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玉足(2 / 2)
门关上,薄明烟倚着门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她撩了一把头发,将泳衣散开的系带系回去,先烧了一壶热水,随后打开了孟栩然的行李箱,下意识地按自己的习惯拉开了内封口袋,里面没有内衣,只有一个本子,是很老旧的带锁的日记本。
——“哦!我知道了,你那个日记……”
傅珺雪没说完的半句话从脑海里一闪而过。
日记里有什么?薄明烟长睫颤了颤,指尖碰触到日记本的封面,蜷了又蜷。
“满满~我快洗好啦,衣服呢?”
淋浴间里传来孟栩然的声音,薄明烟收回神思,应了声“来了”,把拉链拉了回去,翻找到黑色的蕾丝内衣和衣服,起身走到淋浴间门口,开了门递给孟栩然。
被热气熏得粉白的手臂探出来,还附着没擦干的水渍,沾到了薄明烟的小臂上,孟栩然接过衣服,用指尖勾着内衣系带晃了晃,拖腔带调地说:“谢谢满满~”
“……”
趁着孟栩然吹头发,薄明烟进浴室里冲洗,温热的水从花洒里落在眉眼之间。
薄明烟闭了闭眼,她一闭眼就是孟栩然当着她面,侧转着身,欲遮还羞地穿衣服的景象。走之前某人还勾着她又吻了一通。
差那么一点就要动手帮她把衣服给脱了。
薄明烟形容不出当时内心的感觉,是悸动的,是对孟栩然蠢蠢欲动的。
成年人之间褪去了青涩与懵懂的极致拉扯。亲吻与抚摸都是你来我往的挑逗,是发酵空气里的暧昧与意乱情迷,是干柴遇上火星子,动辄就足以燎原。
可就在无意之间瞥见镜子里的自己时,她脑海里蓦地冒出了幼年时无意撞见的景象,模糊不清,顷刻间,脑袋晕晕沉沉,胸口漫出若有似无的恶心感。
薄明烟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拨转了一下水龙头,将所有的情绪都湮灭在温水里。
等吹干了头发出去时,孟栩然正歪坐在沙发上,细细剪着手指甲,茶几上放着手机,开了免提,里面温润的女声絮絮叨叨说些什么。
听语气,像朋友,又不太像。
薄明烟走近了,孟栩然将指甲剪递给了她,捏着指甲剪的手莹润白皙,指甲修得圆秃,薄明烟接指甲剪的动作微停了一下,孟栩然用指尖碰了碰她的,轻“啧”了一声。
论秃的程度,半斤八两。
等薄明烟坐下,孟栩然拿起手机关了免提,将如玉一般的脚翘到了薄明烟腿上,小巧可爱的脚趾动了动,薄明烟半垂着的眼眸也跟着动了动,她侧目看了孟栩然一眼。
孟栩然对上她的视线,单边眉毛轻轻一挑,眼睛弯成了月牙。
很快她表情收敛了点,眉头拢了一下又松开。对着手机那端果断拒绝:“不要,上次回家那个样你是忘记了么?小满?就还让蔡叔帮我把小满送回来呗。”
出游前一天,孟栩然委托蔡叔将小满送回了老宅,薄明烟猜测手机那端的女人应该是孟栩然的妈妈。她没多听,垂下头,像捧着一个工艺品一般轻轻捏住了孟栩然的脚。
一双玉足,瘦而匀称,脚弓高,脚背细嫩白净,青筋隐约可见,脚趾透着淡淡的粉,犹如花瓣。
在遇见孟栩然之前,薄明烟从没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比孟栩然更漂亮的脚型也不是没见过,但很奇怪,也许是孟栩然太精致了,但凡天不冷,在家都是光着脚走,时不时还做个脚膜,涂涂新的指甲油,有时也会让她挑颜色。越见,就越忍不住多看两眼。
看着看着,甚是欢喜。
孟栩然换了只手拿手机听着孟瑶滔滔不绝,定定地看着给她剪脚指甲的薄明烟。
薄明烟微微垂着头,她鬓边的碎发还沾着小水珠。从孟栩然的角度,就只能看见她高挺的鼻梁和抿成直线的唇。
都说认真做事的人格外有魅力。
孟栩然陷落其中,不能自拔,她心底的那份念想又开始蠢蠢欲动,视线不自觉地瞄着薄明烟鼻尖下方,忍不住就回想起滋味来。
软软弹弹,裹着冷香。
她一边蠢蠢欲动,一边又暗暗腹诽,就是太冷了,冷到好像怎么撩拨都点不着火。
这通电话基本都是孟瑶在说,家里那位老太太年纪大了,脑子有点糊,时不时就胡说八道,孟瑶开了话匣子就停不下来。事实上,这样的吐槽半个小时之前她才和傅珺雪说过,但不妨碍她再对小女儿说一遍,说着说着,想到有关傅珺雪的传闻,以及网上到处转发的水下双姝舞的视频,孟瑶说:“你姐姐那个女朋友,叫什么来着,啊,对,温宛冰,还挺好看的。你那位呢?有没有照片?叫什么?给妈妈也看看。”
孟栩然收拢思绪,闻言,说道:“没有,不给你看,我女朋友金贵,你这么猴急,我怕你吓到她。”
薄明烟眉头一跳。
孟瑶在电话里啐孟栩然没大没小,孟栩然敷衍地“嗯嗯”两声,借口说要去忙了,连忙把电话挂了。
剪完了指甲,薄明烟却还捏着她的脚,目光也依旧胶着在上面,孟栩然动了动脚,轻轻碰触着薄明烟的掌心:“小变态姐姐,你再这么看着,我会觉得……”
上一次听这个称呼,还是孟栩然调侃她有恋脚癖。
薄明烟偏头:“觉得什么?”
