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云二爷的生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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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二爷?!这一年我可没少跟着你,在这个戏班子里豪掷千金,我怎么不能来?”

这话也不假,我每次来祥云戏班子总有他宋天祁跟在身旁,从他那里顺来的金贵物件,扔到台子上的也是不尽其数了,他实在是该来的。只是,等了这样许久,今日戏班子开门着实有些晚,不知道是为何,不会是不演了吧?

“付浅浅!我待会儿是否能和你坐一桌?”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一看,这不是许生吗?他怎么也来了?只是还未等我回话,宋天祁便一口回绝了他,凶神恶煞地说了句不行!

“许生,你也爱看戏?”我问道。

许生瞧着我的眼睛,十分真诚地说道:“早听闻祥云戏班子的云二爷戏唱得极好,尤其是这一出《喜宴》更是千金难求,登台的次数是少之又少,今日难得有机会,当然要来见识一下。只可惜我没得好位置,不知能否和你坐一桌呢?”

“能!”难得遇到如此识趣的男子,说话又如此破天荒地动听,当然这点请求是要满足的。我才不管什么宋天祁愿不愿意,今日便是将他宋天祁捆上,我也要让许生和我坐在一桌。

“付浅浅!你你你……”宋天祁气得不轻,他是随时随地都能生气的,故而我也不在意。

“诶,别吵了,门开了门开了。”

幸而戏班子的门开得及时,我赶紧推搡着宋天祁进了里面,寻见往常最好的那一桌,坐下了。我坐在正中间,而宋天祁和许生呢,则是一东一西。他俩就像是牛郎织女,我就是那簪子划出的银河,迢迢暗渡。

锣鼓声照常响起来了,咚咚锵锵,喜宴的开头,是一曲致辞:

花正浓,酒正香,承天地之欢好恩情,答月老许红绳牵绊。此日此时,亲临此地,我二人仰天福地,结成喜缘。一拜天地,望天地感念我二人情深意浓,取千万年不断不朽的红绳系于双腕。二拜高堂,望高堂感念我二人情真意切,赠世世代宗祠之福纳于身前。夫妻对拜,愿我二人执手相依,不离不弃,相守一生。

辞毕,角儿登堂。

天!天老爷!我紧紧捂住嘴巴,惊得我感天泣地。二爷今日这一身装扮,穿的正是我送的戏袍子。果然这一身,只有他穿上,才算是圆满了。

“她怎么了?”许生问宋天祁。

“魔怔了,别理她。”宋天祁手中的杯子都要捏碎了。

“她可是吓着了?”许生继续问道。

“台子上那位,穿的是她送的衣裳,这下你可懂了?”

“这身袍子,有些奢靡了。”许生不禁咂舌。

宋天祁冷哼一声,说道:“这也叫奢靡?更奢靡的还在后头呢,你等着瞧吧。”

戏唱完了,到此刻,便又开始热热闹闹往台子上扔银钱了。宋天祁与许生对这件事,显然是没有兴致的。便拿起茶壶各自斟茶,喝茶,旁观这些姑娘小姐的大手笔。

我从自己的腰间取出银袋子,放到桌上。

许生正在斟茶。

我又从右手的衣袖里取出一银袋子,放到桌上。

许生仍在斟茶。

我复又从左手的衣袖里取出一银袋子,放到桌上。

茶水溢出杯子了,许生仍在斟茶。

我又从手腕上取下了自己的金镯子,放到桌上。今日专门没选玉镯子,好扔不易碎。

许生有些没见过世面了,被我这行云流水的做派给镇住了。还是宋天祁跟着我摸爬滚打这些时日,有些觉悟,十分识趣儿地扯下自己的钱袋子,摆到我面前,同时又迅速抬起了许生淌水的茶壶,将他点醒了。

我斜眼看了看许生,然后他便将自己的钱袋子也给递了出来,真是孺子可教也。

生辰的这一战,当然还是我付浅浅拔得头筹

我今日这叫一个痛快呀,旁边这两人却很是落寞,竟然以茶代酒,开始推杯换盏了。

这出戏终究唱完了,今日的生辰,我甚是满意。走出戏班子,站在门口,我依然是意犹未尽,舍不得离开。一个劲儿地追着面前的这二位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我给二爷亲做的袍子是不是很合身?”

“亲做的?不过是花点钱,你好意思说?”宋天祁骂骂咧咧。

“付浅浅,你今日和往常有些不一样。”许生看着我若有所思。

“说得这么委婉干嘛?她就是魔怔了,你可没见过吧?这下你可以死心了吧?”宋天祁冲着许生一顿言语。

“哎呀,走啦走啦,别在门口吵着我二爷。”

“付姑娘请留步!”

从祥云戏班子里跑出来一小厮,是魏斯。他拦住了我们三人的去路。

“付姑娘,我家二爷有请。”

什么?!我没听错吧?二爷单独要见我?!此刻我也是云里雾里得不着地,连话都说不出来。

宋天祁嘴急口快,一下子替我回绝了:“不去!孤男寡女,成何体统!”

“去!我跟你进去!”我起身上前,走到了魏斯面前。

“付浅浅!”宋天祁一把拉住我的手腕,钳制住我,“你不是说好了要请我们吃酒吗?刚刚扔了我一袋子钱,现在不认账了?”

“对啊!付浅浅,你可不能言而无信啊!”许生也帮衬到。

哎呀,我一把甩开宋天祁的手,然后对这二人阔气地说道:“金氏酒楼,随便你二人去吃,今日就放过我吧,也权当是放过你们自己。”

说完,我便头也不回地跟着小厮进了戏班子,留下二人,难得勾肩搭背,站成一派

自古情爱就是个奇妙的玩意儿,让两个恨不得打起来血气方刚的男子,转眼间就坐在一席,感叹人间不值得。

走进戏班子后台,瞥见后门走出去几人,其中一人背影甚为眼熟,多话问了几句:“那是谁?”

“今日的贵客,班主也没告诉我们。也很奇怪,明明是个男子,腰间系着的香囊却绣着花。”

“绣花的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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