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番外七(1 / 2)
孩子一直哭个不停,让楚妗着实有些着急。
顾承熙向来乖巧,很少有嚎啕大哭的时候。
“陛下,这可如何是好啊?”楚妗揪着细细的眉,满脸心疼地看着孩子。
顾沉宴颠颠地抱着孩子,低头看了一眼,不满地摇了摇头。
太娇气了。
偏偏这嫌弃的眼神又被顾承熙瞧了去,方才小了些的哭声又猛的拔高。
“这好端端的怎么哭得更伤心了?”
顾沉宴这下是有些心虚了,他熟练地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轻轻摇了摇,以前只要顾沉宴一这样做,孩子总归会被安抚住。
只是今日顾承熙许是被父亲打击到了幼小的心灵,这屡试不爽的招式也没用了。
楚妗在一旁看得心焦,“陛下,要不我来抱吧。”
顾沉宴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顾承熙自打出生便是他在照料,与他格外亲近,若是他都不能哄好,楚妗怕也是无济于事。
她主动将孩子抱过来,神奇的是,顾承熙的哭声渐渐止住了,抽抽噎噎地生出嫩生生的小手,攥住了楚妗的衣袖。
楚妗看着孩子孺慕的眼神,心下柔软,俯身轻轻地吻了一下孩子的额头。
小家伙被亲了一下,咯咯地笑出声来,小手不停地挥舞,一点也看不出来方才要哭破喉咙的样子。
一旁的顾沉宴不屑地嗤笑了一声,觉得顾承熙格外碍眼。
这臭小子,一到楚妗的怀里就破涕为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己怎么虐待他了呢!
他见楚妗与顾晨曦格外温馨,旁若无人。他忽然凑上去,迅速地在楚妗的唇上啄了一口。
楚妗一惊,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下意识看了一眼怀里的顾承熙,见他懵懵懂懂地望着她,不知为何,她心里忽然有些别扭。
楚妗嗔怪地睨了一眼顾沉宴,娇声道:“陛下,孩子还在呢!”
顾沉宴也看到了顾承熙骨碌碌的眼睛,弯了弯唇,直接大掌一挥,盖在了他的脸上。
楚妗怔然,不解其意。顾沉宴却是俯身,再次落下浅浅的吻。
半晌,直到楚妗气喘吁吁,顾沉宴才缓缓放开她。她迷蒙地睁开眼,就看到顾沉宴黑眸如夜色般深邃,里面翻涌着浓浓的渴望。
“今夜把顾承熙给奶娘照顾吧……”顾沉宴哑声道。
楚妗生产完的头三个月,尚在养身子,后来等顾承熙月份大了些,也不知什么原因,也开始不愿意被奶娘照顾着,夜里时常哭闹着要喝奶,楚妗便将他接到自己身边照顾。
是以,两人虽同床共枕,却也许久没有亲密。
楚妗脸上一红,她知道顾沉宴的意思,她看了一眼怀里的顾承熙,有些犹豫,“要是承熙夜里哭闹怎么办?”
顾沉宴不屑地嗤笑了一声,他将孩子从楚妗的怀里挖过去,语气里含了一丝威胁,“他是太子,一国储君,天天腻着你,成何体统?你不要惯着他,不然日后养出个优柔寡断的性子。”
许是知道自己的父亲要将自己扔得远远的,顾承熙不安分地开始扭来扭去,四肢不停地摆动,且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也不停地往楚妗的方向看去,咿咿呀呀地叫个不停。
楚妗知道顾沉宴性子虽然乖戾,但是是个难得的明君,教育孩子这一方面,他怕是更有发言权,她看着孩子期盼的目光,终是狠了狠心,缓缓点了点头。
顾承熙就听到自己的脑袋上传来一声低沉的笑声,带着得逞后的得意。
夜里,楚妗沐浴完,周身雾气腾腾,一张小脸熏得粉红一片,格外勾人。
她一边拿干帕子拧着头发,一边走出了净房。她抽空往床榻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见顾沉宴手里捧着一卷书,认真地在翻阅。
楚妗坐在梳妆台前,随意地说道:“陛下,我洗好了,您可以去沐浴了。”
顾沉宴喉结滚了滚,眼神时不时往梳妆台那里扫一眼。
烛光下,美人一截皙白的脖颈弯折出美好的弧度,空气里也弥漫着她身上淡雅的味道。一室静然,却又分外旖旎。
楚妗只觉得自己身后传来一道格外滚烫的目光,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稳着气息,安静地擦着头发。
顾沉宴随手将手里那本未曾翻过一页的书扔开,起身入了净房。
他知晓楚妗在外面等他,心痒难耐,用了比平常还要快一倍的速度匆匆沐浴了一番,披衣而出,就见楚妗正跪在床榻上整理被褥。
顾沉宴心下一软,他轻手轻脚的上了床,伸手环住楚妗的细腰。楚妗小小地惊叫了一声,回首就见顾沉宴笑意盈盈地望着她。
楚妗俯首轻拍了一下身前的手,嗔道:“您一点动静也没有,吓到我了。”
顾沉宴任由她拍打,也不恼,含笑看着楚妗小脸俏红,眉眼生动。
红烛暖香,两人的心跳也渐渐加快了起来。许久未曾同房,两人都有些生涩,尤其是楚妗,
紧紧攥着顾沉宴的衣襟,眼睫飞快的颤动。
顾沉宴极有耐心,轻柔而细致地轻吻,让楚妗渐渐软下了身子。
正当水到渠成之际,隔壁的偏殿忽然爆发出一阵尖锐的哭声。
楚妗蓦的睁开眼,一双眸子湿漉漉的,“是不是承熙在哭?”
