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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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号真定。”

这四个字如一声声巨雷,灌入车婉秀耳中,以她宗师的自制力,也忍不住脸色乍变,说不出话来。

非是她思维敏捷,反应极快,而是这个名字,这个法号,在过去一年多的江湖上人尽皆知。斩杀宗师,捣毁相神,一刀通神,打破虚空,种种形容让人如雷贯耳,想不知道想不记住想不反应过来都难!

她的丈夫向先生一贯木讷,此时震惊愕然,变了脸色:“真定法师?”

不是说已经打破虚空,飞升佛门净土了吗?

整个二楼,所有听到段向非回答的江湖人士都愣在了当场,“落雪刀”是附近武林闻名遐迩的宗师,又是容颜姣好的女子,他们不可能不识得,而她自然不会错认闲隐先生。作为当初的经历者,闲隐先生肯定也不会认错真定法师!

段向非呵呵笑道:“车夫人,飞升之后亦不是不能返回,真定法师慈悲心肠,知晓江湖之中打破人神界限艰难,故而特意返回,寻找有缘之人,指点一二。”

明确的回答,肯定的回答,段向非确认无疑地告诉大家,这位就是一刀通神打破虚空的真定法师。

咚咚咚,不知多少江湖好汉手中的木筷落在了桌上,落在了地上,啪啪啪,不知多少酒碗,饭碗摔得粉碎。

他们极度震惊,纷纷转头望向段向非一桌,只见闲隐先生旁边端坐一位少年和尚,他一袭白色僧袍,纤尘不染,面容俊秀庄严,脸色波澜不惊,含笑端着茶杯,真真有几分出尘高僧的气派。

这么年轻?传闻里不是胡须垂胸的得道高僧吗?

似乎也有传言是年轻和尚!

车婉秀压住内心的波澜起伏,收敛起半带讥讽的表情,略含试探地道:“久闻真定法师刀法通神,我又得江湖朋友抬举,有个‘落雪刀’的雅号,一时技痒,还是法师不吝赐教一二。”

是不是真的,试过就知道了!

张闻本就想和她切磋,放下手中茶杯,抽出红日镇邪刀,以刀背示人:“车施主,出刀吧。”

“你就这样坐着?”车婉秀脸色一沉,未免太轻视我的“落雪刀”了吧?

当然,要保持高人风范啊,咱就是这么要面子的人!张闻含笑道:“远来是客,故而相让以敬。”

话音刚落,二楼震惊当场的江湖好汉纷纷回过神来,有人大声喊道:“落雪刀要与真定法师比武了!”

轰的一声,拥挤的一楼发出爆炸般的噪音。

“什么什么?真定法师?”

“莫非是一刀通神打破虚空的真定法师?”

“落雪刀前辈要与真定法师比武?”

……

一时之间,疑问声,惊叹声,震动声交汇成让人耳朵嗡嗡作响的嘈杂之声,有人恍如梦中,不动不移,有人蹬蹬蹬跑上二楼,想要观战,不过片刻,除了张闻、车婉秀所在区域,这一层已经站满了人,有的甚至挤到了桌子之上。

车婉秀脸色变化连连,如此状况,已是骑虎难下,必须一战,至于真定法师坐着的事情,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乃打破人神界限的神仙人物,坐着与自己打似乎也算正常。

她这么想了想后,取下落雪刀,倒转刀锋,收敛精气神,抱元守一,摆出起手式:“请法师赐教。”

“施主请。”张闻微笑回答,心中也略感紧张,坐着与一位宗师过招也是难得的磨砺。

车婉秀不再说话,众目睽睽之下,轻吸口气,将薄薄的落雪刀斩出。

刀光似落雪飘零,片片而下,煞是好看,但她乃开了元气、精力秘藏的宗师,刀势凌厉,劲风扑面,美妙之中蕴含浓浓杀机。

落雪刀果然名不虚传,张闻暗赞一声,身不动脚不移,红日镇邪刀在身前斜斜划出一道弧线,似乎囊括此间万物。

当,两刀相击,车婉秀退后半步,脸色却不怒反喜,真定法师这一刀真是妙到毫巅,自己生平仅见,一番切磋下来,自己的刀法肯定大有进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她再不藏私,身法展开,刀光滚滚,恰似暴雪降世,森寒凌厉,妙不可言。

