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超凶的(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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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陷入魔怔之间,那男人已喝完稀粥,他哈腰弓身地送走收碗的狱卒,立即转身走向程轻卿。

程轻卿听着那铁链拖动,每一声都像地狱的使者向她索命,程轻卿握着那瓷片,手抖不止。

死还是不死?

眼见那男人就到扑身过来,程轻卿看了眼惊恐抚着肚子的冯氏。

死,也不能只我死,想要碰我程轻卿,那也要有命消受!

程轻卿下定同归于尽的决心,慌乱的心突然安定下来,死死握住瓷片,仰面盯着那淫邪男人的喉头。心想:让这种人死在身边,是我程轻卿一生中最耻辱的事情。

想毕,两手各执瓷片,蓄势待发。

那男人狂浪的笑声回荡在石室内,扯了扯裤头,猛扑过来。

程轻卿伸手格挡,不料身后一人把她扑在地下,紧紧相护。

程轻卿知道是冯氏,急喊:“阿娘快让开!”说毕,只感又一人压在上面,是那恶心透顶的禽兽!

程轻卿想要挣动救下冯氏,冯氏却紧紧压着她,死死护住。

那声音如狱恶鬼:“那就你先来,别说两个,十个老子都消受的起!”

只听撕拉一声,衣物破碎。

程轻卿歇斯底里:“阿娘!不要!不要!不要!放开我阿娘!”

又听撕拉一声,程轻卿只觉天旋地转,天地轰然塌陷。

正当危机之际,一声声狱卒呵斥在门外响起,接而铁锁声动,铁门大开,冲进来三四个狱卒,把那男人扯开,口里骂骂咧咧:“下作东西!老东西嫌命长吗!”

狱卒对那男人一阵拳打脚踢后,拖出门外,关上铁门,石室内寂然无声。

程轻卿仿若死而复生,怔怔不能言。

听到冯氏叫她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欢然道:“阿娘,阿娘没事!”

她伸手紧了紧程氏被扯坏的外衣,喜不可言。

冯氏拥着程轻卿,喃喃道:“没事了,没事了,我的阿卿没事了。”

程轻卿心道:是啊,阿娘没事了。

经历了这一遭生死劫难,程轻卿心内忽然能够很坦然的去面对明天,明天去妓院前的自刎。

这夜,程轻卿竟然睡的很安稳。

次晨,阳光从高窗上落在程轻卿灰扑扑的面上,她睁开眼,迎接死亡。

只听狱卒在铁门上铛铛地敲了两声,朝着程轻卿和冯氏道:“走了!”

程轻卿坐起,她该走了,那么他爹爹已经被问斩,她该走去见她爹爹了。

牵起冯氏的手,程轻卿道:“阿娘我再送送你。”

冯氏明白此去,母女再不可能相见,各自命运颠簸,抱了程轻卿哭得说不出话,最后只道:“阿卿我的好孩子,我的好孩子啊!”

那狱卒催促:“快点!别误了时辰!”

母女分开,走出监牢,跟在狱卒身后,走在长长的甬道上,程轻卿捏着手里的瓷片,心想:等阿娘上车了我就可以去见爹爹了。

牢房阴暗,走到甬道尽头的那一瞬,程轻卿双眼猛然被朝阳刺痛,不禁闭目抬手遮住刺眼日光,待适应过来,忽看到门口处站着一人,那人逆光而立,消瘦身姿。

程轻卿一眼便能认出来,那是她爹爹!

“爹爹!”

程轻卿飞奔过去,一把扑入他的怀中。

程世文抱住以为再也见不到的女儿,声音哽咽:“囡囡,是爹爹。”

程轻卿像受了惊吓被父母抱起在怀的孩童,嚎啕大哭。

太好了,大家都不会死。

一家人皆感喜从天降,携手回到空荡荡的家中,却不觉空旷,彼此能够牵手言笑,已经是最满足的幸福。

程轻卿洗漱干净后,吃了冯氏下厨做的饭,缠着夫妻二人聊到半夜,方才回房。

程轻卿躺在自己的床上,恍若置身梦中,不敢相信。

一个人静下来想这几天所遭受的经历,如生到死如死到生,而那那个让她生的人,程世文不知道是谁,冯氏不知道是谁。

只有程轻卿知道,能从沈芷遥、大丞相手中救下她的只有一人。

孟冠城。

六皇子府。

“安插在蒋老贼那边的钉子被拔了大半,现在让他们先去江南避风头了。”

清俊的公子闭眸躺椅上,嗯了声。

“六哥,这趟值吗?”

“她哭得凶吗?”

被问之人一愣,回答道:“挺凶的。”

公子笑了笑,他不知道值不值得,他只知道他竟然会有放不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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