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击杀多眼怪（1 / 2）

查理和我绕着洞口走了一圈，我立刻明白了他们为什么没有注意到那声音或别的什么。

有人杀了一只鹿——看来是诺德，因为他肩上披着鹿头和部分鹿皮。他们很快就包扎好了，正在火上烤鹿腿。

在路上的某个地方，他们都脱得光秃秃的，身上涂满了血，他们围着火堆又跳又叫。

我想，要是彼得错过了，他会很遗憾的，因为彼得喜欢孩子们还是野人的时候。它更好地把他们和他绑在一起，让他们忘记了另一个地方，让他们属于彼得和这个岛。

然后我想，所有的血会把多眼魔带到我们门前。

可能已经发生了。我把手指夹在牙缝里吹了一声口哨，这声音在洞穴深处回荡，查理用手捂住了耳朵。

所有的男孩都停了下来，盯着门口的查理和我。

“多眼人要来了，”我说。

他们停了一会儿，我想他们看起来是多么脆弱，没有了衣服和武器，新鲜的血液看起来像油漆，像一场化装游戏，而不是像他们自己认为的那样是强大的战士。

然后诺德推开鹿皮，跑去拿他的裤子，他的弹弓和他的刀，福格也跑了。

其他在岛上待了一段时间的男孩也跟着来了，他们的眼睛里折射出不同程度的恐惧、坚定的决心或恐慌。新来的男孩——比利、特里、萨姆和杰克——混在一起，大多都很困惑。

“什么是多眼人?”特里问道。

“一个怪物。”我边说边把查理拉进山洞。

我带他去见了戴尔，可以相信他是明智的。

而且，我希望戴尔不要让自己的病情加重。如果他咳出血来，多眼人就会被吸引过来。

“你和新来的孩子们待在这儿，”我对戴尔说。我把查理的手放在戴尔的空手里，因为他刚站起来，手里握着一把小金属剑。

他对那把剑像魔鬼一样骄傲，他也应该如此，因为他趁那傻瓜还在守夜的时候，从海盗的剑鞘里把剑夺了出来。

戴尔的眉头皱了起来，我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他想问的问题——为什么我要留在这里当保姆?

“我需要你照顾他们，”我说，"以防多眼魔通过我抓到你们"。

戴尔看了我一眼，表示他认为这是不可能的，而且他知道我在干什么，但他还是把新来的男孩们围了起来，把他们推到了洞穴的后面。

查理看起来有点害怕和我分开，但他没有抗议就走了。

“你也是，”我指着基特、乔纳森和艾德说，“帮德尔照顾一下其他人。”

另外三个人似乎松了一口气，只剩下诺德，福格，哈利和我。

我希望彼得在那里，我和彼得，我们可以单独带走一个多眼人，这样我就不用担心其他人了。

哈利并不太聪明，但他很强壮，毫无疑问地听从指示，这就是我把他留在我身边的原因。

诺德和福格都害怕多眼人，但他们也非常勇敢，不会在战斗中逃跑。

我示意他们应该跟着我出洞，我们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听着，我在前面，然后是哈利、诺德和福格。

我左手拿着匕首，但不记得把它从腰带上取下来了。

现在孩子们都安静下来了，多眼蜘蛛的尖牙发出的咔哒声似乎大得难以置信，填满了所有的空间，爬进我们的耳朵，钻进我们的喉咙，钻进我们的心脏。

那是什么东西打猎的声音，是什么饥饿的声音，声音的回声质量使我们无法判断这个生物是否还在山麓的轨道上，还是就在洞穴的另一边，随时准备向我们靠近。

我向前迈步，脚被一件滑溜溜的东西滑倒了。彼得喜欢光着脚走路，我不像他，我穿的是用麋鹿皮做的及踝软皮鞋。

右边那只鞋的底部现在已经沾上了我无意中踩进去的鹿内脏，这给了我一个主意。

“福格。”我低声说，此时他自己也站在其中，“给我一些。”

福格亲切地捧起两把内脏，把它们带到我面前，我从他手里接过那堆无法辨认的东西，环顾岩壁。

多眼人只是在爬石架，它的整个身体还没有清理掉边缘，它的一条毛茸茸的腿正在测试空间，确保有空间容纳其他部分。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和其他男孩一起冲向那头野兽，抓住它的腿，把它从悬崖边上推下去。

它浮肿的身体会撞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炸开，多眼怪也不会知道为什么它的同类会死。

但彼得知道。

他不在那里并不意味着他不知道，而且他也不想和多眼人开战。

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很乐意和海盗们作战，而且他不介意——不，他甚至鼓励我们之间以战斗的形式战斗。

