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hapter6(1 / 2)
姜枝对他下意识的反应颇为诧异,怎么一贯冷情的程隽礼,有一天也会因为她骤然色变吗?
从前不都是,她说她的城门楼子,他回他的胯骨轴子?
她热情她的,他只管敷衍。
她身陷囹圄的贪官老爸下过一个经典论断:两家人结姻亲,不作高嫁,不宜低娶,自是平交最好。
门当户对是四个字,更是过来人的忠告。
你是什么人,就嫁给什么人,少做白日梦。
这场以权钱交易为主题的联姻,早就该随着大权旁落而结束。
更何况,从头到尾都只有姜枝乐在其中而已。
程隽礼并未交付过半点真心。
姜枝轻嘲,“以我的软硬条件,谈恋爱不过分吧?”
程隽礼目光沉沉:“看来我很有必要提醒你注意身份。”
姜枝:“?”
“你是我未过门的太太,申城无人不知,玩儿了三年失踪后在我面前言之凿凿说谈恋爱不过分,我建议你去吹一吹风,好好清醒一下。”
既然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再提退婚就顺理成章了。
但还没等姜枝开口,程隽礼已经倾身压过来,给她下了最后通牒:“我们也不小了,昨天我妈还在催我们完婚,你又正好回来。”
姜枝觉得好笑:“所以你急着要完婚,只是因为你不小了?”
如果是以前那个愣头愣脑的姜家花瓶,听了这话没准儿会高兴的跳起来,可是在维也纳摸爬滚打三年的姜枝,只会对这句宿命式的结论嗤之以鼻。
她虽然是个自食其力的社会主义劳动者,但也不想找一个是因为年纪大了不得已才结婚的丈夫,而这个丈夫形同虚设好似家里一块牌位。
姜枝没有力气再爱他了,有功夫琢磨程董这个高高在上的资本家翘楚,不如排两场舞来的实在。
毕竟,她试过用一整个青春去打动程隽礼。
最后她的努力没有奏效,反而是她爸开阔的仕途把她推上了程隽礼未婚妻的宝座,姜枝偶尔想起来都可悲。
为自己多年来的付出悲哀。
所有真心尽数喂了狗。
抵不过一把权力在手。
程隽礼凝望着她,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姜枝人偏轻熟了,性子也变刻薄了不少。
从前她喜欢说祈使句,现在更擅长用反问句。
大概还是和姜家的倾颓有关,当然,这里面也有他不小的功劳在。
程隽礼挑了挑眉:“年纪只是一部分原因,你也知道,我这人一向重诺守约。”
“不需要。”姜枝冷然出声。
程隽礼不解:“你说什么?”
姜枝又重复一遍:“不需要你践约,因为,我打算解约了。”
姜枝不敢看他的眼睛,低着头怯怯说着:“我晚上出来的匆忙,没顾得上,改天把戒指还给你,我们退婚。”
听完这句话以后,程隽礼额角猛跳。
她果然知道怎么气死自己。
程隽礼年少而居上位,和集团那帮阴险的老油子缠斗多年,早练就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好本事,从不会流露他的情绪。
但即使表面再平静,心底的暗潮汹涌是免不了的,他现在应该算慌了。
没错,他很慌。
“订婚虽然是由你开始,”他往前走了两步,话中寒意森森,“但结不结束,怎么结束,我说了才算。”
瞧这资本寡头□□者的嘴脸!
离婚都不带这么强硬的,更何况是退婚,凭什么他一个人说了算。
程隽礼以为自己在友情出演霸总文学?
姜枝把碎发撩到耳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神态笃定:“那我明确地告诉你,就没有退不了的婚。”
“拭目以待。”
姜枝退开两步,“谢谢你保管我的手机,再见。”
程隽礼半倚在房门边,浑身写着“虽然你提了退婚,但我就当你放屁”这一行字,不以为然地颠着壁球,连眼皮都没掀:“别客气。”
姜枝对他完美演绎高高在上的能力并不怀疑。
也很淡定地走到门口,却发现大门打不开了。
她忙活了十来分钟,又是用脚踹,又是拿手机往上砸。
程隽礼双手插兜从里面走出来:“忘告诉你了,这门超过十二点自动落锁,是打不开的。”
姜枝:认真的吗?
蔚然这种超五星的酒店,居然会安这么降智的门?
姜枝一脸怀疑:“你是故意下锁的吧?”
程隽礼递给她一个“你未免自视过高”的眼神。
甚至好心的给她拿来工具箱,“祝你成功,开了不算你破坏公物,忙活去吧。”
然后就进了浴室洗澡。
二十分钟后,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停了。
姜枝直接感受到了开门的紧迫性,她这边把压力全给到了老虎钳上。
最后猛地一使劲儿,老虎钳掉了,砸在了她的脚面上。
她疼的抱着脚跳起来。
程隽礼微哂:“能消停会儿了吗?”
姜枝用单脚跳回了沙发上坐着,白皙的脚背上红了一片,她屈起膝盖吹了又吹:“你这儿有冰块吗?”
“等着。”
程隽礼用毛巾包了几大块冰,他坐回了沙发上,轻轻托住她的脚踝放在腿上。
姜枝想缩回脚,但在力气上不是他的对手,后来索性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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