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第 11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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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荫在那个叫彩翠的小丫头的引领下来到御花园,只见园中翠绿浓荫,繁花似锦,彩蝶飞舞,好个景致,说是天上人间也不为过。

虽说时常进宫陪伴太后,但其实每回入宫柳荫在宫中待的时间都不会很长,尤其是像御花园这种特别容易碰见后宫嫔妃的地方,更是不会轻易踏足。

穆子契在朝堂深受器重,他更曾放言要在后宫诸位皇子中选一位扶持,此言一出,有多少生有皇子的嫔妃蠢蠢欲动她身为雍亲王妃合该避嫌才是。今日倒是托了李若萱的福,欣赏如斯美景。

许是天气有些热的缘故,这园中景致虽美,往来游玩之人却是甚少,柳荫边走边赏玩,一路行来也只瞧见了年岁尚小的十一公主在假山下边的池子边玩水,见了她奶声奶气的唤“皇嫂”,柳荫见十一公主玩水袖子都湿了,宫女嬷嬷在边上也不阻止,知晓这十一公主的生母薛良人乃是民间出身,贯来不受帝宠,宫人们难免捧高踩低,疏忽怠慢,因此便说了两句,让人好生送十一公主回薛良人的雅芙苑。

柳荫尊重下人,并不觉得他们低人一等,可也看不惯那等捧高踩低欺辱主子的势利小人。

彩翠说她家主子在荷塘边的赏心亭里等她,柳荫这一路不疾不徐地,也是颇费了一些时辰,待行过汉白玉桥,前面不远处就是连绵数里的荷花塘,微风扑面,空气中已然有了隐隐地荷花清香。

柳荫放缓脚步,徐徐往前走,转了个弯,忽然眼前豁然开朗,接天碧莲,绵延无尽,清风送爽,花摇叶动,脉脉流芳。

李若萱就在荷塘边的亭子里头等她,远远地瞧见她便迎了出来,用团扇遮着面,站在亭子外头等她,及柳荫到了跟前,热络地说道“皇嫂可算来了,让我好等。”说罢,携了她的手往亭子里走。

这个李若萱总是这样,一副玲珑剔透,热忱恭瑾的模样,可她给柳荫的感觉始终不对,就像是暗夜中伺立一旁的猛虎,你辨不清它的神情,它却随时可能像你伸出爪牙。这种感觉,大抵没有人会喜欢吧。

柳荫任由她牵着走进亭子里,也不说话。倒是那个名叫彩翠的小丫头,走到李若萱身边,笑着说道“雍亲王府心善,路上遇见十一公主在假山底下玩水,十一公主年幼贪玩,湿了袖子,雍亲王妃怕她着凉,训诫了照顾十一公主的宫女嬷嬷们一番,又命人好生将十一公主送了回去,这才耽搁了功夫。”

这个彩翠嘴上夸着柳荫心善,实际上则是在挤兑柳荫,说她多管闲事,故意让晋王妃等。

一个小丫头,当然不值当柳荫亲自出面,她不过是轻轻朝紫鹊使了个眼色,紫鹊当即会意,回说道“彩翠姑娘,这就是你的不是了,王妃的行事举止又岂是我们下人能够随意褒贬的这知道的,说我们玲珑乖巧,在主子跟前卖好,这倒也罢了,可若那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多嘴饶舌素日都是这般没规没矩的,若是连累主子落个管教无方的名头,那可就不好了。”

“你”

紫鹊一番话,怼地彩翠哑口无言,一张小脸涨的通红,都快滴出血来了。瞥了一眼李若萱,后者垂眸淡然,一脸平静,并没有要为她出头的意思,便只要忍气吞声,下跪认罪“奴婢该死,冒犯了雍亲王妃,还请雍亲王妃恕罪。”

柳荫面上挂着浅浅地笑,斜坐在美人靠上,望着亭子外头连绵无际的荷花,没说怪罪,也没说不怪罪,任由彩翠在地上跪着。

过了一会儿,李若萱开口说道“还是皇嫂厉害,会人儿,身边的丫头这般伶俐,我瞧着也喜欢。”

柳荫这才回过头来,淡淡说道“弟妹哪里的话,我贯来不喜欢那些个弯弯绕绕,对身边人也不过是嘱咐她们一些规矩而已,难免愚鲁教条了些,勉强不犯错罢了。”

李若萱笑笑没有接话。

柳荫瞅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彩翠,叫她“起来吧”。彩翠这才起身。李若萱挥挥手让她下去了。

彩翠福身出了亭子,李若萱笑道“皇嫂,难得有机会,咱们妯娌两个清清静静地说会儿话吧。”

柳荫倒也配合,看了一眼紫鹊,紫鹊会意,退了出去。

既然都来了,自然是要看着人如何将戏演下去的。

亭子里就剩了柳荫和李若萱二人,紫鹊和彩翠在亭子外头不远处站着,相互之间用眼神打着机锋,然后时刻警惕地观察着亭子里头的动静。

亭子四周都是青石铺成的小路,通往各个宫殿,偶有巡视的侍卫宫人路过,也只是远远地朝她们行礼,并不打搅。

李若萱摇晃着团扇看了亭子外头的荷花半晌,慨叹道“我自小就喜欢荷花,觉得它亭亭玉立,清姿绝尘,小时候总想着将来我长大了也如这荷花一般清雅高洁就好了”

“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杆子柔弱,却具风骨,乃花中君子,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柳荫低着头,滴溜溜转着手中的团扇,不咸不淡地说道。言语不留分毫情面,颇有几分穆子契一贯的作风。

她不过是来看李若萱唱戏的,而不是陪她来演戏的。

李若萱笑容微敛,看向柳荫的眼神隐含了一丝暗芒,问“皇嫂认为,荷花比之牡丹,何如”

柳荫把玩着手中的团扇,对于这一场谈话,她显然并没有几分诚意,随意敷衍着套了句诗答道“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

“真国色”李若萱用团扇遮着嘴巴脆生生地笑了,赞道“皇嫂当真好才情。”然后又接着说道“柳家大姑娘牡丹命格,确也当得起真国色三字,只可惜啊,行为不检,与人私奔,最后落得个庵堂栖身的下场,也是她咎由自取依我看来,这牡丹艳俗,与风尘女子何异哪里及得上荷花高雅,洁身自好。”

柳荫淡淡地瞥向李若萱,并没有李若萱意料中的那般惊讶惶恐,反而很有几分奚落的意思,看着她淡淡地问了一句“不藏了”

李若萱莫名所以,“什么不藏了”

柳荫轻笑“狐狸尾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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