗,你原来在这里?你父亲正到处叫人找你呢?”说话人满脸的玩笑不恭,圆圆的面孔风轻云淡;是司马朗的死党杨俊,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属于那种口若悬河的人才。司马朗随口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杨俊收起笑容说:“我是早上过来的,我是来告诉你,我不和你去河东郡了,我打算去许昌见皇上。我必须做出选择了,我没有用之不尽的机会和资源,这次是杨亮推荐了我。”

杨俊是弘农杨家的旁支,受业于大儒边让,边让原先一直跟着张邈蹦跶,可就是在张邈兵败的时候,边让又通过孔融、陈宫投奔了刘辩;刘辩没有为难边让,直接给了边让一个尚书的职务。杨俊不把希望押在自己身上是正确的,弘农杨家现在和颍川荀家,并列是刘辩最信任的两个世家。

转运使杨亮和代尚书令荀彧一样,是刘辩的心腹,有杨亮背书,杨俊真的不用担心前途;杨俊看司马朗眼中逐渐明亮,却没说话,晓得司马朗还需要思考,主动说:“司马朗,没事,你再想想,我先去其他地方转转。”

“等等,”司马朗痛感信息的不对称,梅花的淡香没有让他的思绪完全平静下来;司马朗习惯性地举起左手捋捋头发,猛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看四周没有人,低声问杨俊:“你应该知道我父亲的那个做寿有问题,你怎么想的?”

杨俊客居河内郡十几年,几乎每年都来给司马儁祝寿,肯定是晓得司马儁前几天的寿宴不对,或许这正是杨俊想抽身而去的原因;杨俊想必猜测过原因,最后决定还是打铁需要自身强,靠自己改变命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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