张闻端坐椅子,身法难使,只能竭尽全力地将生平所学刀法尽数融汇,以应对雪雪而下的刀光。

闲隐先生段向非早就端着茶杯离开了这张桌子,笑呵呵地看着两人比试,刀光如练,细细品味着各自绝妙刀法。

“好刀法!”周围观战人士里大凡有点见识的,都目眩眼迷,沉醉在这变化精妙,隐含韵味的刀法交错了。

车婉秀没开精神秘藏,却能与段向非等人并称,刀法之上自然有几分神异,兼且元气、精力秘藏打开后,内力充沛,绵绵不断,竟然越战越勇,刀光飘忽如满天大雪覆盖此间。

这样的压力下,张闻渐渐的将自身刀法贯通,不管是五虎断门刀法,还是血刀刀法,衍化自“断清净”的变化,信手拈来,每一次应对都让车婉秀暗暗叫绝。

不过张闻终究受困于身不移脚不动,在车婉秀愈发凶猛的刀势下,渐渐变得有些艰难。

他轻吸口气,心神沉浸,红日镇邪刀忽地收回。

再这么下去,自己要么被逼得离开桌位,要么就不得不认输了,所以只能出绝招了。

众目睽睽之下,怎么能认输?

有选择的情况下,咱就是这么要面子的人!

如果没有选择,面子值多少钱?

围观好汉们哪怕武功不行,但车婉秀大占上风之事还是能勉强看出,窃窃私语起来:

“真定法师的刀法真是妙啊,不过坐着不动,还是有点吃力。”

“对啊,哪怕打破人神界限的仙人,也不能坐着就战胜宗师吧。”

“可是‘一刀通神’不该,不该只有这样……”

就在这时,一抹刀光亮起,跃入了他们视线。

黄金万两,武林成名,美酒美人,纵情生死,他们一个个脸露微笑,仿佛正享受着这些。

哪怕换了一个角度,从对手变成了旁观者,段向非亦是眼神迷茫,遥想日后雪神宫重现时的胜景。

刀光熄灭,车婉秀僵立原地,呼吸急促,成熟妩媚的脸庞红得快滴血,胸口剧烈起伏,分外引人眼球。

当一声,落雪刀坠地,张闻亦收回了红日镇邪刀,嘴角微微抽搐,车婉秀这幅样子,到底在“落红尘”中被引动了什么“求不得”的欲念……

他没有多想,迅速收敛身心,因为只有自身坠落红尘,才能拉着别人一起,所以张闻此时也是欲念滔滔,必须竭力降服。

落雪刀坠地的声音让深陷美梦,各显丑态的众人回过神来,一个个怅然若失。

过了片刻,才有人惊叹满足地道:“一刀通神,刚才真乃通神刀法!”

“果然刀法通神,难怪能斩破虚空……”

“如此刀法,简直超乎想象。”

“真定法师真乃神仙人物啊。”

“人家是和尚,应该说菩萨般的人物。”

一声声赞叹发自内心,张闻含笑不语,放回戒刀,端起茶杯一抿。

“啧,真定法师气度超凡,名不虚传!”

他们都在回味着刚才那一刀,赞着张闻的气度武功,而落雪刀失败之事,他们并未嘲笑,输给“一刀通神”的真定法师很正常!哪个宗师都一样!

