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于罪(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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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啦~这么热闹,是朝颜回来了吧。”

慵懒不失成熟的女声从墓碑后十米处传来,听起来应该是才从梦中醒来。我正要把头从墓碑一侧探出,身旁的女人刚才的活力突然一扫而光,正襟危坐起来,面向女声,颔首低眉。

“是,焱女朝颜回殿交旨,未料焰帝在前殿安歇,惊扰焰帝万望恕罪。”

“呵呵呵,无妨,女儿去一旁整理衣冠去吧。”

碑后女人声如风铃,轻轻淡淡,言语间透着两分轻挑,又含着三点优雅,剩下五成皆是庄严。

焰帝话落,朝颜看看自己歪歪扭扭的水球,瞪我一眼,翻书似的变成了红脸。应了一声是就退下一旁。

我终于探出脑袋,可以看清这位焰帝,她靠坐在中堂的椅上,在这漆黑如夜,映着红色烛光的墓穴里,她的影子被拉得巨大,仿佛笼罩了整个墓室,与之相衬的座椅,不是珠光宝气,但也富丽堂皇。

焰帝半闭着眼,右手托着脸颊,左手端着烟斗,靠在座椅右侧,一袭黑色旗袍,开叉至膝盖,腰身顺着身子伸向座椅左侧,双腿交叉,白皙如玉的小腿在烛光中引诱着每一根蜡烛的烛芯摇曳跃动,旗袍的下摆拖在地上,搭在右腿上的左脚光着脚尖,伸向我。

我咽了咽口水,忘了四肢的疼痛,直勾勾盯着眼前这个女人的玉足。

她似醒非醒,我似眠未眠。

少时,她光着的玉足开始上下摆动,我失觉的愚颅随其起伏。

“呵呵呵~喜欢吗?”优雅的声线直击心脏,顿时给我敲个七荤八素,顺着声音我本能地向前爬去,左手刚碰着地面,便被触及的伤口硬生生塞回大把的疼痛。

“唔!”沉闷一声雷,从胸口窜出。

“孩子,前来。”焰帝唤着我。

“无妨,疼痛散了。”烟斗指向我。

如过山车,疼痛从坡底上了坡顶,又从坡顶坠入坡底。

我尝试着站起身来,要不是伤口的触目惊心,我绝不会相信这是现实。

背后汗湿的衣裳开始卷来一点点沁凉。

她丝毫没动,像画一样,她烟雾缭绕,像仙一样,她眼闭眉低,像睡一样,但唇翘含笑,像明镜一样。

我站在她面前,不自觉地颔首勾腰,明明言语亲近如至亲,但气场宏大是海山,压迫感十足,却奇在不像泰山压于身,更像是围绕在凛冬木屋的烈火。

“呵呵呵~孩子,苦了你了,到家了。”

家,我第一次听到有人对我用这个字眼,锁在心中幸福的宝箱竟被这个字反复敲击着。

“嗯!”我热泪盈眶。

“孩子,这里是能力者的避难所,是反抗者的根据地,是你的家。”

“我叫普蒂亚,是这里的发起人,是你们这些子民的王,是战场上的第一战力,你们将为我而死,将为同胞们的未来而亡。”

“孩子,你是特别的。臣服于我,你将过上你想要的生活。”

我不懂她,看不透她,甚至无法直视她,在她面前,我就像是一丝不挂的孩童,本能地把一切都交给这个充满母性的人支配,可能是我没有过母爱,也可能是,我幻想着她在给我母爱。

“我属于你。”

“呵呵呵~好孩子,来这边坐。”她拍拍自己的大腿,示意我坐在她身上,我没有任何疑问,就像是要坐在母亲身上一样自然。

她还是端着烟斗,视线投向我这边,“这里的人和你有着天生的差距,你是万里无一的。”

“我们能力者都是双重人格,一个表一个里,能力也是唯一的。大家的能力都不一样,但有一个共同点,都是里人格给予的。”

“我们被世人视为怪胎,视为不净的存在,但我们也只想平平淡淡地生活,可惜,世人不答应。”

普蒂亚吸了一口烟斗,继续说道,“孩子,你不一样,你有两个里人格,一个是你主动分离的,另一个是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她主动分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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