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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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看这…”

        听完裴湛的阐述,太后有些惴惴不安地问道。

        因好胜而抄了小道,致使御马受伤,这事是大是小,全在皇帝一念之间。

        她只幸亏此时并没有外人在场,只有他们母子三人。

        想来湛儿也不是完全对人家姑娘没有意思,不然也不会冒着危险救人了,还在刚刚因为担心人家的名誉而要求私下禀明。

        她就说,那一个丫鬟哪里能和她看上的人比,湛儿肯定是被枳苑吸引了,人品好,样貌好,有胆有谋,不必一个空有姿色的丫鬟好。

        想着想着,便连方才的不安都消散了些。

        “那依母后看…”

        裴竞停顿片刻,观察了一下他母后的表情,才悠悠转口道:

        “想来也就是意外而已,谁能料到那马会被一条蛇咬伤一口。”

        听到裴竞盖棺说了意外,太后这才放下心来。

        完全忘记了她的儿子方才因人而陷入险境的事情。

        “依哀家的意思,江家姑娘受了惊吓,哀家也应该去探望探望。”

        说着,视线往裴湛的方向看去。

        裴湛注意到,并不打算回应。

        心中却不免感到有些可笑。

        “陛下,母后,臣还有事要处理,容臣先告退了。”

        他不想再继续待下去了。

        他的母后,永远只想左右他的婚事,却认为这是对他好的方式,年幼时,不顾他的意愿,只叫他与安和作玩伴,如今又一厢情愿地要他娶亲。

        丝毫没有真的关心他。

        一如既往。

        “站住。”

        太后本想拉着裴湛一起去见一见江家姑娘,可她儿子却丝毫不给她这个面子,气的她直接摔了桌子上的茶杯。

        茶杯是汝窑御造,如今却碎成了好几块。

        裴竞看着破碎的瓷片,眼底却是露出了笑意。

        他喜欢这种热闹。

        “江家姑娘是比不上那个丫鬟还是不如那个校尉的女儿。”

        “母后怎知有个校尉的女儿。”

        裴湛原本并不想在此事上过多纠缠,却不料能从他母后口中听到阿姊到身份。

        京中除了他与郑家两兄弟,是不应该有人知道阿姊到存在的。

        太后被裴湛克制间又似是带着冰冷诘问的语气怔住了,她不知道他反应这么大,无意识地望向裴竞,这事说起来…也是她理亏。

        要真说起来,还有一个人知道,便是先帝,当年他曾修书一封与先帝,言明过自己的心意。

        只是父皇也知道他母后的为人,特意在回信中让他先不要叫母后知晓。

        既然如此,父皇便不会主动告知母后。

        而如今,不仅母后知道,连裴竞都是知晓了的。

        阿姊已然嫁人,便不应该受此名声的连累。

        “自然是你父皇告知哀家的。”

        太后此话心虚,事实上,她是在先帝病重的时候,私下翻到了那封信,才知道的。

        她实在是太生气了,才会在刚才想都没想地说了出来。

        裴湛自然知道自己母后说的是假话,却因为她是自己的母后,他连与其争辩的可能都没有,况且,他曾答应父皇,将来无论母后如何,都切不可惹她生气。

        他只是不知道裴竞在其中到底做了什么?

        老天似是惯会与他开玩笑,喜欢的女子另嫁他人,同胞兄长时刻忌惮他,自己的母亲也一直从未理解他。

        汴京当真毫无可以留恋的。

        “那母亲也应当知晓,她已做了他人妇。”

        忽而,脑中闪过那女子的面容。

        “至于那丫鬟…”

        “儿臣心中有数,定不会坏了规矩,请母后安心。”

        听到她儿子这样的承诺,太后才感觉顺心了一些,忙不迭地又问道:“那你觉着江家姑娘…”

        “母后,儿臣与江家姑娘无意,若目前喜欢人家,便更不应该浪费人姑娘的时间在儿臣身上,不如予她另择佳婿。”

        太后没想到这回裴湛拒绝的如此干脆,半点争辩的话语都不留给他。

        “中意中意,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中不中意有何干系,又不是让你只有一个女人,你若喜欢,留着那丫鬟做个妾也不是不可以。”