顾沉宴动作一顿,挑了挑眉,道:“没事,有奶娘在一旁。”
楚妗有些犹豫,但碍于顾沉宴紧紧压着她,实在是如今也箭在弦上,轻易歇火不得。
“咚咚咚!”
楚妗偏头躲过了顾沉宴的亲吻,蹙眉道:“是不是有人在敲门?”
顾沉宴本不想理会,只是敲门的人十分坚持,一直在门外轻敲,显然是得不到回应是不打算离开了。
“陛下,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一直哭闹不休,请您出来看一看呀!”殿外传来奶娘小心翼翼的声音。
顾沉宴额角跳了跳,狠狠闭了闭眼,翻身躺在被褥上。
楚妗匆匆拢好衣襟,稍稍整理了一番就下了床。
不消一会儿,楚妗抱着哭得抽抽噎噎的顾承熙进了内殿。
顾沉宴烦躁地在床上换了个姿势,一手搭在膝上,一手撑着脑袋,“你纵着他作甚?他是太子,怎么可以一直粘着自己的母亲,着实娇气。”
楚妗无奈地扫了他一眼,轻声道:“他还是个孩子,知道些什么?您那一套方法等他长大些再用也好。”
顾沉宴见此时楚妗的一颗心都放在顾承熙身上,着实气闷。他转头看了一眼凌乱的被褥,心底无端生出几分凄凉。
楚妗将顾承熙放到床上,低声道,“今夜承熙还是与我们睡吧。”
顾承熙刚刚哭过,此时眼睛黑亮,像是水洗过的黑葡萄似的,他一闻到被褥上满是自己母亲身上的味道,顿时躺在那里手舞足蹈起来,咿咿呀呀,很是高兴。
床上冷不丁地多了个人,顾沉宴眨了眨眼,就看到顾承熙笑呵呵地看着他。
顾沉宴呼吸一窒,别开了眼。
不想看,糟心!
——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便过了六年。
顾承熙这些年也跟抽芽似的长大了。
楚妗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后宫事务繁多,尽管顾沉宴并未充盈后宫,但是七七八八的杂事也多,她难得清闲片刻,猛不丁怀里冲进来一个小炮仗。
楚妗不用睁开眼睛就知道是谁。
“母后!”
楚妗笑意盈盈地睁开眼,就见一张精致可爱的面容。她坐起身,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今日这么早就回来了?”
顾承熙身为太子,早在三岁之时,便开始跟在太傅身前学习治国之道。
顾承熙温顺地贴着楚妗的手,蹭了蹭,眼睛眯了眯,露出一副享受的模样,随即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今日父皇觉得太傅年龄大了都没有娶妻,便让太傅去相亲了,太傅无奈,只得提前告假离开了。”
楚妗诧异不已,“太傅没有娶妻,与你父皇有何干系?”
还特意下旨,让他去相亲。
顾承熙虽然年纪小,但是格外聪慧,他神秘的笑了笑,道:“不过是父皇心里不高兴罢了。”
楚妗不解地皱了皱眉,连忙追问,只是顾承熙却支支吾吾,闭口不谈。
正在此时,顾沉宴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他一见到顾承熙赖在楚妗的怀里,顿时脸色一黑,冷声道:“顾承熙,你都多大的人了?”
顾承熙抱着楚妗的脖子,得意地冲着顾沉宴笑。
楚妗见父子两人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着实有些头疼。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顾沉宴劳心劳力地将顾承熙带大,本该亲密无间。可是两人总是互相看不顺眼对方。
顾沉宴不喜欢他过于粘人,说是有损太子的威仪。
偏偏顾承熙最喜楚妗,与她格外亲近,他自己性格沉稳,做事缜密,丝毫没有堕了储君的身份,这一点倒是让顾沉宴找不到话柄。
顾沉宴阴着脸走上前,拎着顾承熙的领子,将他从楚妗的怀里扯出来,冷着声道:“太傅给你布置的课业可是完成了?”
顾承熙尽管一副沉稳的模样,但是身子仍旧是小孩子的样子,轻易就被顾沉宴给拎了起来,他下意识扑腾,却始终挣脱不了,反倒把自己气的脸红脖子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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