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玉足(1 / 2)
从落地窗投落进屋内铺满地板的金色余晖悄悄溜了回去。
大约是泡温泉的人散了, 门板之外的走廊格外热闹,嬉笑怒骂的声音由远极近,像海潮般漫过。
门板另一边, 光线暗得几乎要看不清彼此的脸。
时断时续交错的呼吸里, 唇舌纠缠的动静却分外清晰。
明明清楚不会被人发觉什么,但就是架不住隐秘的暧昧下,紧张悸动的感觉滋生疯长。
偏偏这种时候,孟栩然就特别的不老实,唇不老实,从薄明烟的唇瓣游离到耳垂,在她耳边一张一合的吹气:“让你说你不说,现在说, 晚了~”
薄明烟新买的泳衣是三件套的, 上身是挂脖式的短款吊带,罩着一件简单的t恤。
孟栩然搂着她的后颈,细白的指尖绕着蝴蝶结的绳子玩, 绕着绕着,蝴蝶结就散了。
泳衣被温泉浸湿,蝴蝶结散了也没什么影响。薄明烟后脑勺靠着门,感觉自己是被太阳炙烤的冰川,上面热得快融化。
腰那儿是凉飕飕的。
好比一阵冷风钻进衣服里。
冻得毛孔都张开。
薄明烟脑子乱七八糟,一边想着孟栩然的手总是很凉, 怕她冻着,帮她裹着浴巾, 一边被她乱七八糟式的接吻模式亲得晕头转向,一边试图阻止她的调皮。
孟栩然是真的皮,揉面团似的。
天色彻底暗了下去, 走廊的灯亮起,又经过了一批人,人声喧哗。
借着走廊钻进门缝的光,孟栩然眯着眼睛,看见薄明烟眉头轻蹙了蹙,视线往下,落在她紧抿的唇上。
“满满~”孟栩然低轻地唤她,尾音拖得很长,“忍着,喉咙不难受么?”
“……”
“别害羞嘛,我喜欢听的。”
薄明烟偏头,对准她的唇瓣覆了上去,攥住她的舌尖,用力地往自己这里带了一下。
这一下有点狠。
又疼又麻。
孟栩然眼泪都晕了上来。她就像是被揪了气嘴的气球,一瞬间就瘪了,软塌塌地攀着薄明烟的肩,哼哼唧唧了好几声,摆出一幅委屈的模样:“好疼……”
薄明烟哑着嗓子嗔她:“让你皮。”
孟栩然反唇相讥:“这就叫皮啦?我这叫为你好,你的喉咙想出声,你就不该压着它,你女朋友我想听,你就应该释放出来。”
话音刚落,孟栩然短促地“啊”了一声。
薄明烟一把把她抱了起来,不是打横抱,孟栩然几乎是下意识地顺着她抱的力道跳起来。
双腿交叠扣在一起,锁在腰后。
原本只是想把黏人精抱开,结果对方就这么缠了上来,薄明烟索性兜着她两条腿,把她抱稳了点。
边往里屋走边说:“想听就自己叫,你声音更好听。”
“我偏要听你的。”孟栩然立马又支愣了起来,手推着薄明烟的肩,蹬着腿要从薄明烟身上下去。
被闹得没辙,薄明烟故意松了松手,孟栩然差点后仰着摔下去,她心有余悸地搂紧了薄明烟的脖颈,瞬间像只被驯服的小狐狸,垂头耷耳地伏在薄明烟的肩头。
进了淋浴间,薄明烟开了灯。
意识到薄明烟是有意吓她后,孟栩然瘪了瘪嘴,又来劲了,一侧头,目光定在薄明烟的耳朵上。
灯光下,薄明烟的耳朵泛着红。
孟栩然看着,想到薄明烟凌厉的五官,突然觉得红透的耳朵,显得分外可爱。
尤其是,耳轮接近耳垂的位置趴着一颗小痣,耳垂看起来软软的。
孟栩然半垂的长睫轻轻颤动了一下,含住了薄明烟的耳垂,轻轻抿了抿。
薄明烟脊背僵直,连呼吸都不自觉地屏住,直到孟栩然濡湿那颗痣。
温热微妙的触感,有一下没一下拂进她耳朵里的热气,撩断了薄明烟紧绷的那根弦,她架不住地倒抽了一口气,别开头:“别闹,痒。”
孟栩然暂时放过了薄明烟的耳朵。
薄明烟正将孟栩然抱坐在洗手台上,台面太冰,她怕孟栩然受不住,扯了孟栩然身上的浴巾垫着。
孟栩然不满的抱怨道:“干嘛又把我抱上来,凉冰冰的。”
“你还知道凉。”薄明烟没好气地说,“皮的要死。”
一说皮,孟栩然眯了眯眼睛,说:“弄得你耳朵痒就是皮了啊,你看你亲我的时候,我就好好的嘛,我都没说你皮。”
“……”
“你怎么这么敏感,动不动就痒?嗯?需要你女朋友帮你好好挠挠么?”
