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骄傲(1 / 2)
每一个黑暗角落的深处都住着一群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疯子。
他们躲在没有阳光的地方,不是他们害怕阳光而是因为他们喜欢黑暗。
穿着另一套京剧服的原将一只手伸出黑暗,月光洒满了他如女人一般白皙的手,又顺着袖子缓缓留下,到了肩膀停住了。
“今晚的月色真美,你们说是吗?”
他的声音像女生一样温润。
没有一个人回答他,夜色在沉默中酝酿开来。
他自己轻笑了一两声,然后神情突然变得危险。
“可是我不喜欢这样的月色。”
此时黑暗中另一个声音响起。
“原,你没有抢回你的圣迹吗?”
听了这句话的原将在月下的手缓缓伸展开,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手一样,玩笑似的回答他的话。
“又不是怕它回不来,难得从黄泉回来了难道不要好好地玩上一会儿吗?”
话毕,场面又陷入了一阵沉默。
原不经意间笑得更大声了,之后又一下子戛然而止。他转过头看着在黑暗中连身影都模糊的几个人,面无表情地说:
“我很想看看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有没有进步。”
清晨的阳光装满了俞树家的小屋,最后落在了他暗黄色的头发上,构建出了一副柔和的画面。
他趁着这个好天气把原本放在角落里老师送给他的那把剑拿出来,找到了一个阳光最充足的地方拿出之前摆戒尺的架子,将木剑好好地放在了它的上面。
俞树看着它满身刻着的名字,脸上带心里都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容,配合着秋日微暖的阳光,有了一丝陈旧的色调。
俞树自然地转过了头,看见了日历上被标记的日子,笑容变得多了一份的柔和————又到了给老师送花的日子。
他拿出了早就准备好了的白花,一路上平静地去到了墓园。当他走到老师的墓前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人。
他黑色的装扮在这样的一副画卷中显得格格不入。
“司钰先生?”俞树怀着疑惑的心情问。
他闻声转过了头,看到了俞树,于是顺手把那只没有穿进外套的手靠在了老师的墓前,还托着他的头。
“嘿,少年,我真是没想到今天你也会来。”他贱笑着说。
俞树看到后赶紧跑过去把他的手从墓上拍下来,然后一本正经地对他说:“司钰先生,你这样做是对死人的不敬。”
司钰听后又贱笑着对俞树说:“但是她也不知道吧。”
“她知道的。”俞树说的很认真。
“要是她真的知道为什么我现在还没事?”
“那是……”
“为什么她不回来打我一顿,哪怕只是劈头盖脸地骂一顿呢?”
司钰打断了俞树的话,俞树听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的眼神中又出现了第一次见面时的那种忧郁,哪怕他是笑着说的。
“司钰先生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你很久了。”
俞树边将给老师的花放在墓前替代别的花,边对站在一旁的司钰说。
“为什么司钰先生你一直都是全部黑色的打扮?”
“就像是给谁送葬一样。”
司钰听后嘴角边常挂的笑容消失了,留下了一脸复杂的表情。
俞树见状赶忙又说:“如果这个问题太唐突了,你可以不用在意的。”
“没关系。”
司钰说。他的笑容又回来了,同时俞树感到了一股淡淡的歉意随即而来。
“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说。
说着他就靠着欧阳老师的墓坐下,然后望着旁边的一棵俞树开始缓缓道来。
“其实这身打扮确实是给人送葬的。”
他的笑此刻变得温柔又复杂。
“几年前吧,说远也远的的日子。我们和一个人打了个赌,要是之后谁做了对不起天下大义的事,那就要在她死后穿着全身都是黑色的打扮来祭奠她。”
“那个人是欧阳老师吗?”俞树小心翼翼地问。
“是啊。”
“你曾经也是她的学生吗?”
司钰停顿了一下,他的头稍微地下去了一些,但是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对,是曾经。”
风起叶落,他的外套被风刮起,像是要揭开他一直以来埋藏的秘密。
“话说回来,老师好像很一直都很喜欢这把木剑,但是我确实没有想到她会把它送给你。”
司钰随即转到了下一个话题。
“哦,那把木剑。”俞树问随着他换到了下一个话题。“老师说是用来纪念一个人的,应该是一个对她很重要的东西。”
“重要的东西不应该送给你而是要你烧给她才对啊。”
“为什么什么话到你嘴里就变得很奇怪了呢。”
“我想说的是,老师从来没有跟我们讲过它是用来纪念一个人的。”
司钰站起来。
“我以前就在怀疑这个东西有没有可能是圣迹。”
“圣迹?”
俞树也被这个想法吓到了。
圣迹是他们旧神想要完全复活必须要找到的东西,不然现在的旧神就只是凡人的躯体而已。
“为什么说它是圣迹?”
“很简单,圣迹就是旧神生前使用过的武器,而在我的印象里卡罗纳的圣迹好像就是一把剑。”
“但是这是一把木剑。”
“对,所以我只是怀疑。再说了卡罗纳的是创世之剑,是浑身都发着圣光,跟你这把即使褪去了木头外皮还是黑心的剑可不一样。”
俞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在内涵他,挂在嘴角的笑容僵住了。
“但是……”俞树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问。“为什么你觉得老师会有圣迹呢?”
司钰看了俞树一眼。
“在我们元守看来谁有圣迹都不奇怪,因为那些东西年代都有些久远了,所以流失什么的情况多了。”
“比如桃子同学他们家就有圣迹。”
一道白光在俞树的脑海中闪过,之前的画面再次在他的脑海中出现并伴随着阵阵疼痛。
梓杰同学家里也有圣迹,那不是就说明……
突然司钰也是感觉到了什么,眼神逐渐变得严肃,笑容也随之而去。
这时,司钰的电话响了,是陶家的人。
“司钰先生,旧神又过来了,我们人手有些不够了……”
陶梓杰此刻正要赶去前线,他的速度很快,像是在和旧神抢时间一样。
“梓杰!”一名元守叫住他。“你的圣迹忘拿了。”
梓杰没有犹豫,转头就对他说:“这次绝对不能拿。”
“看起来他们对我的圣迹也下了封印。”
原站在一个暗处,看着他们惊慌失措的样子轻松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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