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着东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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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九日,乾隆下旨夺去讷亲的一切官职,收缴经略印信,令其到北路军营效力,赎其罪过。

眼看着军机一再被误,岳钟琪冒着会被皇帝治罪的风险,弹劾讷亲与张广泗,这两人从不将金川的实际军情上奏,为防止军中其他大臣奏报实情,讷亲还下令禁止大臣单独上奏,必须由他代奏。

如今讷亲被夺职,岳钟琪才有机会奏明一切。讷亲一倒台,密奏纷纷而上,还有人说讷亲在军中抱怨,说番蛮之事如此难办,切不可轻举妄动,但忠言逆耳,他根本不敢将实话奏与皇帝。

这话彻底激怒了乾隆,讷亲可是他的伴读,自小的情分,两人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他对讷亲如此信任,委以重任,讷亲居然在军机要务上对他有所隐瞒如此庸臣,简直是大清之耻

失去发妻的乾隆本就性情大变,讷亲又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犯下众怒,乾隆忍无可忍,把所有矛头对准讷亲,也不再让他到北路效力,以免他又贻误军情,命人将讷亲与张广泗逮捕归京,亲自审问。

就连广廷亦被人弹劾,说他勾结张广泗,蒙蔽讷亲,是以他也被一同逮捕回京。广廷甚感冤枉,讷亲不作为,将一切指挥权交予张广泗,他不跟着张广泗,难不成还要依附讷亲,做个缩头乌龟吗

奈何其他将领为了推卸责任,找他做替罪羊,广廷有口难辩,只得吃了这哑巴亏,等着回京之后再向皇帝陈词。

讷亲被擒之后,军营只剩岳钟琪、班第等人,眼看着皇帝为军情殚精竭虑,傅恒自告奋勇,参赞军务,请求到金川作战,为皇帝分忧。

如今的乾隆已是骑虎难下,这一仗必须打下去,讷亲无用,他必须再派得力的人去指挥作战,而傅恒年富力强,又眼光独到,很多心思与皇帝不谋而合,似乎是最佳的人选。

斟酌再三,乾隆最终决定委派傅恒署理川陕总督。傅恒尚未有过征战的经验,只想做个参赞大臣即可,然而皇上居然让他顶替讷亲的位置,经略金川军务

这与他所设想的完全不同,但乾隆之意已决,不容他反驳。

十月初六,傅恒由协办大学士正式升为大学士,初八,乾隆又升其为保和殿大学士,除此之外,乾隆还打算任命傅恒为首席军机。为全张廷玉的颜面,乾隆下旨

御门升殿,一应外面行走、列名,傅恒在前,内廷军机处列名,则是张廷玉在前。

此诏一出,众臣哗然需知这保和殿大学士可是位居诸殿阁大学士之首啊许多老臣终其一生也难以得此殊荣,且傅恒在军机处原本排名靠后,这回竟然一跃超前,张廷玉只得虚名,真正代理领班一职的,仍旧是傅恒。

年仅二十七岁的他居然成了军机首辅,放眼整个清廷,尚未有如此年轻的一把手

不仅众臣不服气,连傅恒也觉受之有愧,诚心向皇帝婉拒,只道自己尚未出征,并无军功,实在难当重任,更不愿使老臣们心寒。

傅恒上折固辞,乾隆早已做了决定,懒得废话,只回了三个字不必辞。

呃傅恒还能说什么呢接连高升,令他觉得很虚幻,此刻的他只有一个念头,尽快赶赴军营,打败贼人,使得百姓们免受战火之苦,这才是他身为人臣该做之事。

闲来无事的李锦悦邀了茗舒和钰娴一道去往东珊家,众妯娌难得相聚,自是要小酌几杯。

席间,李锦悦举杯贺道“傅恒可真是给咱们富察家长脸,东珊你有这样的夫君当真是好福气”

茗舒打趣笑道“这话可不能让六哥听到,否则他该吃醋了呢”

成亲多年,李锦悦已然摸清傅新的脾气,无谓一笑,“无妨,咱们的悄悄话,他听不到。”紧跟着她又道“傅恒今儿个不在家,我就提前预祝他奋勇杀敌,早传捷报,凯旋归来”

才刚端起酒盅的东珊笑容渐渐变得疑惑,“什么杀敌,什么凯旋”

“他不是要去金川征战吗”但看她这一脸惊诧的模样,李锦悦忽觉不对劲,窘笑道“你还不知道吗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锦悦是不可能骗人的,东珊越发觉得怪异,“他要征战谁说的皇上下的令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东珊再三询问,李锦悦暗自懊悔,心生顾忌,不敢吭声。

无奈之下,钰娴只得与她说了实话,“我听八爷说,皇上已经命傅恒代替讷亲,成为首席军机,经略金川军务。”

骤闻此讯,东珊眸光一紧,一颗心浑如被热油溅到,滋滋作响,魂惊肉跳

傅恒升为保和殿大学士,成为军机处领班,她是知道的,但去金川打仗这事儿,他从未与她提过,在京处理政务只是累一些,一旦上战场,那可是拿命相搏的啊

如此重要之事,六嫂、八嫂她们都晓得,身为他的夫人,她居然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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