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梁换柱 天官回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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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回礼道:“大人竟比我先来了,惭愧惭愧,那大人可知天官此时在何处啊?”

“请使者上车,臣这便带您去见天官。”

沈羿苛话音刚落,巷口幽暗灯火之处出现了一辆马车,似乎早就等上了。

褚寿皱眉,心念道:照都察院的办事风格,怕是早知道自己来了,所以便是任凭自己蹲了半天逮了了个小孩儿自言自语才出来的……

“装神弄鬼。”

心里愤恨,拽了背篓肩带拖着便向马车走去。

那车夫立刻下车,收了收手后背的双刀,避露锋芒,躬了腰,帮着褚寿把背篓和一个大包裹袋安放在马车上,而后伸出手来,等着褚寿扶着上车。

褚寿抬手拍了拍他的小臂,道:“多谢你了,没那么多规矩。”

说罢,上手攀着马车便自如上去了。

沈羿苛紧随其后攀车而上,由是向带黑色笠帽只露着一双眼睛的车夫微微颔首,示意可以出发了,车夫轻拉缰绳立刻调转了马头,风扬起马儿油亮的鬃毛,连同马车上的青蓝色的幡旗也在空中飘扬,卷起一阵雾气。

沈登上马车坐定,轻轻叩了叩车门,车身轻微一动,车轮碾着青石板上湿润的泥沙,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这才留下了一道道浅浅的车辙,顺着路,一路而下,逐渐没了踪迹。

褚寿离开京都大约有五个年头了,她走的时候,朝廷还未设都察院,如今都察院可与刑部、大理寺比肩,作为陛下的一把利刃,招致人人忌惮。

巫族立世有几百余年,她的祖父,太祖父,太太祖父陪作王朝更迭起伏,荣耀时甚至位居监国丞相之高位,不过石火光阴间,巫族难以适世,在她看来没落也算是迟早的事。

只是毁在她这一代手里,怕是要被巫族后人月下乘凉时常常感叹罢了。

她努力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任凭马车机械轱辘声充斥了整个大脑,靠在车壁上不断的放空自己。

不知道转了几个弯,马车逐渐停了下来,伴随着马儿低沉的嘶鸣,二人才下了车,走进一个宅邸。

梧桐疏影横斜,满目暗调清冷,月色朦胧宛若浅水浮游,灰白色的石板砖墙顺着蛇形的小径一直通到宅子深处。

越往里走,灯火越发通明,四周形同白昼一般,只天上如黑盖般覆着片片星云。

“诶,等等,这院子厨房在哪儿?”

褚寿忽得停下脚步,万分郑重道。

走在前面的沈羿苛驻足回首,“正好,左拐便是,只是为着明早迎送天官,厨子做完祭品便回家了,恐怕……”

未等他说完,褚寿便拖着那背篓朝左拐去。

小院儿里规规整整,干干净净,这宅子的主人体弱,爱喝药,西边墙底常铺着一层药渣,今夜也不例外。

“大人可知,这人气隐匿了,万物便放大了……尤其在这夜里。”

褚寿蹲在药渣旁,伸手拣起其中煮的没了颜色的花骨朵儿,趁着月光左右翻看,头也不回得说道。

“经书里记载,凡天官,皆体弱,想来是因着那凡人躯壳压不住这天地恩泽,故而常服药膳,缠绵于床榻,病残之人,难以造福世间万物,故而召巫族为使者亲自送天官回神域。几百年来,巫族迎送过的天官不过几个,我褚寿能有幸遇见,当真是上天垂帘。”

说罢,褚寿捻了捻指腹,弃了手中药渣,起身看向沈羿苛,半笑不笑的眼睛里仿佛如漩涡般要把人所思所想尽收于手中。

沈羿苛回过神来,扬唇一笑,拱手作拜道:“郡主不如早点休息,明日还得仰仗您呢。”

褚寿没搭茬,擦着沈羿苛肩膀迈出几步斜头对道:“经书上还记载了,凡天官,貌皆俊美,如水月观音,超脱世俗。”

“本郡主便要看看,这经书所记载的究竟是真是假。”

沈羿苛转身,看着褚寿远去的背影轻叹了口气,弯腰拾起破背篓,动动手指道:“青锋,还不给郡主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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