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奉阴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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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刘、郭三人遵照吩咐走进茶馆,像失了魂丢了魄,如何走进雅间的都不知道了!三个人喝了杯清茶,心神略有所安定。杜仲绵看着手中的信说道:“白依山怎么能知道我们跟充州侯之事。”

刘玖说道:“白依山看来是下了死功夫。”

郭林说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且到我府上详聊。”

三人起身刚走出茶馆,就听到有人操着一口蹩脚的官话喊到三位大人请留步,刚刚有个人嘱托我务必将三位大人送到大人们要去的地方。他们三人知道这是白依山的作为,上了马车,刘玖说道:“去刑部尚书大人的府上。”

马车一路上行的不紧不慢,三人坐在车里平平稳稳,心头却忐忑不安,宦海浮沉几十载,坐到尚书的位子不知道经历过多少风浪。他们从没有怕过,就算当今充州侯他们也并没有真正地放到眼里,因为与充州侯相比他们更像是老狐狸,狡黠诡诈。

他们眼里自己的命自己的财富才是最重要的,自己凭本事活得不错干嘛管他人怎么样呢?他们眼中的白依山却不同,他是个敢提着太子的头到大殿上拜皇帝的人,没人知道他真正的势力如何,未知让他们产生很多恐惧。

充州侯能与他们结盟说明他们对充州侯还有利用价值而白依山真的有可能杀了他们,让他们毕生之所得付诸东流。

三人坐在车上沉默不语,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车夫方言式官话道:“三位大人,到了。”三个人下了车,杜仲绵说道:“你不是原州本地人?”

车夫回话道:“不是,俺听说原州机遇好,俺就来谋生哩!”

杜仲绵从怀中掏出两锭大银递给车夫,车夫见到银子眼睛瞪的如铜铃。

杜仲绵说道:“想活命拿上他走吧,回家谋个生活吧!”

车夫接过银子说道:“那个给俺银子的人也是这样说滴,他还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有什么良什么玩意儿栖,什么玩意儿侍,俺没读过书只是见三位大人忒好说话就说出来了!”

杜仲绵笑了一声道:“走吧,无知者胆大,人一旦狠起来连个车夫也容不下!”刘玖、郭林好像明白了什么。

三人来到郭府,郭林说道:“杜大人在试探车夫?”

杜仲绵说道:“只怕这车夫也是他的人。”

刘玖说道:“杜大人不怕刚才说的话有什么不妥?”

杜仲绵说道:“有时候戏还是要做一下的。”

三人分宾主落座,杜仲绵取出信封中的信,看了后皱了皱眉长吸口气,递给他们二人,刘玖、郭林看过信也是感到有些诧异。刘玖说道:“这个白依山还真让我们捉摸不透,他这不是让我们好好利用充州侯的势力帮他肃清道路上位吗?”

郭林说道:“他娘的,真是只老狐狸,他该不会唬我们吧,这些年过去他也没什么能耐了,想借余威之势套我们?”

杜仲绵说道:“一边是充州侯,一边是武安侯,真是骑虎难下。”

刘玖苦笑着说道:“我们这是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郭林说道:“不如这样想想,我们就按白依山信上的做,还要做出一副尽力辅佐充州侯的样子,以彼之力养吾之身,两边都不得罪。”

杜仲绵说道:“此计可行,夹缝中求生存。”

刘玖说道:“我们何不从二人中选择一个人?”

郭林说道:“我们的境遇看似是我们在做选择实则是......,哎......,你别说,把鸡蛋放到一个篮子里赌一把也未尝不可!我们可以借充州侯的手杀了白依山也算是大功一件。”

杜仲绵说道:“若是充州侯赢了我们是功臣,若是白依山赢了我们是生还是死?”

刘玖说道:“为什么我们不选择帮白依山,若是白依山赢了我们也算将功补过!”

郭林气冲冲地说道:“哎呀,烦死了,哥哥啊,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要么不做官了罢,散了散了,他们白家的事真他娘的烦人。”

杜仲绵说道:“莫生气,莫生气,冷静点,心不静乱方寸。”

刘玖端详着信,思索道:“白依山这一石二鸟之计当真是用的到位,把我们算计上了,还不想废一丝力气就让诸侯打的不可开交,最后只想收拾个残局。若我们不按他信中说的做,想必他也能知道,我们可是在他监视之下。局面一时打不开我们就是死罪难逃,局面打开充州侯就是一枚棋子,这枚棋子我们还不能随便弃掉,赢了我们是功臣,败了我们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人算不如天算还真不如活赌一把,违了谁都难活命,况且白依山若不让位也轮不到诸侯来争。”

杜仲绵问道:“刘大人在想些什么?”