        她自认为已经退一万步了。

        裴湛知道,他母后向来思量不周,再争执下去,也只有留给裴竞看好戏的机会。

        “儿臣告退。”

        只留下身后气结了的太后。

        …

        裴湛回去后没多久,居然看到了等在他营帐外的江枳苑。

        “参见宁王殿下。”

        “江姑娘客气了,不知江姑娘可是伤好了。”

        江枳苑有些羞惭,她不是听不出宁王言外有些不太想见到她的意思。

        她适才梦见了与他成婚,醒来后,便止不住的想见他。

        只是宁王予她的反应,难免让她失落。

        “枳苑在此谢过王爷方才的救命之恩。”

        “江姑娘没事便好。”

        言罢,作势便要离开。

        她长到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冷落,她只是想要让他注意到自己而已,她出身名门,多的是人讨好她,何时要她花这个心思。

        想也没想,便伸手拦住了裴湛的去路,连她自己都愣住了。

        “王爷,我哪里比不过那个丫鬟。”

        说着说着,无限的委屈涌上心头。

        他明知这次秋猎,是太后安排的,却还带了人来,更是当着众人的面与一丫鬟举止亲密,这她忍了,她告诉自己,要有容人之量。

        明明他方才舍身救她,还愿意维护她的声誉,如今为何又要拒她千里之外。

        “江姑娘出身大家,又是将门之后,又何苦与本王的一个丫鬟做比较。”

        眼泪夺眶而出。

        方才裴妩告诉她,或许宁王不喜争强好胜的女子,让她学着那丫鬟的模样。

        她虽不屑,但也愿意一试。

        “殿下,我方才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觉着那狐狸可怜,想说赢了将它放生的。”

        那丫鬟不就做得这副惺惺作态模样,套着男人的同情。

        同是看着女子流泪,眼前的人却丝毫引不起他的情绪。

        “江姑娘,便是要赢,也该堂堂正正一些。”

        “可规则中并没有…”

        并没有说不让抄小道。

        只是说到一半,发现自己又咄咄逼人了些。

        裴湛轻皱下眉,眼中却依旧平淡如水。

        “山野间多有危险,因此便是打猎也只可在规定的范围内,之所以选了这条路作为比赛的线路,自是因为安全,若江小姐连这点都不懂,便不应该参加什么比试。”

        话至于此,裴湛也不介意多说一些。

        “至于本王今日不当众言明此事,也是看在周将军的面子上,周将军一生征战,江小姐若是对骑马射箭感兴趣,自可以多与自己的外祖父讨教,而不是鲁莽地想当然。”

        耍这些小聪明,只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若真能抄小道,想来去年裴竞的暗卫早就抄了,还等着她做那第一人。

        江枳苑被说的又气又臊,眼泪更是止不住了。

        “还有,江姑娘生于书香门第,自多的是人上门求娶,没必要浪费时间在本王这一介莽夫身上。”

        此话说的决绝,江枳苑又是一大家闺秀,哪里听过这么直白的拒绝。

        裴湛却不等她的反应,只吩咐一旁的郑域将人好生送回去。

        只是夜里,姜嬷嬷来给他送饭,见他兴致不高,便问道:

        “殿下,可要颜娘子来伺候。”

        裴湛拿筷子的手顿了顿,他的手还是伤到了一些。

        “不用了,让她好生待在营地便可。”

        今日他也算与太后,江家姑娘说的分明了,不需要在与那女子做戏了。

        做戏?

        还是忍不住自嘲了一番,姜嬷嬷都来了,她呢?

        …

        裴湛后面都没有找过阿颜,于是她这样日子又清闲了下来。

        裴竞也没时间挑她的刺,想来是正忙着打猎。

        眼看秋猎就快结束了,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桃子,不知道叶僅那个老古板有没有好好照顾桃子。

        “嗖嗖嗖。”

        阿颜正坐在营帐内喝水时,便听见了门口传来了什么东西在外面扒拉的声音。

        她瞬间起了戒心,小心翼翼地向着门口走去,一撩开营帐,却看见是桃子。

        不得不说,她是高兴的,却也不敢太高兴,怕被人发现了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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