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天（2 / 2）

纨音见御流羡回来，朝她招手。

御流羡走过去在旁边坐下，“师叔有事？”

“你兄长找你做什么？”纨音边看棋局边问。

“没什么事。”御流羡坐在旁边看两人下棋，转头看向莫照尘屋门，“师父在屋里？”

“不在，刚刚被人找，说是因为落日魔渊的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纨音执黑子走了一步，随后看向御流羡道，“他可能不和我们回云天宗了。”

御流羡微微皱眉，“他们是直接去落日魔渊吗？”

“嗯，听闻结界似乎出了点问题，可能还要补一次。”纨音转头见仇燃已经下完了，才拿出一枚棋子看着棋局不再言语。

御流羡看着她们下棋，也不知道多久，才看见掌门勖徵和莫照尘回来，掌门回自己房间，莫照尘看见御流羡步子略微停了停。

御流羡见他回来，起身走过去，“师父，你是要去落日魔渊吗？”

“嗯。”莫照尘应了一声，似想到什么，“回去后不要随便出门。”

“为什么？”御流羡困惑，外面还没到这么危险的地步吧？

“哦，他昨天帮你招惹了不少仇家，现在才开始反省。”纨音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御流羡没有理解，看了纨音一眼又看向莫照尘，“什么意思？”

纨音见御流羡懵懵懂懂，索性也不再提了，事情也不是她做的，还是让莫照尘自己和她解释。

御流羡见纨音不说话，只好问莫照尘，莫照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当时只是情之所至并没有想太多，也没有顾虑到还有人盯着这边。

他从未对自己有过评估，或者说并没有在意其他人看过来的眼神，或许是习惯使然，渐渐就忽略了那些目光。

他不知道自己和御流羡在一起，会给她带来什么，只知道御流羡不在身边会不习惯，看见她受伤会莫名心闷，尤其不想再经历一次医谷的事。

他那个时候其实不太能明白自己对御流羡的感情，抱着她温度逐渐消失的身体，只觉得一阵心慌。

大多数时候并不是觉得她吵，御流羡也并不吵，只有自己一个人时却觉得过于安静，安静到以前他是习惯的，现在却忍受不了。

莫照尘知道部分时候是御流羡在迁就自己，而不是自己去体恤御流羡，或者说从来都是御流羡在顾虑自己。

他说不清这是什么感情，意识到这些的时候，他反应确实迟钝，不知道是否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的缘故，习惯了一个人却忽略了身边人的感受。

御流羡见他一直想事情不说话，拉着他手晃了晃让他回神，“你什么时候走？”

莫照尘这才反应过来，回答：“明日。”

御流羡微微皱着眉，似乎觉得太快了，但是又不好说让他再留一天，抿着唇余光瞧见纨音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着这边，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有点无奈，拉着莫照尘出去说。

“人都被你看走了，该继续下棋了。”仇燃在一旁无奈提醒。

纨音听着看向棋盘，“我还没看够，她倒是害羞拉着人跑了。”

御流羡拉着莫照尘去走之前的小路，四周看了看见没有人才稍微松口气，听见有翅膀扑棱的声音，抬头看见红羽拍打着翅膀飞过来，尾羽拖在后面，跟着她落在旁边的一棵树上。

御流羡不知道它怎么跟着飞过来，不过并没有管它，一路和莫照尘走到小溪边，才停了下来。

林间阴翳，溪水潺潺。

这里离住处偏远，少有弟子会到这里来，除了林子里的鸟叫声和溪水声，并没有其他声音。

“这里没人，你和我说纨音师叔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做什么了？”御流羡站在他面前，面色平静问。

莫照尘略微想了想才开口：“她的意思是我昨天太过唐突，或许是将你置于危险之中。”他说完抿着唇看着御流羡，说什么都不好辩解自己没有这个意思。

“说我情敌太多不安全？”御流羡反应过来，有些想笑，“我其实没有想过这些，其他人怎么看我都无所谓，重要的是师父你怎么看我。”

莫照尘略微思索了一下，才道：“你怎样都好。”

御流羡听见他说这样的话，脸上的笑意有些止不住，随后告诫自己不要得意忘形，默念了几遍才抬头看向莫照尘。

“你明天就要走，那现在陪我去山下集市走走？”御流羡提议道。

“集市？”莫照尘微微愣了一下，他并没有逛集市的习惯，但是想到可能一两个月不能回来，便答应下来。

御流羡见他答应，拉着他手抬头看了看天空的云彩，“那你现在带我下去。”

莫照尘随手招了一片云，拉着御流羡上去，等到了山下的城镇外，才落到地上。

御流羡跳到地上往城里走，回过头见莫照尘跟上来，跑回去拉着他手拽着他进城。

蜀山下的城镇街市十分热闹，也有其他宗门弟子过来看看，每年此时街上都会有各种买卖出现，晚上还有放河灯的活动。

御流羡和莫照尘光明正大走在集市上，有弟子认出来望着两人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见礼，但是见莫照尘眼睛并未放在他们身上，也就放松下来。

御流羡随手买了一根冰糖葫芦，吃了一口递到莫照尘嘴边，“要不要尝尝？”

莫照尘低头看了她一眼，在她期待的目光下咬了一小口，冰凉的甜味在嘴里化开，还有山楂本身微微的酸。

御流羡见他咬了一口，没在意拉着他继续往前走，周边也有弟子摆着摊位，卖的多是丹药法器符篆，她对这些不感兴趣，略看一眼就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