但我们不能让多眼怪来找麻烦，尽管他们是一种可怕的、不自然的祸害，(在我看来)显然每天都在向森林深处蔓延。

很快，我想，不管我们愿不愿意，我们都会和他们开战。

虽然在彼得看来，他们不过是这个小岛的一部分，但多眼怪的某种东西却在我心中激起了一种原始的不安全感。

他们肥胖的身体圆润，毛发蓬松，因吃饭的血而肿胀。

它们的腿——八条腿，太多了，还有它们奇怪的弯曲移动方式，既滑又笨拙。

他们是异类，完全不像男孩。

“哈利，从火里拿支火把来。”我说。

我把鹿的器官捏在手里，湿肉滑过我的手指。哈利急忙回到我身后，手里拿着一根又长又厚的木头，一端在燃烧。

“对,”我说。“我要把这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扔给它，看看它能不能接受。哈利，你要是觉得离得太近就用火。诺德，福格，你用弹弓在我身后散开。如果它经过我或哈利身边，你就用石头把它的眼睛挖出来。”

我想，即使是彼得也不会反对，如果一个多眼人因为失明而从悬崖上摔下来而死。

至少，他可以反对(通常他会大声反对，如果他不同意的话)，但我们不会主动杀死它，因此会严格遵守彼得定律。

我自己想把多眼人从岛上抹去的愿望，至少也会得到部分满足。

我左手拿着刀，右手滴着鹿肠子，用下巴朝山洞的出口一抬，其他人跟着我。

我听见哈利的呼吸急促起来，他手里的火把灰滴在我脖子上，但我叫不出来。

多眼人已经爬过悬崖，完全站在石架上，它和我们之间的距离不大，在我看来，它似乎比平原上的任何多眼动物都要大，上面是广阔的蓝天。

在这里，黑暗袭来，岩石和洞穴让我们感觉像是被困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

我手里的鹿内脏散发着恶臭，让我眼泪汪汪。多眼巨兽看到我们，发出长长的嘶嘶声，然后用它的八条腿，从两边的后腿开始，一直绕到前腿，像打水波一样，每条腿都在地上猛踩。

我以前见过多眼人这样做，当他们害怕或不确定的时候。

我并没有自以为它把四个男孩看作是威胁，但所有的多眼魔都害怕火，而哈利的火把大小正好可以构成威胁。

哈利走到我右边，而诺德和福格留在后面。如果这个怪物似乎会绕过哈利和我，我可不会等到诺德和福格用弹弓把它的眼睛打出来。

我要抓住火把把它从悬崖上赶下去，彼得的规则见鬼去吧。

一个巨大的怪物是不会把所有的男孩都吃掉的，即使彼得确实认为每个男孩都一样好。

多眼怪试探地向我们走了几步，长长的尖牙里一直发出嘶嘶声。

我判断它是一只幼年多眼人，虽然它在岩石架上看起来那么大，但还没有完全长大。月光清楚地显示出它没有成年时长出来的银灰色皮毛，它也没有因为争夺食物而留下的大面积疤痕。

考虑到从卵囊里溢出来的“婴儿”数量之多，使得多眼人的数量总是多得无法计数。

我想，只有年轻的孩子才会远离同伴，或者愚蠢到爬上悬崖。

真的，它可能在到达我们之前就从悬崖上掉下来死掉了。我想知道是什么促使它去尝试。幼鹿会被鹿肉分散注意力，被火吓坏。

至少我是这样告诉自己的。我尽我所能地把鹿内脏扔向多眼人，就像我所希望的那样，鹿内脏滑过了它的腿，靠近了悬崖的边缘。它的尖牙咔哒一声合在一起，一点毒液从其中一个尖牙的边缘滴下来，在地上咝咝作响。

你不想把毒药弄到自己身上，烧到你的骨头了。

我知道——我左臂上有几处圆形的小伤疤，那是多年前被多眼人溅到的。

多眼看着那堆血和内脏。

我等待着，希望它会接受我的内脏，然后离开。

那是成年人会做的事。

它那几十只瞳孔小的眼睛在尖牙上方来回转动，几乎像是在思考。

哈利威胁地举起火把，那畜生后退了两三步，又发出嘶嘶声。

这些生物没有我们能看到的任何鼻子，但它们似乎都能闻到东西，它把臃肿的身体转向了内脏。我呼了一口气，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憋着气。

当我独自一人的时候，我没有恐惧，只有需要做什么的直觉，当其他男孩在身边时——尤其是新来的孩子(尤其是查理)，我发现自己总是为他们担心，我的一部分大脑总是为他们的安全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