呼,车婉秀长叹了口气,也不弯腰拾起落雪刀,脸色潮红难消地拱手道:“今日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法师的刀法已非凡俗。”

她四十岁左右,外貌漂亮,气质不错,身材极好,饱满欲滴,此时又脸红妩媚,看得观战之人都有口干舌燥之感。

而张闻从“落红尘”反噬中恢复过来后,看着车婉秀却没有半点类似的感觉,平心静气,淡然无波地道:“施主谬赞,见多方能识广,施主的刀法亦让贫僧收获不浅。”

车婉秀拾起落雪刀,竭力恢复着脸色:“我与外子的庄子就在城外,不知能否邀法师前去做客。”

她能成就宗师,对武功刀法的喜爱不会少,因此想要再好好请教切磋一下。

张闻笑道:“贫僧已有落脚之处,若是车施主想寻贫僧,明日可去长华寺。”

他打算在长华寺小住一段时日,以调查“圆蒙”此人。

说到这里,他忽然觉得有点不对,自己是正常男人,上辈子也算通晓人事,这辈子亦血气方刚,平常之时少不得有些遐思欲念,端看魔气石门引发的“幻想”便知,可现在面对颇为动人的车婉秀,虽然肯定不会想到那方面去,但正常的欣赏之情也该有啊,哪像现在心如止水,真真正正得道高僧一般。

额,阿难破戒刀法真“歹毒”,这么一刀刀劈下去,只要不走火入魔,不自毁清净,把持得住自身,我这个假和尚迟早得变成真和尚……张闻很快有所明悟,忍不住呲了呲牙,不行,得想个法子啊,嗯,下次找芷微他们好好商量商量,看他们有什么启发性的意见,若是无法避免,大不了以后兑换别的外景刀法,比如自己向往已久的紫雷七击!

车婉秀应承下来,与丈夫向先生一起陪张闻、段向非吃过晚饭才返回城外——她本就是听手下说遇见闲隐先生在城中,才前来尽尽地主之谊的。

而一刀通神的威名和宗师积威,让那些观战之人不敢靠近,只能各自回去吹嘘。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大早,段向非就引着张闻到了长华寺。

黄墙黑瓦,经声佛号,殿阁清净,远离尘世。

张闻僧袍、僧袜、僧鞋,皆不染尘埃,干净得仿佛刚刚沐浴归来,一边悠闲地享受着这种难得的清净,一边随着段向非,踏入寺门,找到知客僧。

“你们想打听圆蒙大师的事情?”知客僧是个白白净净能说会道的年轻僧人,对于近几代的主持大师,他都算了解。

“是的,老朽年幼时得圆蒙大师赠予一块护身符,多有奇效,如此年老归乡,想着拜祭一下圆蒙大师,为贵寺添些香油。”段向非唏嘘沧桑地说道,谁人没有年轻鼎盛的时候,可岁月不饶人,感受着肌肉一点点无力干瘪,看着皮肤一寸寸起皱枯黄,没人不惶恐不畏惧,所以,长生久视乃是代代不熄的梦想。

知客僧恍然道:“您是段向非段施主?”

“啊,法师知道我?”段向非异常惊讶,这都是好几十年前的事情,张闻亦有愕然,但小玉佛之事本就诡异,这种程度的震惊倒算是应有之义。

知客僧笑眯眯地道:“因为圆蒙大师圆寂前,留下一封书信,言段施主若是带着旁人前来,就将此封书信给你,额,给你身旁得了护身符转赠之人。”

圆蒙大师竟然有这等预见之能?张闻再次被震了一下,而愈发觉得小玉佛之事破朔迷离,绝对隐含大秘。

段向非半天没有言语,似乎不相信当初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圆蒙大师会如此神异,直到知客僧笑着请他入内,他才叹了口气:“不知书信何在?”

