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如浮萍无所依 弑君(1 / 1)
“苦旅者?”南苛问到。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反正现在也接触不到,没什么好提的,倒是刚才提起的,在年初时候,我们在西域诸国的探子传回消息,有三个国家在西域联合整兵,而南朝的当今皇帝在年初拟诏令,似是要退位了,也不清楚为什么,这皇帝老儿登基不过十二载,正值壮年,就要把龙椅让出去,一个又一个让人想不懂的事情,算了,也不太值得去想了,真要有异动,各部首领们自会有他们的应对之策,我们只需要听从命令就是了。”
南苛点点头,今天一天接收的讯息让他的头脑有点纷乱了,索性不在去想,把心思一沉,渐渐的便睡去了。
夜里预备营校场,四周鼾声四起,无人注意一座军帐里悠悠的闪了几下七彩光芒,很快便又沉寂下去了。
金乌城坊市的一座客栈内,伍壬先还未入眠,静静坐在窗子前,把玩着两颗核桃,望着圆月,喃喃道:“十五到了啊……”
明月不变,此时的南朝京城,一座金碧辉煌的殿宇,檐上琉璃瓦如羊脂映着月辉,而在片片玉瓦上,一男子提着一白玉酒爵,一席蟒袍散在风里,大笑着举杯对月。
“三殿下,您快下来吧,这夜里风凉,可别冻坏了身子啊!”殿宇下一个老太监伏地恳求。
那三殿下也不理,放肆大笑着:“哈哈哈,父皇啊父皇,你何苦……何苦非要逼儿臣做到如此地步呢?哈哈哈……”
皇帝寝宫,数片明黄色纱帘垂在龙塌四周,纱帘后一个人影瑟瑟发抖,纱帘外无数身披黑甲,面带妖鬼面具的人持刀砍杀着一个个护卫侍者。
惨叫连绵不绝,鲜血飞溅,染红了盘龙的立柱。
“来人……来人!你们不能如此对朕!是……是老三!朕给他,他想要什么朕都给他!”那纱帘后的人影声音颤抖,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
四周很快安静下来,只听得见新生的虫鸣和呜咽的风声。
今夜里的京城上下安静的出奇,街道上不见巡逻的禁军,大府门前没有门房看护,江上花船不营业,便是往常一入夜就叫个不停的野猫野狗也不知去了何处。
三皇子躺在屋顶,一伸手,眉头一皱:“落雨了,这好像是今年的第一场春雨吧。”
“回殿下,确是如此。”底下那跪伏在地的老太监回到。
“瞧见了吗,父皇,老天爷也觉得本王做得对,新年的第一场雨偏偏落在了今夜,在庆祝新皇登基呢。”
忽而殿宇外传来声响,那老太监身侧陡然出现一人,一席红衣,一手挥开下摆跪地抱手:“三殿下,都处理完了。”
紧跟着,大地震动,声音越来越近,直到殿宇前,数百身着乌黑铠甲,配长刀,戴妖鬼面具的人齐刷刷跪地。
三皇子朝下瞥了一眼,脸上看不出悲喜,大手一挥,杯中剩下的酒洒落一地,而后竟是开始大哭起来。
“父皇啊!父皇,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留儿臣一人可怎么……”
哭喊声戛然而止,那三殿下自屋顶一跃而下,落在地上竟是没溅起半分尘土,蟒袍衣角飘飘,双手伸开朗声到:“朕,一早登基!”
此言毕,殿下众人纷纷叩头:“吾皇万岁万万岁!”声如洪钟,直要刺破京城的夜。
三皇子目光看向跪在地上的红衣人:“秦清平,朕再交给你一件事,明天早朝前,杀光京城史官……就把他们和我那可怜弟弟埋在一起吧,当是给他陪葬吧。”
秦清平抬起眼来:“陛下,奴才已经杀了。”
三皇子大笑两声:“秦红衣啊秦红衣,你能在我爷爷和父皇的身侧活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当赏!朕赐你……黄金二百两,丝绸百匹,汗血宝马一匹。”
“谢过陛下。”
三皇子的手按在秦清平肩头,声音轻飘飘的:“但是啊秦红衣,以后杀人之前,记得提前问问朕的意见,朕让你杀,你便杀,朕不让你杀……”
话未说完,秦清平已然伏地叩头:“奴才知错了!再不会有下次了!”
三皇子点点头,大笑着便从数百黑甲卫中穿过离开了,那数百黑甲卫也跟在三皇子身后离开了。
直至三皇子离开,秦清平缓缓起身,额头上的水珠,不知是汗水还是那春雨,喃喃道:“咱们这位新皇帝,可比前面两个厉害多了……”
“红衣公公何出此言哪?”那老太监问到。
“有胆识,有谋略,弑父杀弟,屠戮史官,赏罚分明,暗地里还培养了如此多亲卫,更要命的是,他的功夫好像不在我之下。”
老太监面色一变,对于秦清平的功夫,他可是清楚的很,不说是天下第一,也绝对能进的了前十的顶级高手。
“有手腕,有城府,我也想不懂,陛下到底为何会把龙椅交给五殿下,一点点偏爱,真的比社稷江山重要吗?”
那老太监摇摇头:“红衣公公啊,你我并非陛……先帝,他自然是有他的考虑,你我都是奴才,这世道,能有个做狗好好活着的机会就足够知足了,只要陛下下令,让我们咬人便咬人,他愿意摸摸我们,我们就摇摇尾巴,去思考主人的想法,早晚要出事的。”
秦清平点点头,拱手道:“多谢喜公公点拨了。”
南朝京城的事一时半会儿还传不到北域,农户们还在欣喜今年春雨来得早。
清早,南苛伸个懒腰,睡眼惺忪,身旁的徐雁声不知道去哪了,南苛呆呆坐着,回味着昨晚做的一场大梦,喃喃道:“好奇怪的梦啊,一直在下雪,下个不停……”
“你起了?”徐雁声掀开帐帘。
“走,吃过饭就去找伍壬先吧。”
南苛点点头,背起离断剑便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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