“你想吻它。”孟栩然轻声说,说完她自己想想又真怕薄明烟这么做,万一薄明烟真吻了,她会疯的。她一点点曲起膝盖,想将脚从薄明烟的腿上拿下来。
脚腕上突地一热,孟栩然心脏跟着狠狠一颤。
薄明烟握着她的脚踝:“躲什么?”
“谁躲了?”孟栩然昂了昂下巴,另一条腿搭上膝盖,翘了个二郎腿,她勾着莹白的脚背在薄明烟面前晃,“我这是在为你寻找一个更合适的角度。”
沐浴乳的清香萦绕在空气里。
薄明烟盯着那只晃来晃去的玉足,话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透着微微的无奈和没辙:“皮。”
孟栩然不乐意地反驳:“哪儿皮了?嗯?你怎么能把我的善解人意说成是皮呢?”
薄明烟没说话,薄明烟吻了她说话时都在动的雪白小脚。心底一阵酥麻,孟栩然猛地把脚往回缩,偏偏薄明烟攥着不让她溜。
“撩的时候不是理直气壮么?怂什么,孟娇娇。”
孟栩然经不得激,脚尖一绷,傲然地命令道:“吻!”
要有多气势十足,就有多难耐,好似蚂蚁钻心一般的痒。
从脚尖,到脚背,沿着脚踝攀升。
孟栩然的伶牙俐齿瞬间发挥不任何作用,她说不出话,呼吸都在发颤,她一手攥着裙摆,一手揪着薄明烟的头发,心里隐隐约约有些期待。
期待薄明烟的吻,落在她想的地方,可临近了她却感觉到薄明烟停下了,且迟迟没有下一步。
孟栩然不知道薄明烟在犹豫什么,她就像是被点着的热气球,冒着一团火,不上不下。
受不了薄明烟的温吞,孟栩然搂着薄明烟的脖颈坐起身,她吻着薄明烟的眉眼、唇角与颈侧。光秃的指尖勾着薄明烟的衣领,温热的呼吸交错纠缠,就在她咬开一个纽扣时。
外面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有人唤:“孟总。”
“……”
哪个有毛病的坏人好事!
孟栩然想爆粗口。
她气势汹汹地走到门边,手按上门把手,绷着脸打开门,门外是人事来催孟栩然可以准备去餐厅吃饭了,孟栩然面无表情地“哦” 了一声,“啪”地又把门关了。
门外人事眨了眨眼,判断孟总心情不好,麻溜地跑了。
门里孟栩然走回到薄明烟身边。
薄明烟捧着杯子喝热水,面上的绯色早已经褪去,余留苍白。白得有点过分了。孟栩然恍然想起亲吻薄明烟时微妙的灼热触感,她低身探了探薄明烟的额头,眉头皱紧:“怎么这么烫?”
孟栩然眼里瞬间有愧疚的情绪漾开,她根本没发现薄明烟的异常,只知道闹。越想越觉得自己过分,孟栩然咬了咬唇,眼睛登时红了:“是不是不舒服?”
薄明烟微不可察地叹气,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突然的不舒服,毕竟,有很长时间没生过病了,她不想孟栩然担忧自责,半开玩笑地说:“被女朋友撩发烧了啊。”
孟栩然盯她看了一会儿,敛下眉眼,藏起情绪,抿了抿唇:“真经不起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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