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意想不到(2 / 2)
司马水镜呵呵笑道:“我本来就没打算去荆南,只是找个不显得突兀的理由离开襄阳,想和皇上谈一笔买卖。”
“买卖。”刘辩上下打量着司马水镜:“我看不出你有这个实力。总不会是打算空手套白狼吧?”
“怎么可能?”司马水镜淡然地说道:“我有钱,我想买一座茶叶坊。”
刘辩笑道:“那可不是一笔小数,每一座茶叶坊,背后最起码要一座大山。”
司马水镜怒道:“所以你才把这些好处给那些豪门,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帮助寒门吗?”
刘辩示意走上前的典韦退下去,平静地说:“水镜先生,我对你的愤怒表示理解,但是我现在缺钱,我要养活军队和老百姓,眼下能拿出钱来的只有荆州的大户。另外我帮助的是治下的老百姓,不光是寒门,战争早一点结束,我能抽出来的精力和资金就越多,这么义愤填膺,是不是打算出来做官吧?”
司马水镜给吓了一跳,忙摇头说:“别毁我的清誉。”
“那你就是替某个人出面的,谁的面子这么大?”刘辩的好奇心油然而生,顿时打起精神盯着司马水镜:“说实话,要不然我马上给你封官。”
司马水镜仿佛被踩到了尾巴,一拍扶手:“你,荒唐。”
鲁肃等人差点没笑出声来,要是一般的人,刘辩敢这么威胁对方,早就半推半就了;看司马水镜的神色没有一点作伪,都晓得刘辩拿住了对方的七寸。今天可是司马水镜主动来找刘辩,要是刘辩给个官职,司马水镜不管接不接受,对外都无法说清楚。
刘辩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礼贤下士,本就是强人所难,要是不荒唐才奇怪,司马水镜,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说起来这一屋子的人,还真没谁见过司马水镜这样子,不过刘辩这边也不是一点手段都没有,鲁肃笑着问道:“司马前辈,左慈说了什么?”
马何这些天对司马水镜也有调查,加上左慈的相貌太过怪异,来去都落在有心人眼里,马何最后判断是左慈来访;刘辩是不会去看每一份公文的,但是从江州回来的鲁肃,是看了所有送来的公文。
司马水镜眼一瞪:“你们果然在盯着我。”
左百灵瞪回司马水镜一眼:“别转移话题,说,我爹找你什么事?”
“还能是什么事?不就是你不睬你爹,才要我出面。”司马水镜没好气地说:“你爹现在是做大事的人,一心想着要振兴道门,说什么都没用。”
这两个家伙真有关系,包括刘辩,包括左慈的独生女左百灵,都被雷住了;刚才并不是所有人都对司马水镜的发火表示理解,这其中也包括了左百灵,只是左百灵没想到与自己父亲左慈有关,左百灵娇叱道:“从实招来。”
司马水镜也晓得到了这步田地,自己就不得不表明立场,很干脆地说了经过。司马水镜和左慈竟然是老朋友,年轻的时候曾经一起游历中原,只是后来在无为的路上分道扬镳,司马水镜是彻底平躺,而左慈却想着从无为的境界走出一条有为的道路,因此多少年没有来往。
当左慈从左百灵信中看到刘辩用茶叶开设工坊的消息,第一个感觉是刘辩没事找事,茶叶是司空见惯的东西,茶树从交州一路到关中,到处都有;可是后来,茶叶生意真的起来了,就算左慈派人去问左百灵细节,都被左百灵断然回绝,左慈才发现,自己错过了一个极好的机会。
左慈和荆州、扬州的很多豪门一样,立即想办法调查茶叶坊的秘密,可是忽然发现,有一件事是他们无法做的,就是刘辩的信誉度,那些老百姓认死理,不管是哪一种商品,除非不要钱白送,否则在同等价格的时候,只相信刘辩工坊出来的东西。
左慈很理解这样的心态,刘辩是当今天子,又是传言中的大贤良师,能和刘辩用同一个牌子,不管达官贵人还是走卒贩夫,都有一种能与刘辩比肩的心理错觉。这是一种幻觉,反而让左慈悸动不已,左百灵连茶叶的配方都不肯说,明摆着是女生外向不能依靠,左慈只好把主意打在司马水镜身上。
司马水镜一开始不以为然,可是等听说盐铁司与乌桓人达成了茶马交易,让司马水镜不得不重视起来,重新审视这些交易;最后在左慈的蛊惑下起了和刘辩谈谈的心思,正好庞德公被转了监狱,司马水镜就来了江陵。司马水镜没办法为茶叶的事发火,但是为了庞德公,司马水镜不在乎摘下好好先生的假面具。
这也是司马水镜生气的原因,在左慈那个层面,想到的东西是一条又一条,但是能跟上刘辩的思路的却一条都没有,这就是差距。要是左百灵出面,估计就不会这么麻烦,至少有的事不方便问刘辩,随口问问黄月英、孟佗他们,多少会有一些收获。
可如今换成自己,倒不是说刘辩有多不待见,而是自己来问这些事很突兀,很容易引起刘辩的警觉,有的时候甚至还要多解释几次。只不过随着刘协的不断折腾,六国盟也已经下场,鲜卑人入侵凉州,眼看着中原已经站在四分五裂的十字路口,司马水镜都觉得自己不能再袖手旁观……
司马水镜最担心的就是刘辩的态度,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是中原上下一致的看法,可是凉州、云中那边的蹊跷,听左慈说,连马日磾、卢植都心中没底。张温遇刺,本就是一件很让人惊讶的事,张温身边的护卫并不少,刺杀的地点又是在邺城城内,要是说没有什么大人物在背后谋划,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邺城可是青铜司的大本营,又是郭嘉本人亲自坐镇,张温死后,指责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郭嘉为此上书请辞;刘辩已经决定将青铜司总部搬到许昌,由赵商接管青铜司,法正坐镇邺城,郭嘉改任军师祭酒,前往襄阳助战。刘辩的这个安排,没有暧昧,也没有软弱,反而让人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司马水镜把话说开了,刘辩才明白,原来司马水镜是为这个事而着急,这才安慰道:“水镜先生,你放心,朕保证,郭嘉绝对不会取道去其他地方。只是我不懂,就算郭嘉去别的什么地方,你和左慈急什么,难道你们最近有起事的打算?”
司马水镜冷哼一声,气的够呛;现在要起事,不就是反对你刘辩吗?真要那样,谁还会跑来当面问你。司马水镜也明白,这个弯绕不过去,索性直说:“爽快,原本左慈是担心,你要让郭嘉到豫州等地对付陈群他们,左慈的几个得意弟子,现在与陈群走得很近,你我都知道……在地方,有些事情是难免的。”
“但也不能成为抵触朝廷的理由。”
刘辩还是给司马水镜留了点面子的,黄巾军归附之后,大部分已经和太平道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是做做依然怀旧的样子;而左慈的那个太平道现在是北方最大的团体,左慈想要去影响到主流社会,要是不和地方上豪强打成一片,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司马水镜所说的那几个弟子,很可能就是左慈的授意,这才是左百灵不愿参与左慈那些事的真正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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