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少年游(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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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县衙之内琴瑟和鸣,歌舞升平。

酒过三巡,司马仲柳见一舞女唇红齿白,面如桃花,身轻似燕,翩跹起舞,只觉得她好似九天仙女下凡,便死死地盯着她看。

金万田偷眼瞧了,立刻心领神会,便命那女子来给司马仲柳斟酒。

司马仲柳见她蛾眉攒青峰,皓腕凝双雪,忍不住去握她的手。那女子害羞,赶忙缩回手来,退到堂下,依旧翩翩起舞给众人助兴。

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金万田暗自高兴,原来这舞女正是五六日前才召进府的一个丫鬟,不想今日竟有如此机缘,心知若能和司马仲柳牵上线,那自己升官发财的机会也便有了。

司马仲柳大醉。睡到半夜,他觉口渴难耐,便起身寻水。一翻身,见自己身旁睡着一个女子,赤露着身体,全身上下只裹着一条纱巾。月光透过帷帐照在这佳人的身上,便似美玉雕琢出来的一般。

司马仲柳认出,身边这女子便是那斟酒的舞女,便忍不住向她的双唇亲了上去。那女子被他一亲,也醒了过来,双臂环住他的脖子,任他为所欲为。

二人忙活了一阵,司马仲柳这才含情脉脉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声音甜美,道:“小女子娘家姓穆,贱名照琳。”

司马仲柳道:“照琳,好听的名字!你可愿随我回京城?”

女子点头道:“小女子已是将军的人了,若将军愿意收留,我愿追随将军直至天涯海角。”

司马仲柳听罢,十分感动,叹道:“可惜家中已有糟糠老妻,只怕委屈了姑娘。”

穆照琳亲了亲他的脸颊,在他耳边柔声道:“照琳出身卑微,不敢奢望正室。将军乃天下豪杰,照琳愿做奴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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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以侍奉将军,此生足矣。”

司马仲柳听罢,心情舒畅异常,将她揽在怀中,卿卿我我地说了一宿情话。

天亮以后,司马仲柳辞行。

金万田已让内人程氏将穆照琳打扮整齐,只见她一身的绫罗绸缎,满头的金钿珠钗,光彩照人,好似出嫁的新娘子一般。司马仲柳甚为满意,给金万田留了信物,日后出入司马府,有如家人。

司马仲柳此次出征,败徐渊,破鲍乾,阵斩鲍坤,收复景、华二州,剿灭叛军及沿途流寇近十万人,战功赫赫。

回朝不久,司马仲柳便被皇帝封为骠骑大将军,领兵部尚书衔,统领北方各州兵马,一时风头无两,连那蔡太傅都让他三分。

有了司马仲柳的提携,那金万田不久便被调入京城,做了个四品户部侍郎。

那穆照琳到了司马府,果然是温婉贤淑,完全没有寻常女人的贪嗔痴。她对上谦恭,对下慈蔼,既能精心服侍司马老太爷和太夫人,又能细心伺候司马仲柳和正室庞氏,不曾有半点怨言,是故深得司马氏一家人的欢心。

花开花落,月落月明。几年间,顾疏桐已是个俊朗精壮的少年郎,罗冰玉也出落得亭亭玉立。

共处几年间,独孤小白已将“列”、“前”、“行”三诀传授给顾疏桐和罗冰玉,督促他们勤加练习。

此三字诀皆有九阶。所谓“列”字诀:一阶为“穿墙过屋”,二阶为“入土不阻”,三阶为“入水不溺”,四阶为“入火不焚”,五阶为“入金不化”,六阶为“入木不僵”,七阶为“向天请令”,八阶为“震开地府”,九阶为“毁天灭地”。

所谓“前”字诀:一阶为“占卜”,二阶为“堪舆”,三阶为“灵符”,四阶为“请神”,五阶为“入梦”,六阶为“禳灾”,七阶为“辟谷”,八阶为“长生”,九阶为“如意”。

所谓“行”字诀:一阶为“祈雨祷晴”,二阶为“移山填海”,三阶为“移星换斗”,四阶为“翻江倒海”,五阶为“气吞日月”,六阶为“颠倒阴阳”,七阶为“金刚不坏”,八阶为“不堕轮回”,九阶为“般若智慧”。

至此,“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此道家九字真言,独孤小白已全部传授完毕。

这日闲来无事,顾疏桐和罗冰玉二人正在院中练剑。独孤小白将他们叫道近前,想来检验他们的道法修为。

作为大师兄,顾疏桐义不容辞,抢先说道:“回师父,我日日精修‘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九字真言,除‘皆’字诀只修炼至第二阶,其余八字,均已超过四阶。”说罢沾沾自喜。

罗冰玉十分羡慕,道:“师父,我没有师哥的修为,除‘皆’字、‘阵’字诀修炼至第四阶外,其余八字,至多只修炼到了二阶。”

独孤小白听罢,点头道:“冰玉的修习之道,乃是正法。正所谓根深才能叶茂,源远方能流长。疏桐,切莫忽视了内功修为,一味图快图强,当心欲速则不达。”

顾疏桐本想被师父夸奖几句,没想到却挨了批评,在师妹面前,只觉得脸上挂不住,脸上止不住地一阵红一阵白。

独孤小白又道:“疏桐,为师已将平生所学尽数教你了,至于修炼到几阶几重,那要看你的造化。你现在可以走了。”

顾疏桐以为自己做了错事,独孤小白要和自己断了师徒恩情,急道:“疏桐有错,师父尽管责罚便是,莫要将我赶出师门!”说罢眼泪如洒豆子般掉了下来。罗冰玉听了,也赶紧跪在一旁,替顾疏桐求情。

独孤小白见了,又欣慰又好笑,道:“我又何曾说过要将你赶出师门?之前你屡次说要去寻妹妹,我念你年幼,不敢答应。如今你已长大成人,以你的修为可以独自闯荡江湖了,所以这才命你出山。如若此行遇了难处,你便回来,我和冰玉在此等你。”

顾疏桐听闻,破涕而笑道:“是我误解了师父的好意,疏桐谨尊师命!”

而此时罗冰玉的心中却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向独孤小白乞求道:“师父,请答应我陪师哥远行,互相也好有个照顾!”

独孤小白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知你兄妹二人青梅竹马,情深意笃,同去自然是好。只是那江湖险恶,人心难测,疏桐经验全无,尚且不能自保;而你年纪尚小,又是女流,如何周全?再等待些日子,为师定让你们重逢于江湖。”罗冰玉听罢,不敢再言。

整整两天,罗冰玉像影子一样黏着顾疏桐,一步也不肯远离,即便在给顾疏桐准备行路的衣物和干粮时,也是魂不守舍。

第三天,三人挥泪而别。看着顾疏桐的背影愈去愈远,罗冰玉已是哭得说不出话来。独孤小白扶着罗冰玉,向顾疏桐大声道:“疏桐,世恶道险,莫要逞能。如遇不测,快快回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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