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2 / 2)
“哦。”闻声点点头,看不出喜怒。
如此冷淡倒叫宋茯苓镇定下来。如今可是在两国会谈,可不是什么雅亭论酒。
很快会谈正式开始,闻声正襟危坐,宋茯苓便更没有机会解释。想到今日的正事,只要办妥还怕往后没有解释的机会
“我越国所求,不过重开北部通商之路”
谢至文签署的函书早已呈给庆帝,众人都知道此番越国求的是什么,给的又是什么。因此不待闻声说完,寇准便打断道“贵国使团许诺的所有好处,我庆国都毫无兴趣,若没有其他提议,这会谈不若到此为止”
张赫已经忍了半晌,听闻这话顿时忍不住一掌拍在桌上“什么屁话我等千里迢迢从越国赶来就为了听你们一句到此为止不答应就直说不答应,谢至盈早干嘛去了让你们在这儿打马虎眼”
这话虽然难听却在理,闻声没有阻止“寇大人想要什么不如直说”
只见寇准忽然将视线转向一旁的宋茯苓,仿佛在等他开口。
“我们殿下问你话呢你看他做什么一个瘸子而已,腿脚不便就回去躺着让人伺候,丢人现眼”
张赫的话音是消失在闻声冷若冰霜的眼神里,他说着说着心虚起来“我是在骂他又不是在骂你看我做什么”
“文臣靠嘴吃饭不是靠腿,三岁稚儿尚且知道奚人奚错不奚短,他若丢人现眼你又是什么”闻声撂下这话便回身正首。
此时对面的寇准一行已然陷入怔愣,这该打的脸人家已经替他们打了,他们反而不知道要不要继续打。
正在这时宋茯苓开口“三皇子品行端正端方自持,不枉我朝圣上一片招揽之心,宋某深受感动敬佩不已。”
“少说些场面话,事已至此宋太傅还请直言。庆帝究竟如何才肯开通北行商路”闻声正色道。
“很简单,”宋茯苓也没有兜圈子,“便是三皇子你,归顺我庆国。”
“荒谬”闻声只是脸色微沉,张赫已经掀桌而起“你当我越国是什么当我朝三皇子是什么没有骨气的软弱蛋吗这么三番五次奚落侮辱这个狗商谈不谈也罢,我越国的脸面却一定要讨回来”
说罢张赫就提拳冲出去,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一拳砸烂宋茯苓身前的桌子,眼看还要往宋茯苓脸上揍,却被寇准一行拉住“来人使臣袭击太傅大人还不快拿下”
只听一阵喧闹,殿内外眨眼被禁军重重包围。
纵使张赫有再多愤慨,双拳也难敌四手,片刻后便被禁军拿下。从始至终闻声都只是在桌前冷眼旁观,并未多出一言。
“有本事你们就杀了我太后和陛下必定会为我报仇报仇”
待张赫被扣押下去,寇准拂了拂凌乱的官服“三皇子,贵国使团蓄意伤人破坏会谈规则,暂时扣押收监不足为过吧”
“拖延之后再行策反,策反不成便改为激将,”闻声这话虽然是回应寇准,眼神却牢牢锁住宋茯苓,“这便是你们庆国的礼法我谢祁今日算是长了见识。”
闻声眼底的倔强和屈辱清晰可见,宋茯苓看在眼里心中自是不忍,却又不得不强压下酸楚。
唯恐叫人看出来他的矛盾,只能装作若无其事低头整理袖袍“三皇子此话好没道理,自古以来议桌如战场,一不留神便是丧权辱国,礼法又算得了什么”
他深吸了口气抬头“我庆国今日不过照常理行事,三皇子殿下若是觉得不满,倒是说说看我今日做错了何事怪只怪,你们太过信任对手。
无论是兵家还是使家,都忌讳这个。”
闻声面色不改“所以呢你们接下来打算以我为质,威胁越国归还延州六城”
“罢了,带三皇子回去休息。”宋茯苓并不回应“折腾了一早上定然累极。”
即刻有人来请闻声起身。
闻声一语不发随着侍卫离开,临出殿之前忽然脚下一顿,回首凝着地面“宋大人如今位高权重,令兄若泉下有知想必定然欣慰至极。”
说罢,不待身后有何回应便头也不回离去。
宋茯苓望着视线尽头逐渐模糊的背影,久久没有回神。
良久,喉间轻动终于收回视线,似叹似嘲“我若当真位高权重,又如何会叫你受今日之辱”
一旁的寇准听见他的动静立刻上前“宋先生,如今扣押之计已成,敢问下一步做何打算”
宋茯苓抹去眼底的伤痛转瞬平复“以谢祁为质央越国归还延州六城,若不还,”顿了顿,再次开口竟是斩钉截铁,“斩立决。”
“是。”寇准拱手“我就这派人传信,今日有劳宋先生,先生若无事”
“咳咳咳”不待寇准说尽,宋茯苓的咳疾又犯,甚至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来势汹汹,仿佛下一刻连心窝子都要咳出来。
“宋先生”寇准大惊“来人啊快叫太医”
出来之后殿内是如何一番慌乱,闻声当然不知道。他只知道如今离他“被迫”留在上京都又近了一步。
其中免不了叫宋茯苓为难,可是长远看来,两人交恶远比相亲更加稳妥。他知道这一点,宋茯苓定然也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闻声又一个傻弟弟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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