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尼普之死和萨尔的真实身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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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着手枪,枪尖冒出烟来。那块石头正好砸中了他的鼻子,他踉踉跄跄地向一边走去,猛击着鼻子上溅出的鲜血。我抓起匕首,跃过竞技场边缘,落在他身上。他扭了一下,脸朝下倒在地上。我把刀插进他的脖子,他就不动了。我翻身站起来,寻找查理和萨尔。萨尔站在一个死去的海盗旁边,那个海盗胸前插着德尔的剑。查理在萨尔后面,他似乎一点也没有受伤。当我干掉第一个海盗时,其他男孩从我身边跑过,他们把其他男孩追到草地上。我听到了他们武器碰撞的声音,孩子们的叫喊和海盗们的诅咒。竞技场里只剩下萨尔,查理和我,还有四具尸体。萨尔脸色苍白,汗流浃背,双手交叉放在肚子上,好像又要吐了。然后我看到红色从他的指缝间渗出。“萨尔!”我说,就在他摔倒时跑了过去。我伸手去抓他背心上的钮扣,这是一种滑稽的装模作样,就像他的毛裤子和帽子一样。他有气无力地拍开我的手。“别管它。”他含混不清地说。“别傻了。我得看看情况有多糟,”我说。萨尔太虚弱了,阻止不了我。我撕开了背心上的纽扣,然后是里面的白衬衫,现在这两颗纽扣都沾满了血。

一切都停止了。

伤口在腹部的左上方,就在肋骨下面。虽然流了很多血,但没那么深。看来这个海盗刚刚用剑刺穿了萨尔。但这并不是阻止我的原因。就在他的肋骨上方,萨尔把几块布紧紧地缠在胸前。当他的衬衫和背心扣上扣子的时候,这就足以掩饰真相了,但一旦扣上扣子,就再也藏不住了。萨尔根本不是男孩。她是女孩。她脸上忽然露出恐惧和挑衅的神色,声音虽弱,却很冷静地说:“情况有多糟?”

“我想我是那时爱上她的,当她假装一切都和以前一样的时候。”

“那些是什么?”查理指着萨尔的胸部问。萨尔笑了,然后又咳嗽起来。

“萨尔。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以为这是一次冒险吗?”我说,一种我并不觉得的轻浮。

“你和彼得一直都是这么说的。”她说,又咳嗽起来。我不喜欢咳嗽。这让我担心伤口比看上去的要严重。我用颤抖的手摸索着外套的口袋,那里总是藏着一些随手可得的东西,然后掏出一块不久前偷来的海盗头巾。上面满是灰尘,但这是我能做的最好的了。我把布叠好,压在伤口上,希望止住血。当我施加压力时,萨尔叫了起来。

“那也疼!”她喊着,打了我的胳膊。

“你想流血致死吗?”我说。

“不要流血而死,萨尔,”查理说。

“那是你的真名吗?”我问。她那双舞动的蓝眼睛望向别处。

“这是莎莉。”查理看看莎莉,看看我,又看看她胸前的布条。他刚刚发现了其中的联系。

“你是一个女孩!”

“谁是女孩?”彼得的声音,在我身后。我拉住诺德、克劳和彼得回到了竞技场。他们三个身上溅满了血。彼得的表情告诉我这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诺德盯着他死去的兄弟的尸体。

“萨尔是个女孩!”查理说,站起来指着她。

“你藏不了太久的,”我说。

“不在岛上,周围都是男孩。“我把它藏了三年了,从十岁开始,我就被街上的男孩子们包围着,”她说,眼睛里闪着光芒。

“我不傻,杰米。”

“那你就不该让自己被刺死,”我说。

“我在努力不让查理被刺伤,”她低声说。彼得和克罗向我们走来。克劳似乎只是有点好奇,但彼得却怒不可遏。“你是一个女孩。”

他说得好像他在说莎莉是他在石头下发现的黏糊糊的东西。

“我们已经弄清楚了,”我说,为她生气了。毕竟,如果她是个女孩呢?她来了一个月,一切都很好。

“我的岛上没有女孩!”彼得喊道。他的脸涨红了。我想我从没见过他这么生气。他的嘴因愤怒而扭曲。“没有女孩!没有一个!没有一个!没有一个!女孩很麻烦,她们不能来这里。你欺骗我。”

“我是在保护自己的安全,”莎莉反驳说。“当你晚上睡在街上时,女孩比男孩更危险。我逃跑后剪了头发,活得像个男孩。当你以为我是个男孩的时候,你很喜欢我。”