薄明烟伸手将墙边的热风开关开了,没留心孟栩然的语调有多娇,暗示意味有多浓,好笑地拆台道:“你挠?只会越挠越……痒。”
话音到了末尾,薄明烟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了,顿了顿,尾音的音调降了下去,低弱的一声气音,仿佛要将这个字眼拉出丝来。
隔着浴巾,台面还是有点冰,孟栩然呼吸一颤,连身体都跟着轻轻抖了一下。
不知道是被洗手台冰到了,还是被薄明烟给刺激到了。
开了热风,没一会儿,淋浴间的温度很快就升了上去。孟栩然棕褐色的眼眸了有羞赧夹杂着温柔一点点地洇开,显出几分娇俏和柔媚,她红唇阖动,吐了两个字:“哪痒?”
薄明烟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她,明明没有多余的表情,立体浓艳的五官裹着的攻击性和凌厉感都被一种温热的气息收敛,片刻后,她眉梢轻轻挑了一下。
莫名地透出一份雅痞的感觉。
孟栩然的心跳全被她这一挑眉给挑乱了:“痒了就止痒,指不定,挠挠就爽了呢。”
交错的两条腿慢慢地放下。
沿着薄明烟漂亮精致的腿侧轮廓线磨磨蹭蹭地落下去。
行为举止有多放肆,从脖颈晕染出来的绯色蔓延的就有多快,色泽就有多浓郁。
耳根一热,薄明烟找不到再合适的词形容孟栩然,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像孟栩然这样的人,可以面不改色地将暧昧搅弄得更加浓郁,不遮不掩地将所有隐晦的、一般人羞于宣之于口的话,以娇柔的语调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说出来。
而孟栩然最与众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她说话是豪放大胆,做事是肆意妄为,但偏偏,她自己就是最先害羞的人。
不至于太放浪,也不至于太内敛,夹在其中,所产生的效应,会让人欲罢不能。
薄明烟拿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她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有那么一瞬间,她冒出了极其强烈的冲动,想把这句话实施在孟栩然的身上。
但余光瞥见当下的环境,很快,就有另一种莫名的、难受压抑的情绪压了上来。
孟栩然的脚勾过她的腿,扯出痛感,薄明烟很轻地“嘶——”了一声,回过了神,低头瞥了眼自己的腿侧。
膝盖往下一点的位置,雪白的肌肤被指甲剐出了一道红痕。
旖旎的气氛顿时散了一些。
薄明烟缓了缓情绪,埋汰道:“你这爪子挠得不是爽,是疼。”
孟栩然撇了撇嘴,勾着脖子低头看:“给我看看,疼得厉害么?”
“还好。”薄明烟说,“小爪子该剪剪了。”
孟栩然抬起脚看了眼说:“是有点长了,怪不得今天穿鞋子还有点疼呢。”她话锋一转,撒娇道,“你帮我剪好不好。”
“先洗澡,软化一下比较好剪,”薄明烟揉了揉她的头,“别感冒了,我去给你拿衣服。”
孟栩然“嗯”了一声,垂放在身侧的手捻了捻掌心下的浴巾,指尖从掌心摩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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