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如浮萍无所依 黑衣夜行(1 / 1)
预备营和坊市之间说近也近,二人一会儿功夫便到了客栈。
正巧,伍壬先在客栈一层吃着一碗阳春面。
“月饼大哥!”南苛朝着伍壬先挥挥手。
伍壬先抬眼一看,赶忙把嘴里的面条咽下,“小南苛啊,来的这么早。”朝南苛打完招呼,目光转向其身后的徐雁声,抱手道:“徐姑娘。”
“月饼大哥,今天你想去哪里卖货啊?”
伍壬先抬头思考一阵:“先在坊市里找个地方摆下摊子吧,看看老百姓们能不能瞧上我这些东西。”
“伍先生,你这些玩意儿寻常百姓估计可是买不起的,倒不如我们带你去几个富贵人家的府上问问,兴许别人不缺银子,直接把你的货全都买下了呢。”徐雁声道。
伍壬先回到:“徐姑娘,可我听说这金乌城对于坊市分离抓的可是很紧的,若是进了住宅区买卖,会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啊。”
徐雁声摇摇头:“坊市分离的规矩主要是因为贩夫走卒行走天南地北,为了防止疫病在住宅区传播,同时也为了维持正常的秩序,伍先生等人自南朝而来,这点规矩自然不算什么,况且南朝商贩也不算多,不打紧的,若是真的严格限制在住宅区买卖,那那些大户人家的日常所需还真要天天派杂役去坊市购买吗?”
伍壬先点点头:“如此也好,那便劳烦徐姑娘和南苛小兄弟了。”
伍壬先的货物珍奇,北域的大户人家瞧着也都是稀罕,卖的自然也快,一天下来,货箱里已经不剩多少东西了,几个抽屉里装满了沉甸甸的银两。
“今日真是劳烦二位了,在下也没想到这些东西能卖的如此之快,如此看来,明日用不了一上午,便可以售空了。”伍壬先满面的笑意,走步生风,毫不在意身上货箱的重量。
徐雁声点点头:“是啊,天色已晚,我们两个就先不打搅伍先生歇息了,今日下来想必伍先生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伍壬先拱拱手,转身便回客栈了。
“嘎嘎姐姐,我们现在回去吗?”
徐雁声摇摇头:“我们在附近藏好,若他来北域真有其他目的,那也多半会在今夜出手了。”
南苛一脸疑惑:“为什么啊?”
“他自昨日到来,第一日无数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商队身上,自然不是什么动手的好时机,今天货卖的差不多了,与他一齐来的这批商贩中的其他人也多半是这个情况,不出两日,估计就要安排他们回南朝了,今夜几乎算的上是唯一的动手机会了。”
南苛点点头,二人便找了一条小胡同,直接能看到伍壬先房间的窗户。
入夜,到了宵禁的时辰,天上飘起小雨,巡防营的人马点起火把开始走街串巷的巡逻。
“嘎嘎姐姐,他还没有动静啊。”
徐雁声轻声道:“不急,才刚入夜,等巡防营巡逻到困倦,才是他动手的最好时机。”
话音刚落,只见那半掩的窗子豁然推开,伍壬先倚在窗台,也不做什么,只是呆呆的陪着雨声,望着那轮月亮。
二人皆是疑惑,此时夜已深了,异域望月?这伍壬先也也不像是有什么诗气的文化人。
“快追!”二人只听不远处巡防营的脚步乱了起来,眼前房顶上忽的一个人影被月光拉长,呼吸间消失在眼前。
徐雁声听闻,转身立刻想要追去,脚步刚踏出猛地一停,转头又守在伍壬先的窗前。
只一个回身的功夫,那窗前的人影已然不见。
徐雁声心中一紧:“不好!”
南苛也是吓了一跳,那伍壬先竟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了。
与此同时,整个金乌城中处处都响起小锣敲打声。
徐雁声一手挽住南苛腰身,猛的一跳,在房屋间借力几次跳上屋顶,叫人目瞪口呆的是金乌城的上方屋顶世界中,隐隐无数人影在跳跃。
徐雁声一咬银牙:“既然看丢了,那便抓一个是一个!”说着一步踏出,直朝最近的一个人影追去。
南苛虽然速度没有徐雁声快,但也在身后跟上,一只手搭在背后剑柄上,随时准备出鞘。
徐雁声速度很快,脚尖卷起一片青瓦一脚踢出,那青瓦便朝着那人影的后心飞去。
“啪”的一声,那人受击脚下一滑当即从屋上摔下,周围巡防营立刻有巡逻的官兵将其捉拿。
徐雁声眉目一凝,顿时追向下一个目标。
雨势忽然变得大了,南苛眉前挂着一抹小小的雨帘,用手擦擦,在模糊中一边费力的在屋上稳住身形,一边紧跟着徐雁声越来越远的身影。
徐雁声不顾雨点怕打,心中想着:这一夜忽然冒出了如此多人,只怕这一整批的商客全都是敌人,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毫无头绪,眼看与前方黑影越来越近,徐雁声如法炮制,一片青瓦自脚下飞出,眼前敌人显然功夫要比之前那人强上不止一个层次,脚步一踏,身子从屋上滑落,躲过瓦片,而后稳稳踩在屋檐上。
追击中,南苛慢慢看不清身前的徐雁声身影了,漫无目的的跑着,忽然脚步一顿,霎时抽剑挥砍向身后。
一个黑影窜出,轻松挡住南苛挥剑的手腕,一脚踢在南苛小腹上。
南苛只觉剧痛,整个人当时飞出,重重砸在另一片房顶,身体滚落,摔在地上。
南苛喉头一甜,“噗”,一口鲜血喷出,在水地上慢慢散成一朵红花。
那黑影也不罢手,抽出一把短刀,在雨中闪着精光,自屋上一跃而下,直朝南苛劈去。
生死关头,南苛眼睛瞪得滚圆,一个翻身躲开一刀,紧接着打挺而起,使尽了全身力气一脚压下刀背,剑弧如弯月,斩向那人手腕。
紧接着南苛心头巨震,只见那黑衣人手中刀如雨打梨花,没有任何规律可言,瞬间一扭,数刀已经劈出,一刀挡开南苛的剑,其余几刀落在南苛的身上、手上,皮开肉绽。
南苛强忍剧痛,此刻的念头只有一个: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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