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绝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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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子不依不饶,尾在漂亮哥哥的身后,喋喋不休,“哥哥交代我的事,我都办的很是妥帖,为何哥哥今日却不与狗子说话了呐”

“是不是哥哥也嫌弃狗子脏”将手中沾染的血渍在褂子上抹了又抹,继续说道“狗子如今成了这家店的大掌柜,我会每天勤洗澡勤换衣服的,再也不会有人因为狗子是打杂的伙计,而不准洗澡不准吃饱了”

他说的言真意切,可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哥哥却不管不顾,他的哥哥玉指修长的将那铜炉的盖子揭开,抬手升起一簇冰冷的火焰将那炉鼎之中弥散着馨香的莲朵焚化,炽炽冷焰之中发出阵阵精魅惨死的尖叫,刺的二狗子捂着耳朵痛苦的蹲落在地上,而那角落里啃着骨头的狗崽子竟承受不住这灵场的波动,当场内脏震碎,呕血而死。

男人惬意的收了指端明蓝色的火焰,复又将那铜炉的盖子覆了回去,他带着兜帽的披风上满是朵朵银丝绣织的莲纹,举手投足间潋滟着层层润泽的华光。

二狗子蹲伏在漂亮哥哥的脚下,抬眼便可见到那双纤尘不染的雪白鞋面,他的胸口钝痛的厉害,口中又腥又甜,鼻子火辣而酸涩。强忍下哭泣的冲动,二狗子委委屈屈的抬起头来,仰望着头顶上方神明一样纯澈的男人,哽咽到近乎失音,“哥哥,你跟狗子说句话啊”

男人澄澈的凤眸不在笑意盈盈,反而逐渐濛洇上一层薄薄的霜冷,他居高临下,用睥睨着蝼蚁般的高姿态注视着脚下卑微的少年。

男人越是无悲无喜,冷冰冰,二狗子越是诚惶诚恐,哀戚戚

他这辈子因为爹爹早死,又无亲无故,从偌大的雇主少爷沦为了人人可欺,苟延残喘的肮脏伙计。当一个不满四岁的孩子眼睁睁的看着亲爹被一卷竹席草草裹束,像一条满身蛆虫的野狗一样被胡乱丢弃,当他从温暖舒适的床上被拎起,丢进阴暗脏污的厨房之时,那个被父亲寄予厚望,盼子成龙的乖顺孩子便以死了。

他固执的守着曾经属于他的产业,任凭那个夺了他家产的胖子,怎样践踏辱骂都不离开,他在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晚狠狠发誓,一定会夺回来,一定会让这些个刽子手付出代价。

如今他做到了,尽管这些是用满手的血腥得来的,可他依旧无悔,他卑微了十几年,被唾弃厌恶了十几年,他想获得尊重,能得到生而为人的尊严,他不要再被人叫二狗子,他要叫回他本来的名字,做回那个被父亲置于膝前,声声温柔轻唤的“耀儿”。

许耀仰望着这个给予他力量的男人,他是这样的干净,纯粹,这样的俊朗不凡,这样的实力可怖,这是他这一辈子都梦想着能够成为的样子。

他倏尔双膝跪地,匍匐的向前跪行着,一张皱巴巴挂满泪痕的脸,仰望的弧度凌厉,喉骨突出,他跪到漂亮哥哥的跟前,伸出手颤巍巍的希冀着攥住了那洁白华丽的衣袍,活像个等待救赎的囚徒。

男人的脸上慢慢爬上了一抹嫌恶,他几乎是用尽了全力,将衣摆从少年脏兮兮的手中抽出,抬手给了他一记响亮的巴掌,冷冰冰的说道“凡人,不要用你那肮脏的手来碰我”

“你要的,我都已经给你了,这偌大的屋舍,不就是你摇尾乞怜的执念吗”

许耀摇了摇头,眼角噙满的泪水顺势滚落,“哥哥,我想要追随你,我不想要这个冷冰冰的屋子了,我想要成为你这样,有通天彻地大本领的人。”

“你还真是贪心啊”男人粛冷的脸上倏尔换上了一抹宠溺,他竖起食指,在少年的眼前缓缓的摆了摆,说道“我不喜欢欲念太多的人,尤其是你这种,不知足的废物”

许耀卑微的久了,早以练就了一身油盐不进的铜皮铁骨,他不在乎被哥哥骂作废物,只要他高兴,打他一顿也无妨,只要能应允自己的跟随。

他一把攥住漂亮哥哥的手指,恬着脸说道“哥哥只要愿意带上狗子,狗子就算每天当牛做马,被你天天鞭打都成啊”

男人嗤笑道“果真当惯了狗,就很难改掉这涎皮赖脸的德行”

似乎被这个男人骂着是件很享受的事情,许耀果然像只撒娇求暖的傻狗,跪伏在漂亮哥哥的脚下,就差伸出舌尖舔舔那截白润的手指了。

他牢牢的凝视着掌中那触之不易的洁白,目光中满是贪婪与羡慕,他心里躁动着一股想要吻上去的冲动,这蚀骨灼心的滋味好比干渴与饥饿。

许耀喉头攒动,一滴因紧张而心悸濛洇的汗水滑下了眉骨,猛地吞咽下口中横生的津液,他颤抖着缓缓将湿热的舌尖伸了出来。

这番亵渎的动作,霎时惹恼了这个一项春风满面的漂亮哥哥,许耀的眼前只感到明蓝一瞬之间闪过,随后烈火焚烧的滔天剧痛便席卷而来,他很想放声大叫,可附一张口那冰冷的火舌便顺势窜进了口中,仿佛一条冰冷的鳞蛇般游曳进了肺腑,那周身撑开的锋利鳞片刮的他内里肉末飞溅,鲜血淋漓,然后再在火焰的炙冷下灼烧殆尽。

男人从袖中扯出一方素白的帕子,近乎自虐般的擦拭着被沾染了血渍的手指,他冷冷的凝视着被火焰灼成一团的少年,随后将染了污渍的手帕无情的扔进了还在燃烧的尸体之上,头也不回的向门外走去。

夜以深沉,窗外的骤雨依旧没有停歇,豆大的雨珠肆虐在瓦檐之上,噼里啪啦的,那声音很响,却一点不叫人厌烦,听上去总有一些凄凉与惆怅。

江予辰睁开犹带着湿痕的双眼,若借着一点辉光瞧上去,眼尾处竟浸着一抹欺负狠了的桃稠嫣红。此刻,他真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浑身上下都是情到浓时的暧昧标记。

湛屿在没有上榻前的保证统统都是废话,他既把控不好急躁的冲动,又不愿在床上显得太过清涩,是以江予辰的告诫全成了煞欲,望的耳旁风,他暗着一双熊熊的瞳眸,展开那段还浸染着江予辰血液的织水绡,将他的双手无情绑缚。

江予辰一开始是恨的,他感到疼痛,感到屈辱,感到无能为力的被反复折腾,可慢慢的,湛屿掌握了技巧与耐心,开始照顾起他的情绪与体力,随之一股异样的,从未感受过的感觉漫漫覆压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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