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比乌斯之谕(一) 循环的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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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徽醒了,眼前的景象还是和往常一样,他翻了个身,麻木地盯着天花板,仿佛一个将死之人。

几天前,他在路上走着,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等反应过来已经在一个封闭的纯白空间里了。一开始江徽头还是很胀,吃力地坐起来,用手摸着墙壁,很光滑,再打量一下,什么都没有,一瞬间他意识到了什么,趔趔趄趄地向前跑去,撞到了另一面墙,“有人吗?有人吗?”没有回应。就这样喊了好一会,一种无力感袭击了他,他顺势跌坐在地上,浑身上下摸索一遍,什么都没了,绑架?谋杀?可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也没有什么仇人。江徽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拼命想着所有可能,结果还是一无所获,他愤怒地捶向墙壁,对着空气质问:“是谁?我知道你一定能看见,咱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把我关到这里?”“我没有什么钱,更没有权,你抓我有什么好处?”“妈的,敢做不敢当是吧?出来!”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没有人?”江徽倒吸一口冷气,越看周围的纯白色越感到寒冷,像是此刻在一个冰窟里,他环抱住自己,用手搓了搓,企图暖和一点,结果更冷了,手心脚心开始发麻,嘴唇微微发颤,“我要死在这儿了吗?为什么,为什么啊?我还没和爸妈说,我还没和兄弟们说……”“这就要死了吗?我还没活够呢,我才活多少年啊,为什么是我啊?”“死就是这种感觉吗?我没干啥亏心事,为什么要折磨我?”“啊!”江徽手碰到了冰冷的墙壁,触电般立马起身,“为什么!为什么!”他发疯似的捶打着墙壁,然后又是一阵相同的眩晕感,他又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徽再次醒来,发现周围变成了他的卧室,他激动地跳起来,“原来是梦啊!哈哈,太好了,太好了。”下床走到门前,拧一下门把手,结果拧不开,他又拧了几下,还是开不了,“蒋哥!小胖!你们在外面吗?我在屋里开不开门了!”依旧没人回应,“蒋哥!小胖!听得到吗?”“妈的,蒋升,王彭宇,开门!不要装听不见!”死寂过后,江徽认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其实自己还在之前的空间里,“靠!这幻觉跟真的一样。”他锤了一下门把手,走向窗户旁,窗户也打不开,向外喊,也是一样的情况,翻找房间,除了一张床是实体,其他的都是虚影。江徽颓唐地躺在床上,这时他才发现虽然感觉过了一两天,没有一点口渴,也不饿,“这一定是梦,肯定是梦,那我咋让自己醒过来呢?对了,”他想起了电影里面的情节,“窗户打不开,跳不下去,只能找东西‘死’一回了,这既然是梦,说不定我想什么就有什么。”他拼命想象着,睁眼一看,毫无变化,“那就撞墙吧。”说干就干,江徽一狠心用头撞向墙壁,奇怪的是,没有痛觉,他敲了敲墙,很硬,于是吸一口气,连撞好几次,还是感觉不到疼,摸摸额头,什么痕迹都没有。

“该死啊!”

“可能梦里的时间不一样,再等几天,说不定就渴死饿死了。”江徽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感觉过了几个小时,实在闲得无聊,开始在屋里来回踱步,叫喊,锤门,锤窗。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还是一点感觉没有,“这个梦怎么那么久,太邪门了吧。”这时感觉浑身刺挠,便开始抓,“啊啊啊啊!”江徽感觉自己要疯了,忽然他想到一个方法,不断让自己平复,然后鼓起勇气狠狠咬自己的舌头,不出所料,舌头完好如初,他又用手拉舌头,差点给自己弄吐。

看着日复一日窗外的日出日落,月出月落,江徽已经对时间的流逝感到了麻木,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循环,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他一直不会渴,不会饿,因为他的身体在循环着某个时间段。疑惑,冷静,狂躁,无助在他身上反复出现,直到江徽放弃了任何想法,心如死灰。还好困意还在,他可以通过睡觉微乎其微地缓解一下,然后便是困了睡,醒了盯着天花板,彻底困在了这个循环的封闭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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