“在藏经阁内,还请法师与段施主一同前往。”因着张闻是僧人打扮,知客僧以法师相称。

菩提树葱葱绿绿,洒落清净,张闻边走边向知客僧打听圆蒙大师之事。

知客僧也不隐瞒,原原本本地道:“圆蒙大师乃是孤儿,被捡回寺中,年幼时并不出众,可以说是浑浑噩噩,可到了三十岁上下,他仿佛突然开窍,席地居于藏经阁十年,通读佛经,了悟禅意,后来因为佛法精湛,成为鄙寺主持,而他圆寂之时,有金莲金灯浮现,有禅音经声飘落,有八宝天降。”

“圆寂之后,他并未有舍利子存世,但寺中高僧皆言他已证罗汉果位。”

听起来像是正常的高僧“溢美之词”,张闻常在师父身边见得金莲禅音等,并不觉得高僧圆寂时有此异象多么奇怪。

思索之中,知客僧已经带着张闻踏入藏经阁,让他们在第一层等待,自行上楼去取书信。

过了片刻,知客僧拿着一封陈旧的书信下来,直接递给张闻。

张闻谢了一声,小心拆封展开。

这是一张已经发黄的纸,上面龙飞凤舞,只有几个字:

“灵山何处寻?”

灵山何处寻……张闻重复了一遍,茫然不得头绪,圆蒙大师此言何意,又与小玉佛有什么关系?

段向非亦看到信上内容,更加不解。

张闻收敛心神,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知客师兄,贫僧可否挂单一段时日?”

他打算探寻一下圆蒙大师的“足迹”,看是否还有别的收获,以明白此言真意。

有段向非添香油钱,知客僧自无不可,将张闻和段向非、段明诚等人安排住下。

…………

之后一段时日,张闻抓紧时间将耳窍相关窍穴凝练完毕,并于静中不断地回想那日神雷之声。

此声威严高旷,直透心底,有冲刷耳窍之能,虽然只是凭借记忆回想,难得真髓万一,但亦让张闻耳窍渐有松动之感。

而且,车婉秀每日都来与张闻切磋刀法,他慢慢从需要使出落红尘才能战而胜之,到自身刀法熔于一炉,与落雪刀难分上下,刀法进步不可谓不大,同时,这种进步亦是磨砺,加上与段向非在精神、招式层面的切磋,张闻在自开耳窍上越来越有感觉。

但总还是差了点什么,难有一鼓作气荡开耳窍之感。

这日,张闻修炼完金钟罩、幻形神功和易筋锻骨篇,正要琢磨下“阎罗帖”,找人切磋一下,突见段向非进来,笑容满面。

“老段啊,有什么好事?”张闻调侃道。

段向非呵呵笑道:“法师,你不是要刀试宗师吗,又有一位宗师找上门来了。”

真定法师与“落雪刀”车婉秀之战以让人难以相信的速度在江湖上膨胀扩散着,人人皆是震动兴奋,而对宗师而言,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话,与这种打破人神界限的高人交手乃少数几个选择之一,因此只要他们心还未死,就肯定会来!

正是预料到这点,张闻才安心地在长华寺等待,而不是自己一处一处地跑,平白耽搁时间。

“不知是哪位宗师?”张闻微笑问道。

段向非笑得像只老狐狸:“老熟人,洛青。悲苦和尚坐枯禅来不了,吴采莎居于天南,消息传过去都得两个月,盖远有两年不知行踪了,能够赶来的也就只有他。”

白衣剑神洛青……张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正好再试试他的剑法,不过提到洛青,他倒是想起一事:“老段,雪神宫的宝藏应该早就被你取走了吧?”

段向非难得老脸一红:“藏宝图有两份,一份截成四块,交给四大护法,一份藏于宫主之子,也就是老朽手中。老朽武功能够自保后,就将宝藏启了出来,否则哪有那么容易成就宗师,重新建立暗中的雪神宫。”

这倒是应有之意,哪有藏宝图给四大护法,不给宫主嫡传的?除非是作为保险之举……张闻对那宝藏也没多少贪婪之心,拍了拍僧袍,提着红日镇邪刀,跨出禅房之门,拐入旁边院落。

