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别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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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雨歇有点儿不舒服。

中午她没去吃饭,而是趴在桌子上,脸贴着冰凉的羽绒服,把一部分贴热后,再去贴另一部分,让自己发烫的脸降降温。

可能是发烧了吧,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试不出来。

只是毫无食欲,她趴在桌子上,昏昏沉沉,过了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卫云齐今天没从食堂吃,刚才他想叫魏雨歇跟他一块出校门找点好吃的,但魏雨歇说不饿,他就自己去了。

回教室后,魏雨歇没像往常一样坐在他的位置上等着他开小灶,卫云齐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他,最后他发现魏雨歇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因为面前书摞得太高,所以刚才他刚进屋的时候没看到他。

卫云齐走过去,低下头看了看魏雨歇,偏着头,露出半张红红的脸,睡得好像不太踏实,一动一动的,有点儿发抖。

是觉得冷吗?卫云齐回自己座位,把自己的外套拿过来,给魏雨歇披上。

嗯,自己这个当老师的还挺贴心。

卫云齐满意地笑笑,回座位去做练习册,今天既然睡着了,就给小姑娘放一天假吧。

正做着题,忽然有人叫他,卫云齐抬头一看,是班长。

梅朴林拿了一本习题,说:“能问你几道题吗?”

“当然可以。”卫云齐点头,示意她坐下。

梅朴林坐下,翻开练习册,指着几个画了红圈的题,卫云齐拿过来做了一下,还好,不算太难,做完之后,他把自己写好的步骤放到两个人之间,拿了支红笔在原图上圈圈画画,给梅朴林细心地讲了起来。

魏雨歇被教室开门的声音吵醒,她胳膊麻了,稍微动了动肩膀,感觉背上有东西,她睁开眼睛一看,是一件外套,有点儿眼熟。

脑子有点迟钝,看颜色应该是……卫云齐的外套吧?

对,今天还有几道题要问他。魏雨歇从书里翻找了一下,找出自己的那本《王后雄高二化学练习题》,她记得自己在不懂的题上面折了角。

起身,回头,却看到卫云齐旁边有人。

魏雨歇眯眯眼,好像是梅朴林。

卫云齐给她讲得很仔细,头也不抬,自然也没有看到自己醒了。

魏雨歇忽然觉得有些没趣,既然他在忙着,就先不过去打扰了。

头还是很疼,腿也发软,她想去给高宽请假回家,但高宽好像……中午都是回家吃饭,不在办公室,还是等他下午上班了再去请假吧。

她又回头看了看卫云齐和梅朴林,两个人脑袋挨得很近,贴在一起,只能听到一点点细微的讲题声,很耐心,语气也温柔。

好像听到一句:“没关系,不懂我就再跟你讲一遍。”

靠,凭什么?

凭什么自己听不懂的时候,卫云齐会对自己说:“我都讲了这么多遍了,你怎么还不明白啊?”

怎么你对别人就这么有耐心,有这么好的脾气?

魏雨歇赌气地坐下,结果因为脑袋太沉了,没对准板凳中心,而是一屁股坐到了板凳角上,结果凳子直接翻了,自己也“咚”的一声坐在了地上。

在班里自习的人一下子目光就全聚了过来。

地砖好凉。

魏雨歇想起来,结果手脚实在是使不上劲,她垂着头在地上坐着,

此时她特别想念陈若荫,可若荫吃小饭桌,平时午休不在教室。

如果若荫在,她肯定会马上过来把自己扶起来,然后关心地问一句:“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魏雨歇抬头,看到卫云齐蹲在自己面前,把歪倒在一边的凳子拿到过道里,然后用手拉魏雨歇:“摔了?快起来,坐地下干嘛,这么凉。”

梅朴林也走过来,两个人把魏雨歇一起搀起来,魏雨歇看到他们俩一起过来扶自己,头更疼了。

“怎么了,感觉你精神不太好啊?”梅朴林关切地问道。

“没事。”魏雨歇摆摆手,她觉得心里有点小别扭,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别扭。

自己一向不是小心眼的人,可是看到卫云齐对别人温柔的态度,再想想自己,她气就不打一处来。

可能是病了吧,生病的人会比较任性。

魏雨歇把卫云齐拉着自己胳膊的手轻轻甩开,把掉在地上的外套,捡起来还给卫云齐。

与其说是还给他,还不如说是一把砸到他怀里。

卫云齐被她带着怒气的肢体动作惊到了,他讶异地看着魏雨歇头也不回地从教室走出去,心想着是不是自己哪里得罪她了,连忙紧跟着她出了教室。

魏雨歇从前面走得很快,脚步不太稳,正常人应该都能看出她是病了,但卫云齐不是正常人……

他这方面相当迟钝。

卫云齐边跟着她边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他想到魏雨歇把外套甩在自己怀里的那个动作,经过缜密推理,得出一个结论——

魏雨歇有洁癖,她不喜欢卫云齐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所以她生气了。

一定是这样,卫云齐酝酿了一下语言,想着不是什么大事,一会儿给她道个歉就好。

思考的过程用掉了几秒钟,他回过神来,一抬头,看到魏雨歇直接出了教学楼。

她可没穿外套啊!一件薄校服可抵不过现在冬天的严寒。

卫云齐连忙抓起自己的外套,追上去拉住她:“外面这么冷,你不穿外套跑出来干嘛?”

魏雨歇感觉自己忽然被拽住了,那一刻自己竟然是开心的。

卫云齐皱着眉头问她:“外面这么冷,你不穿外套跑出来干嘛?”

魏雨歇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心中的那份小别扭,这不就是小心眼吗,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种人了?

索性在旁边的长椅上一坐。

由于发了烧,又没穿外套,很快就觉得寒气逼体,她缩成一团,看到卫云齐手里拿着的外套,小声说:“你……冷吗?”

“不冷。”卫云齐摇摇头。

“那,借我穿一下呗……”魏雨歇打量着卫云齐手里的外套,就像三岁小孩偷看一罐装满玻璃瓶的糖果。

“啊?”卫云齐懵了,自己刚刚得出的缜密结论被瞬间推翻。

他把外套递给魏雨歇,结结巴巴地说:“你不是……洁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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