“不,不,不,不,不!你不能保持!这里不允许女生入内,所以你必须离开。”

“她要去哪里?”我问。我对他的行为感到惊讶。他就像一个小婴儿在发脾气。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从来没有。“回到另一个地方去!”彼得喊道。

“但是,彼得,”克劳说。“谁也不允许回到另一个地方。你自己也这么说的。这是你的规则之一。”

“这个岛上不允许有女孩!”彼得尖叫。“这也是一条规则!”比起莎莉未来的家,我更担心的是她能活着看到未来。伤口上的血已经浸透了布,我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个小刀伤,但流血不止。

“查理,把你的衬衫给我。”我说。小男孩脱下了从他到岛上那天起就一直穿着的衬衫。我让所有的男孩每隔几天就洗一次自己的衣服,否则树屋的气味就会让人难以忍受。幸运的是,不久前我们洗了一天澡,所以查理的衬衫没有那么脏。

“我给你做一件新的,”我边说边把衬衫撕成一条条的。”

“用鹿皮做的吗?”查理问道。他的上半身瘦而苍白,尽管他的胳膊、脖子和脸被太阳晒成了棕色。

“喜欢你的裤子吗?”

“当然可以,”我说着,把这些皮条打结成一根长绳。

“谁会在乎你那件愚蠢的衬衫!”彼得喊道。“她是个女孩,我想让她出去。出去,出去,出去,出去,出去!”

没有什么比发作了却没人注意到更糟糕的了。克劳似乎觉得彼得的行为不得体——他后退了几步,跪在查理和我旁边。彼得在竞技场里跑来跑去,踢了好几下nip的尸体,把他能找到的东西都扔了出去。诺德坐在福格的尸体旁,拉着他哥哥的手哭着,根本不在乎谁看见他。那时福格的死对我来说是真实的,一种前所未有的真实。我从没见过诺德哭。我想照顾他,但我得先照顾萨尔。我把绷带缠在莎莉的腰上,拉紧,这样伤口就会有压力。

“你那样做的时候我都不能呼吸了,”莎莉说。她脸色惨白,浑身是汗。

“对不起,”我说。“我认为你必须在呼吸和流血中做出选择。

“哦,好吧,既然你这么说,”萨莉说。尽管她的处境很糟,她那天生的快活劲儿还是不断地增强。我认识许多像莎莉那样受了伤的男孩,他们又哭又叫,可她什么也没做。我又把她的衬衫和马甲裹好,感到耳尖发热。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我们都盯着她裸露的身体看了几分钟之后,把她盖起来会更尴尬,但不知怎么的,确实如此。

“克劳,帮我把她扶起来。”我说。我们每个人都用胳膊搂住萨莉,直到她站在我们中间,喘着粗气。

“你觉得你能走吗?”我说。

“我必须去,除非我想一个人睡在这座山上。”莎莉说。她的头发被汗水浸透了,帽子也掉了。查理拾起帽子递给她。她摇了摇头。

“你能替我戴上吗,查理?”小男孩似乎很兴奋,把帽子转过来,这样帽檐就在他的脖子后面,就像他看到萨尔做的那样。

“其他人呢?”我对克劳说。我们都假装彼得没有尖叫,没有乱扔东西。这似乎是当时最好的办法。不过查理还是忍不住盯着它看,然后迅速移开视线,被彼得抓住了。

“没有别人,”克劳说。“只有我、诺德和彼得做到了。“那就只有我们了,”我说。我也想绕着圈跑,踢,扔东西。我们本来带着十个孩子上山的,现在又少了四个——基特、埃德、福格和nip。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们的乐队从16人减少到6人。

nip不是什么损失,而且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回到树下,但是失去福格却让人心痛。另外两个人在岛上待的时间够长了,所以我才会为他们着想,不仅仅是因为这是一次愚蠢的生命损失。

“我看不出海盗们是怎么知道要到这儿来的,”克劳说,这时我们慢慢地朝轨道移动。“nip告诉他们我们在哪儿。”我说。“他总是一个人出去散步。我早该知道他在谋划什么。“你不可能什么都知道,杰米,”克劳很有哲理地说。

彼得把刺伤萨尔的海盗的尸体拖到竞技场的边缘,把它扔到下面的落点上,他一直沮丧地在尖叫着。当彼得这么做的时候,戴尔的剑还插在死去的海盗的胸膛里,我很生气,因为他浪费了一件很好的武器。我们在诺德旁边停了下来,自从他重新进入竞技场以来,除了福格的尸体,他没有动过,也没有承认过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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