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反派崩人设的第三十七天(2 / 2)
“昨日传下皇命,东宫挑选太子正妃。礼部许尚书托老夫代为转交礼部文书一份,东宫赐下的玉如意一柄,并向秦相转达贵府千金秦嫣京中待选,请于五日内呈上生辰八字并画像一幅,以备东宫挑选。”
“噗”秦相嘴里没咽下去的茶全喷在了地上。
“刺啦”那是站在正厅侧边卷帘后旁听的秦嫣扯破了纱幔细帘的声音。
身侧的陆泓眼疾手快,挡住了勃然大怒就要摔帘子出去怼人的秦嫣,做了个有事商议的手势,把她拉到远处说话去了。
秦嫣差点气傻了。
什么叫做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今天就见识到了。
她原本拉着陆泓直奔待客正厅,想听一听杜家退婚的确凿消息。
她想着,如果消息确定了,过几天就把陆泓送来的长白山野参带上一根登门探望杜二去,给这倒霉孩子压压惊。
结果她听到了个什么鬼
好在陆泓及时把她拉了出去,抄手游廊转角处风大,站在风口吹了一小会儿,气得发晕的脑袋彻底冷静了下来,秦嫣琢磨了半天,喃喃自语
“不对,这件事没道理。父亲明明说了,昨日礼部尚书亲自对他说,已经第一时间把我的名字勾出去了。怎么不到一天,情况又变了”
她吩咐魏紫和姚黄去远处守着,自己坐在空旷的抄手游廊栏杆处,莫叫任何人走近,思考了许久,郑重地对陆泓说,
“礼部许尚书跟我爹有些交情,不至于当面说瞎话。昨天说把我的名字勾出去了,应该是真的勾出去了。就是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些什么,礼部又被迫连夜把我的名字加回去了。陆六,你人在皇城司,有没有路子帮我查一查究竟”
陆泓心事重重地一点头。
“我回去就找人查一下。”
他又说,“阿嫣,这么说来,只怕滁王殿下说得不错,东宫早有准备,他当真要借着机会要对你下黑手了。”
往后退避,委曲求全,从来都不是秦嫣的路子。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她霍然站起身来,“东宫的帖子和礼单绝对不能收”
“绝对不能收。”陆泓赞同,想了想又说,“但是程相也是精明得很。先把杜家的信物退得明明白白,再把东宫的帖子拿出来。秦相爷要拒绝,连个借口都没有。”
提起这个,秦嫣一时也犯了愁,在廊下徘徊几圈,踌躇不定。细白的牙齿咬着下唇,几乎把嘴唇咬破了。
陆泓的眸光微微眯起。
只听他拍了一下巴掌,说,“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短暂应急。阿嫣,你听我细说。”
他附耳过去,低声说了几句;说完了,退开一步,特意盯了眼秦嫣的耳朵。
小巧的耳垂果然又红了。
秦嫣的目光有些发飘,不自觉地伸手去揉了揉耳朵,半天才收回来,回了一句,“不行。太荒谬了。”
“原本就是权宜之计。”陆泓早有准备,劝说她,“不求能解决问题,只求解决今天的麻烦,再用一个拖字,拖过东宫选妃的日子就好。”
秦嫣陷入了沉思。
当朝左右两位相爷隔着两丈站着,眼神如刀,言语如针,口水战互喷已经到了白热化地步。
秦相冷冷道,“太子殿下若真的有意求娶小女为太子妃,为何不直接请旨,由圣上指婚如今左相登门,拿了小女的生辰八字去,若是没有选中正妃,却选为良娣,宝林之流呢恕难从命”
程相也怒了。
“便是选为良娣,宝林,也是随侍东宫的贵人,将来太子殿下登基之后,必然封为四妃高位此乃贵府前世修来的福分”
秦相喝道,“如此福分,秦府出了一个娴妃娘娘,已经足够了小女只愿许给寻常人家为正妻”
程相喝道“事关天家姻缘,岂容得挑挑拣拣秦相慎言”
两人针锋相对,话不投机半句多,秦相正要继续反唇相讥,无意中一回头,余光看见侧门珠帘处闪过了一角花纹繁复的裙摆。
他的乖女儿过来了。
秦相立刻停了争执,走回议事厅中央,沉着脸色喊管家进来,端茶送客。
程相的老脸撑不住,拂袖转身出了议事正厅,大步走向秦府大门。
程相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的同时,秦嫣从珠帘后走了出来,“爹爹,我有话与你说。”
位于秦府正门影壁和议事厅之间的空旷的庭院之中,此刻放了一个精致的红木箱笼,几个亲随小厮在冷风里看守着。
议事厅吵嚷不停的时候,陆泓便已经过来了。此刻,他站在箱笼旁边,正笑眯眯地同小厮搭话。
他生得一副俊美亲和容貌,一双似笑非笑桃花眼,唇角处说话时微微翘起,极容易博得旁人的好感。
短短几句话功夫,程相府跟随而来的小厮就露了老底。
原来东宫的玉如意并不是特意赐予秦府一家。只要是入选的官宦门第,家家赐下一柄玉如意。
陆泓问出了个大概,只听背后脚步声响起,程相阴沉着脸色大步从正厅里出来了。
一边疾走,一边高声喝道,“都说秦家千金的金石之命过于贵重,不利姻缘但太子殿下乃是真龙之子,自然不惧金石老夫受人之托,今日送来了贵千金京中待选的文书,并东宫赐下的玉如意一柄,果然一路顺利,毫无波折可见天命眷顾若是秦相爷偏偏不满意这桩大好婚事的话,哼,不妨把玉如意原样退回东宫便是”
程相声线浑厚,这几句话说得又极高声,在秦府宽敞的庭院四处嗡嗡回荡着。
秦府从上到下听了个清楚,众人私底下议论纷纷。
几句话功夫,程相已经走近了红木箱笼摆放之处,抬眼便看见了庭院里的陆泓。
他压根没想到一大早出现在秦府庭院里的会是外姓人,以为陆泓是秦氏宗族的子弟,只是上下打量了几眼,哼了一声,把脸转过去了。
“把箱笼打开,玉如意取出来交付秦府,”他沉声吩咐随行小厮,“人随我回府。”说罢就要拂袖而去。
陆泓却上前两步拦住了程相。
“程相爷止步。”他的唇角往上翘起,露出了浅浅的笑涡,看起来温良无害。
“东宫的玉如意和礼部文书,秦府只怕不能收。”
程相瞠目瞪视,“为何不能收你们若不能说出个正当的缘由,只一味地推诿,莫怪老夫多心,以为你们秦府连堂堂太子殿下、天家血脉也看不上了”
“正当的缘由自然是有的。”陆泓客客气气地道,“秦府的千金已经许下人家了,不便入选。还请程相把玉如意原样送回吧。”
“什么“
程相惊了,”何时许下的人家许给何人为何秦相方才没有提起”
“确有其事。”陆泓镇定地道,“就在昨日,成国公府以两只五百年老山参作为定亲信物,由家父委托转交,在下亲自登门,奉给秦府。秦相爷已经当面收下信物了。”
秦相爷缓步从正厅走了出来。
“正是如此。”
秦相手中捧着一个打开的精致乌木长盒,露出里面已经被切掉了一个脚熬药的老山参,露出复杂的表情,“信物在此。”
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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