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和尚(2 / 2)
李母担忧女儿身上留疤,日后遭夫家嫌弃,便花重金买了祛疤秘药。据说是效果不错,待他救回父母,定要把这药当护肤品来使,不留下丝毫痕迹。
“归庭。”时居心疼的摸着结痂的伤口,“以后我不会让你再受伤的。”
时居的动作很轻柔,摸的归庭有点痒,他挥开时居的手,边系好衣服边道“待此件事了,我准备去寻世间顶级高手学习武功。”
“找什么高手。”时居不满的嘟囔道“明明世间一流高手就在你眼前。”
归庭瞥了他一眼,“你一身所学由你师父传授,没经过师父同意,能轻易传授给他人”
别人不能,但归庭可以。
他一身非凡本领皆由归庭所授,就好比羊毛出在羊身上,不过
他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师父有言,所学本领不可外传,内人除外。”说罢,他眨巴了下眼,“不说别的,就说我的轻身本领你是见过的,厉害吧我还会飞花摘叶伤人之法,以阵旗摆阵困住敌人之法”
前两者靠深厚内力也可做到,不过需要看根骨和时间,后者若是运用得当,倒是可以用在行军打仗之上,他感慨了一声,“倒是没想到伽蓝寺竟有这等高人。”
“啊”时居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道“与伽蓝寺无关,我师父乃隐世高人,行踪飘忽不定。”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话来圆。
时居没法说他的本领是归庭教的,只能编出个世外高人来圆,“归庭,只要你娶我,我倾尽全力教你如何”
“不如何。”归庭看着他稚嫩的脸,伸手戳了下他的脑门,“你一个出家人,犯戒了不说,还整日把娶我挂在嘴边,知羞不知羞”
“世人皆有爱美之心,和尚也不例外。”时居理直气壮道“我追逐美色,有何过错”
“你犯戒还有理了是吧”
归庭发现,越与时居相处,就越发现这人表里不一。
初时对方还能端着,伪装一下,相处久了,就会发现这人真实性格有些随心所欲,然随心所欲之下的某个点,又特别的执着,比如嫁给他这件事。
他不知道时居是真心想嫁给他,还是出于某种目的。既然想不通,他也就不想了。
这几日他边养伤边琢磨回京救人之事,李英师回边关还需要些时日,但这些时日里,他的亲人总少不得吃苦。
之前是无奈,现在有时居这个高手,倒是可以筹谋一下把人从狱中救出来。
想到这儿,他看着面容稚嫩的时居,不管对方出于什么目的,但此刻看他的眼神却不是假的。他眸色一柔,道“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那有报酬吗比如以身相许”
“”归庭哑然失笑,抬起手狠狠地揉了下他光秃秃的脑袋,“小小年纪,就色迷心窍,说你是花和尚一点都没错。”
时居哼了一声,不高兴的别开脸,小声嘟囔道“我也只对你色迷心窍。”
“你说什么”归庭没听清,抬眼看向对方。时居哼哼唧唧的扭过头来,“没什么,你刚才说让我帮忙,帮什么忙”
“我家人的事你也知道。”说到正事,归庭神色立时变得严肃起来,“我想回京去救他们。”
“可以啊。”时居不在意道“其实之前我就想跟你说我能把他们救出来,只是我看你似乎另有打算,就没提。”
“之前是没想到这一层。”
“我看你不是没想到,是不放心我吧。”
归庭怀疑他的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也就是上次在山洞他说出自己的身份,对方的怀疑才有所消除。
时居哼唧了一声,替他掖好被子,“你早点休息,我回头找那捕头打探一下京中情况。”
第二天,时居开门,门口站着两个年轻衙役,说是张捕头派来照看他的。
他松了口气,有官府衙役坐镇,看热闹的人少了一大半,他心中舒了口气,不枉费他给张捕头扎的那几针。
时居看诊是不收银子的,之前有拿不出银钱看病的真病人,自然也有装病想占便宜的。这种情况有衙役坐镇后,便少了很多。他帮张捕头看好腿疾,张捕头感激他,有空便时常过来坐镇,时不时还与他说些衙门里的事。一般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偶尔他也会问问衙门中的情况,或不经意间打听京城那边情况。
张捕头就一小捕头,知道的不多,几次没套出什么话来,他也不气馁。
时居在小镇子住了快一个月,归庭的伤终于好了。
俩人打算离开此地,不想最后一日看诊时,之前来的衙役只出现了一个。
他问衙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衙役说上头命令,要严查小镇和附近村庄,挨家挨户的找,所以人手都调去附近村子了。衙役说完还感慨了一声,“也就小师父您这清闲。”