刘玖说道:“白依山身不在朝却知道我们三人私交甚好,甚至连我们的底细都摸的一清二楚,看来白依山还是有些势力的,不如我们趁未酿下错事悬崖勒马,我们身居要职兢兢业业,也没犯过错事,白依山做了皇帝有什么理由杀我们?”

郭林说道:“当官这么久了,你怎么还认为老虎吃人要理由?我们现在上了充州侯的船已经下不去了,除非被宰了喂鱼,所以啊,大胆地干他一场吧!就依刘老兄之言。”

此时杜仲绵也不置可否,他知道他们三人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他们上这条船也是因为自己所以他也点头答应了,他问道:“刘老弟你是怎么决定的?”

刘杦说道:“这,说起来这也不难做决定,郭大人不是说了嘛,我们两边谁都不能得罪,只好明着做一套暗着做一套吧!不过我更偏向白依山了。”

杜仲绵道:“这白依山可是条真龙,他的话可信。”

郭林笑了起来,说道:“保谁都一样,白流里也好白依山也罢这天下反正是逃不掉他们白家的手掌心,不过没想到我老郭的计策也这般好用,我老郭还算有点本事啊!哈哈哈哈!”

杜仲绵说道:“郭老弟你可不要这样说啊,我看你是胸有锦绣,腹有珠玑,大大咧咧都是表象。”

刘杦说道:“大智若愚。”

郭林哈哈哈大笑道:“难得二位老兄看得上我。”他们将此事商量出了眉目便各自回府去了!

楚山河在他们离开后又回到了留客茶馆来到一间雅间,鱼小丸走了进来说道:“他们三人很重要吗?”

楚山河说道:“不重要。”

鱼小丸说道:“见都见了也知道他们跟充州侯勾结干嘛不直接杀掉?”

楚山河说道:“小姑娘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怎么行,再说他们又没犯错,杀他们做什么?”

鱼小丸说道:“那……那……”

楚山河说道:“我就给他们施加了点儿压力罢了!至于他们怎么做我并不在意。”

鱼小丸说道:“也对,你白依山谁都不怕!”

楚山河笑着说道:“你不也一样!”

鱼小丸很高傲地点点头道:“没错,连你都不怕,我还怕谁?”

楚山河说道:“你是人间之奇女子,我呢,就善用奇人。”

鱼小丸鄙视地说道:“帝王驭人之术?”

楚山河哈哈哈大笑说道:“你别这么看着我,这驭人之术说白了就是虚伪,伪装多了就容易看不清自己了,不过我可是用心交朋友的。”

鱼小丸说道:“你虚伪吗?”

楚山河说道:“虚伪!”

鱼小丸哼了一声说道:“你要想将你的狐狸尾巴藏起来我的确找不到?”

楚山河说道:”我……,虚伪归虚伪,但是我可不会惹是生非,我只求自保。”

鱼小丸说道:“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讲话都能让别人听起来很无辜。”

山河说道:“我相信你,所以你相信我就好了,君子和而不同,我做不到按照别人的意愿做我自己,我也不会让别人按照我的意愿做他自己。”

鱼小丸说道:“身不由己不是总是存在的吗?”

楚山河说道:“身不由己的情况太多了!”

鱼小丸说道:“当官的会阿谀奉承,贪赃枉法,你怎么说?”

楚山河说道:”为官之人本应讲规矩,但是总有人心猿意马、不守规矩,歪门邪道用的是得心应手,我有什么办法?”

鱼小丸说道:“这还不是当老大的错,老大都是这样的人他如何约束手下人?”

楚山河看着鱼小丸说道:“说来说去,你还是绕到了我这里,放心吧,我们都相识十几载了!”

鱼小丸说道:“知道就好。”

楚山河喝了口茶,夸奖鱼小丸的泡茶手艺已经登峰造极了,茶叶选的也是用心。鱼小丸说道:“公子可真是捧煞小女子了,这粗茶还担心公子喝的不习惯呢?”

楚山河说道:“习惯,习惯,美人沏茶有心自香。”

鱼小丸说道:“喝你的茶吧!”

楚山河看着鱼小丸走出雅间,他皱起了眉头思索,楚山河也在赌,他赌杜、刘、郭三人会照他信中所说而做,毕竟是在赌,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就算他们不做甚至将他的消息泄露出去他也不在乎,顶多就是自己多多受累一番。不过他是楚山河,一个从十二岁就开始浪迹江湖的浪客,时至今日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早就习以为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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