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于罪(上中)(1 / 1)
(表世界)↓
突然从身后不紧不慢传出来长长的口哨,能听出来是《kr*zig*ng》的副歌部分,还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我立马扭头向那边,身体向相反方向猫着腰双腿弯曲呈起跑姿势,时刻准备逃命,感知告诉我来者脚步平稳有力,一米六左右身高,右手在肩上扛着半个身子大的巨斧,左手叉着腰,小腹没有肌肉线条但结实到随时能爆发出恐龙般的力量,单马尾朝天扎着,长至腰间。
终于山坡那边她露出头,清爽又一丝稚气的面孔,鲜红成套的衣裤,咯咯咯的笑露出左边略长的虎牙。
“呀!老娘来接你了!是不是特别想扑进老娘的怀抱狠狠亲老娘一口?!昂?!蠢东西!”来人声如破布,势如山崩。
我腰猫得更低,已经做好百米冲刺的准备。
来人如小孩以课本做剑一般轻巧地将巨斧前举指向我,“昂!?你他妈这是什么姿势?把老娘当成那帮畜牲的同伙了!?他妈的,老娘是来救你的,不感恩戴德得叫着妈妈享受着洗面奶,还把老娘当作敌人,娘的!老子回去再收拾你!”这番发言粗俗无比,但她的出现确实感受不到敌意,而且她说的不错,我的确把她当作敌人。
我卸下起跑的力,站直了身体面向她“你是谁?为什么救我?谁叫你来救我的?怎么救?”
“你他妈的!我他妈,别人来救你还那么多逼话,狗杂种,想死就直说,老娘给你个痛快的,妈的!别废话多赶紧来老娘怀里溜了!”
我感受着从山下上来的警察,已经到了离山头五十米的地方,没时间犹豫了!
“我跑不快,你想办法。”
她啐了一口,水晶般双眼之间皱起了川字,头后仰,鼻孔冲天,“妈的,老娘就说换别人来换别人来,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你他妈的,等老娘回去一定要让你把老娘乳汁喝干净!”
来人箭步冲来,像抄公文包一般抄起我,巨斧换到左手拖在地上,转身向山下跑去。
她夹着我一路俯冲,没跑两步就碰上了向山上搜寻的警察,前排的几人不可思议般看着我们,我眼睛睁得滚圆,喊到:“喂!你不会是硬闯吧!”
话音落地,警察举枪瞄准,“不准动!”
警察的警告像是在对女人吹了股过堂风,完全被无视掉,女人速度丝毫没减,也不搭话,优哉游哉,只右手发力,把我勒得更紧,我沾满血污的脸不得不贴在她离谱的“地球仪”上,巨大的“海洋”遮住了我左边的视线,冰冰凉凉的,却感觉不到传过来的温度,疑惑让我用脸颊蹭了蹭,她也毫无反应,因疼痛而滚烫的脸整个糊上她的经纬线,舒适地就像夏天肚疼被汗濡湿的屁股贴上了冰冷的马桶。
只见女人将拖着巨斧垂在后边的左臂缓缓提至身前,与躯干呈锐角,猛地借高处的地利跃起十米高,巨斧在空中抡了一圈半,从身后提至头顶。
如果没有夹着我,她与地面平行的身体活脱脱就是扑食的猛虎。
同时警察的视线通过枪的瞄准镜指向我们两只猎物,三点一线的动作随着猎物的快速移动,但紧迫场面却好像在进行角色互换:猎人无法适应猎物的动作,猎物却掌握着猎场的局面。
前排的警察率先向我们开枪,被女人跳起时带出的风刮着向后倒去。
这时女人掌握着绝对的优势,她高举的左手猛落,手带斧,斧带风,风踏着空气形成一到凛冽的气刃,砸得对手七零八落,砸得敌人魂飞胆寒。
砸下的气刃顺带劈开了周围的空气,窒息的难过与对力量的恐惧让警察们表现得像见着鹰的兔子,四仰八叉,不停扑腾着手上唯一的武器。
枪声如鞭炮四起,又如烟火乱舞。
我俩明明近在咫尺,又是触不可及。
终究我们不是鹰,终究我们要落地,虽然空中她一言不发,但她的镇定给我巨大的安心感,贴着喜马拉雅山的左耳也能清晰地听见胸腔传来的心跳,平稳、整齐。
“看见那棵大树没有,我们要进去。”她眼盯着前方,语气和刚才大不一样,打个比方的话,刚才是劣犬乱吠,现在是百灵婉鸣。
我还在寻味她话中之意她就落到了树上,轻点一下树枝,朝着庞然大物撞去。
“哇啊啊啊!”我紧闭双眼,瞬间感觉到身体中有异物穿过,微微有肿胀感,但不难受。
再一睁眼,进入眼帘的是“之墓”二字,抬头细看,是一个墓碑,我正跪趴在谁的墓前,寒毛倒竖,冷汗惊得全身如过电一般,赶忙要向后爬去,奈何手指伤口传来的疼痛让我倒了下去。
正巧看见两个“地球仪”,怎么一个在上一个在下?透过被撑开的红色衣服,原来是一个巨大的水球,怪不得冰冰凉凉,没有体温,“噗。”我差点笑出来,但人家好歹是救命恩人,心想这样不好这样不好。
女人听到了我发出的动静,弯下腰欲正对我的面孔,但腹部的“地球仪”正好贴在我脸上,遮得个严严实实,我向一边歪过头去,“你…假的?”还在疑惑的女人这才注意到,自己引以为傲的波涛汹涌“长”歪了,“唰”得一下脸红成太阳,紧接着就是一记漂亮的耳光,“你…你…你…”,我躲闪不及,被扇得头晕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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