时居心中一咯噔,面色却是不显。
等白日看诊结束后,他送走衙役,回屋把消息告之归庭。
归庭略微思索了一下,心慢慢放松了下来,看来李英师很顺利,没有落到姚太师手中。不过他自己这边情况有些不妙,“我们要是在这种情况下离开,怕是会引起怀疑,这样,我看后院有个地窖,等会咱们收拾一下,我藏地窖中,等这边情况稳定下来,咱们再离开。”
“不用吧”时居不舍得把归庭藏在地窖那种地方,“我跟张捕头略有交情,他应该不会搜查咱们这儿。”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且他是按命令行事,有些事也是身不由己。”
归庭当晚搬到了地窖,就在刚躺下,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时居眉头一皱,连忙布置好地窖的入口,然后打着哈欠假装整理僧袍,走到院子里打开门,看到一脸憔悴的张捕头带着几个衙役站在门口,先念了句佛号,“张施主这半夜过来,可是有何要事”
“小师父打扰了,上头命令,还请海涵。”
时居心头一凜,暗想幸亏听了归庭的,不然还真叫人搜了个正着,不过他面色不变,邀请人进屋,“后院晒了些草药,你们注意些,其他地方随意查看。”
“你们都听到小师父的话了,仔细着些。”张捕头吩咐衙役行动,时居泡了杯热茶,“施主这么晚还在办公,幸苦了。”
“唉,谁说不是呢。”张捕头一口气喝光茶水,自个儿倒了一杯,皱着眉头道“这几日几个村子跑下来,累的腿都断了,我这腿啊,回头还得麻烦小师父给我扎两针。”
时居一边分出精神注意衙役那边的搜查情况,一边不动声色道“施主这腿疾是长年累月行走,且又没妥善护理引起的,平日得注意修养,若哪里不舒服,可直接来找小僧。”
张捕头叹了口气,“身在公门中,哪里有时间修养,尤其是最近”说着,他四下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道“我听上头说,朝廷在找两个通缉要犯,说是这俩要犯乃通敌叛国关东侯之子,偷了什么边防什么图,反正就是很重要的东西,要送去给敌国,当今陛下大怒,说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时居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多久之前的事了”
“有一个月了吧,朝廷派人严加搜查,可那俩人如同石沉大海,没半点踪迹。”张捕头喝了口茶,摇头道“关东侯苦守边疆多年,守护我辰国百姓,怎么就突然叛国了”
时居听到这番话,心慢慢沉了下去,姚太师给关东侯一族扣上通敌卖国罪证,若消息传到边关,便是李英师回去了,也难逃叛国之罪啊。
衙役们得了张捕头的话,只在屋子搜查了一番,没查到什么就走了。
时居把张捕头的话带给归庭,归庭的脸也沉了下来,这姚太师根本就不给他们李氏一族活路,不但想要父亲手中的兵权,还想把他们一族连根拔起。
归庭之前还想着回京救人,把家人带回边疆再做打算,现在看来,与其背负叛国罪遭辰国百姓唾弃,不如
他先按下心头的想法,此事不能一蹴而成,需要先了解几方势力。
辰国除去京中皇帝,有三方大势力。
其一是云州的镇南王,据李父说,此人看似蛮横霸道,但深不可测。其二是景王,景王是先帝的兄弟,当初与先帝夺嫡时,因先帝娶了姚太师之女,而姚太师乃天下学子之师,故而落败,遂果断退守西州。
最后一个便是手握重权的关东侯,先帝那般信任关东侯,除了关东侯性格耿直,还有一大原因便是让关东侯牵制景王。
姚太师拿关东侯开刀,镇南王和景王肯定乐见其成。
不过姚太师既然这么做了,定不会让另外两个王捡渔翁之利,肯定会派人去边关掌管关东侯手下的兵马,而这些将领和士兵,除了听将军的话,便是只认虎符。
归庭突然想到时居之前说少帝手中的虎符,难道姚太师已经拿到且掌控了边关不然他怎么敢这么做
事情就如归庭猜测那般,当李英师长途跋涉赶回边关城门,远远看到城门口严防死守的士兵,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妙。
边关不比其他州郡,熟人太多,就算他光着脑袋,也能被人认出来。
他不敢从正门进城,这里是他长大的地方,地形自是十分熟悉,他灵巧的避开人群,又用泥土把脸抹脏,找到小时候带阿弟偷玩时发现的狗洞,钻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宝宝们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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