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上)(2 / 2)
“可你又是谁?!”封驭问道,颇有盘问的意思。
但那少年来不及回答了,他的“匠人”手下,看起来长得颇像索从谦的走过来说:“殿下,里头快到高潮了,黄大人差人出来说的!”
那少年朝表兄弟俩笑笑,便去最接近前殿的“匠人”那里,留下的索将只好面对给宝卷和封驭认出的风险了。
“你不是那个……”封驭仰头看索将,大为惊喜。
索从谦用手指摁了下封驭的口唇:“是的,不必大惊小怪,——人生无处不相逢嘛。”
“好样的索将!”宝卷说,“你当初代表大唐赦免了杨去尘,现在得知他有难,又毅然决然来救他了!”
“你傻啊表兄,”表弟说,“最要紧的是打探那少年究竟是谁嘛!”
“对啊!”表兄赶紧问索从谦,“那眉目疏朗的少年豪杰又是哪个?!”
索从谦拔出两把短刀,交到俩兄弟手上:“一会儿随建宁王殿下杀开血路时用得着。”
“建宁王是谁?”宝卷有些转不过弯来,“安禄山没有叫建宁王的王子吧?”
“怎么又傻了!”
“哎呀对了,那是我大唐的建宁王嘛!”宝卷拍击自家脑袋说,“而大唐的建宁王……对了,正是今上的皇子!听说马嵬坡事件、分兵北上和今上灵武继位,都是建宁王殿下的拿手好戏,当时当地,他一人几乎维系大唐的安危兴亡,被人看作太宗皇帝再世!而今愈加好了,他老人家杀得高兴,索性杀到大燕国宫城中心来了,距安禄山那老贼不过一箭的距离!”
“太好了,如今我俩归属于他了!”
俩人正为此而万分兴奋,忽然所有“匠人”都撒腿朝前奔跑,手中的器具一转眼变成了武器,正如封驭预先断言的那样。
表兄弟俩刚要跟着跑去,谢大人又来了,居然装扮成禁军裨将二模样,挡住俩人去路说:“别去了,不可一世的安禄山给解决了,肠子流了一地,给李猪儿驮去寝宫临时掩埋了!”
“师傅师娘他们……”宝卷急切问道。
“建宁王殿下去了,交给他吧,相信他吧。”谢大人说,“建宁王殿下是大唐的盖世英雄,没有他做不成的。”
“总得等到师傅他们安然脱险,照会他们一番吧?”封驭说。
“也是啊,”宝卷赞同,“毕竟一路南下,如今同在洛阳,差不了千步路途就遭遇了。”
“好了,别替人家殿下添乱了!”谢大人厉声说。
“可姨父你看我与表兄手中都有刀子,一人两把,”封驭说,“显然,殿下希望我与表兄随他作战。”
“不然,”谢大人说,“殿下要你俩随我先撤一步。”
表兄弟俩当然乐意追随建宁王,与贼兵好好作一通战,但既然这不是王子殿下的安排,便只好随谢大人撤离。
谢大人和表兄弟俩还有其他官员沿途有众多兵丁保护,这些兵丁里既有谢大人的护卫,又有建宁王的勇士,沿途碰到有贼兵胆敢阻挡,总能化险为夷遇难呈祥。
俩兄弟得以退到昭阳殿外,接着是宫城外,接着是洛阳城外,通过最南边正中的定鼎门,由索将人马一路护送。明明是大唐人马,现在却明晃晃打着安庆绪的旗号,表兄弟俩据此判断大唐的建宁王与大燕的晋王暂时联手了,为了共同的利益,或者索性为了暂时的和平。
又赶了百来里路,危险暂时解除,众人住进一座皇家寺庙。宝卷欣喜看见所有的家人都在,嫡母庶母,嫡兄庶妹,等等。众人兴高采烈载歌载舞,庆贺自家重新成为大唐的臣民。
接着是更大的规模的转移,在方圆几百里范围内,从南到北,再从北到西,远远甩却有可能追来的贼兵。表兄弟俩问索从谦:“殿下不是与贼兵达成协议了,都打上人家的旗号了,人家岂会出尔反尔?”
“小心驶得千年船嘛。”
再后来,负责护送谢大人和眷属的索从谦带着人马撤离了,把一行人交给建宁王部将曹二毛。
原来,此番外出,建宁王带领二亲随仅有五十,但外头竟有五千之多,潜伏在这里接应他完成差事归来。差事自然是刺杀安禄山,然后把相对无能的安庆绪弄上所谓大燕国的帝位,算是大功告成了。
接着走,接着赶,又走了两百来里。天色渐渐黑了,众人便入住一所道观,表兄弟俩惊喜发现师傅师娘师兄师妹含笑出来迎接。
师傅师娘是秦基业翻雨。
师兄师妹是:敢斗夫妇,边立功夫妇,猪羊二人,采菱和丹歌-真如。
封驭搂着久违了的妻子,大唐太上皇之亲孙女,大唐今上之亲侄女,采菱,不顾她对着自家上看下瞅东询西问,就是不回答想还是不想她,只顾死死与她搂在一起,恨不得四周所有的人立刻都消失了,而天成了帷幕,地当了大床,让他俩倒下了滚啊滚叫啊叫,缱绻到天老地荒洪水滔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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