院子之中,洛青立于菩提树下,白衣胜雪,长剑森寒,眉似游龙,鼻若悬胆,真真一副好卖相。

“别人都言你刀法通神,我只信一半。”洛青简短说道,他与张闻交过手,知道他当时的实力水准,也知道他有一式通神刀法,但并非刀法通神——同样的两个词换个顺序,意思截然不同。

曾经面对他时,张闻处在弱者的地方,只有“断清净”可以依赖——暴雨梨花针无法锁定洛青,但而今眼下,张闻刀法大进,将自身所学近乎融会贯通,虽然还不能像江芷微那样了悟剑理,创出新招,可也差不多有张远山目前的招数水准了,所以,再次面对洛青,他心态平和,云淡风轻,笑着横刀道:“希望此战之后,你能信另外一半。”

他没有出刀,等着洛青先发。

洛青也不客气,长剑一挑,往前刺出。

顿时,灿烂的阳光仿佛都被吸纳到了剑上,整个院子里只有那把长剑才有光芒,其余地方漆黑一片。

剑光浩荡,遮天蔽日,恐怖非常。

张闻没再有以前的惊慌,双目发亮,似乎有丝丝金芒外泄,眉心鼓掌,精神散开,于是,眼前所见再无玄妙,长剑横空,斜斩而来,当然,洛青本身却是找之不到。

不过张闻却隐约能够察觉洛青大概身处的两个位置,刀光展开,滚滚向前,将这两个位置尽数笼于刀光之下。

叮叮当当,刀剑交击之声不断,张闻与洛青越战越快,将满院菩提树叶尽数荡起。

车婉秀一大早就过来请教,此时与段向非站在旁边,目睹着这一战,低声感慨道:“纵使不用那通神刀招,真定法师的刀法也不下于我等。”

“看到真定法师,真有白活了几十年之感。”段向非自嘲了一句。

张闻刀法施展得淋漓尽致,只觉浑身畅快,想要长啸一声,这次,因势而发,“落红尘”应刀而出!

武道之巅,战斗快意,人生绝顶,尽数融于刀光之中,仿佛那来自人神界限的审视!

这一刀看得段向非和车婉秀精神恍惚,难以自持,哪位宗师没有登临绝顶,败尽天下英豪的向往?

叮当一声,刀收,剑落,洛青呆立原地,怅然若失,被真定法师堂堂正正击败了。

张闻将红日镇邪刀挎于腰间,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洛施主,贫僧最近琢磨剑法,不知可否与你交流一二。”

不用舍身诀的话,他暂时只有一刀之威,所以打算研究研究剑法。

洛青收敛起表情,冷冷地道:“悉听尊便。”

作为失败者,没有选择的权利。

时间流逝很快,张闻在自身的刻苦修炼以及与段向非、车婉秀、洛青的切磋当中,刀法真正“入门”,融会贯通,“落红尘”也掌握得七七八八,即使还比不上断清净,亦是绝对的杀招了,而耳窍越来越分明,似乎正等待一个时机,就能自行打开。

元气和精力秘藏,因为眼耳鼻口七窍洞开,内天地初成时,会自然打开,张闻没有贸然修炼,免得影响开窍。

金钟罩和幻形神功进展不大,剑法倒是在洛青陪练下突飞猛进,大概把“阎罗帖”的变化掌握,只待实战练习,《独孤九剑》也隐隐约约有了入门之感,只差临门一脚。

“还有七日了,先试试‘阎罗帖’,若是到期还未打开耳窍,就服用‘天视地听丸’。”这日,张闻做完功课,随手翻阅着《独孤九剑》,思考着自己的安排。

过了一阵,他将秘籍收好,环视旁边等待的段向非、车婉秀、洛青和段明诚等人,忽地展颜一笑:“各位施主,可愿听听打开人神界限,你们还差了什么吗?”

陪练了一个多月,也该给点报酬,了却因果。

“啊?”哪怕老奸巨猾如段向非,冷面冷口如洛青,此时也与车婉秀、段明诚一样,表情惊喜交加又隐含激动地望向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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