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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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自他断了跟听雨阁的师门情谊之后,便用回了自身的本名廉棠。

如今,他是北冥最强的战将,八方诸侯皆臣服在他的脚下,为他马首是瞻。

这个男人依如当年般自负狂傲,俊美而阴冷,睥睨而下的眸锋里淬着砭骨的麻木与冷漠。

他的身后一曼妙女子手执藤鞭,朱唇纤巧,黛鬓雾花,三分寒凉的眸子似秋露凝霜,她略带七分媚态的攀附在廉棠的肩头,晏笑道“想不到,又跟这个魅惑的俏男人见面了,只是好像受了伤,有些狼狈呀”

廉棠只是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靖无月的癫狂,这个北冥有史以来最强悍无匹的魔君,只要遇到江予辰就蠢的人神共愤,他可真不明白这个男人有什么好,一个两个的都为他失了魂。

靖无月没有忘记岚音这条吃里扒外的狗,他一剑挥退了傀儡,反手就去抽岚音的命魂,可他毕竟是受了创,身手不如以往敏捷,岚音又感知到他的意图,快速调头转身便跑,眨眼之间便消失在了屋脊背后。

虽说靖无月神魂融归一体,可到底这具躯体是凡胎,该承受的损害他一样不少,是以抚胸拄剑呛咳出了不少血沫。

廉棠率先从裂隙里跃了下来,他缓步走到江予辰的跟前,凝视着他被魔息灼伤的凤目,那里面没有任何情感的时候,还真是诱人的厉害,有一种静水流深的纯澈与空濛。

江予辰隐约觉得眼前站立着一个人,可他又看不真切这个人到底是谁,只好侧耳询问道“你是谁”

廉棠抬眼看人习惯了,从前在听雨阁就不服湛屿,如今,他更不把这个自相矛盾,自我凌迟的男人放在眼里,他只欣赏强者。是以,他依旧高傲到目中无人,稍抬下颚,沉声道“我叫廉棠,江南人士,曾是听雨阁七十五代弟子”正说着,他垂眸嗤笑,在抬起,以是傲雪凌霜,“亦是你江予辰亡魂试炼的告密者”

“原来是你”江予辰说道。

面对江予辰的平静,廉棠很是惊讶,一般知晓曾经差点让自己身死的告密者就在眼前应该有的愤怒,在他的脸上是一丝波动也捕捉不到,他笑着问“你不生气,不想杀了我”

“从你跟上顾旌宇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了,只是我不想探知你的秘密而已”

江予辰依旧说的云淡风轻,他的不为所动让廉棠认为他的平静似乎不是伪装出来的,而是他真的运筹帷幄,掌控一切,只是放任着由自己胡闹而已。

这一刻,廉棠不得不对这个绝美的男人刮目相看了,他曾以为,那些被他吸引的男人都是看中了他的样貌,却不曾知晓,他艳丽的外表之下,是何等稠密的心思与谋略。

当初他任由自己跟随,揭发,却不收敛自己的所作所为,只能令他想到一个脊背发寒的答案那就是,他想死

想到这,廉棠沉着的俊颜霎时闪过一抹惶遽,他越来越看不懂这个迷一般的男人了。

他不光对别人狠,对自己依然刻毒。

这种与狼对视的森麻,让一向自负的廉棠恶寒频生。

周围的修士还来不及溃逃,便被裂隙里蜂拥而至的妖魔围堵在了泥水之中,江予辰目视不明,抬手降下一道莲生结界,却不是为了裹住自身,而是向着仓皇逃窜的人们浮去。

很多人从没见过江予辰独创的结界,但是廉棠却得幸在湛屿的身上见过,那种遍布莲纹的光膜,有着悲悯众生的风骨与桀骜。

待那道通天彻地的光膜在北冥妖魔的面前形成一道壁障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在不明所以的咒骂着江予辰的助纣为虐,而那些妖魔则以为这不过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把戏,仍旧不减身上狰狞残暴的弑杀狠戾,高举着手中的兵刃向着慌张愤怒的人们砍去。

然而这道结界倾注了江予辰所有的灵力,任凭那些妖魔如何撕咬挥砍,都没有撞破一道缺口。

伫立在结界背后的漆怡海讳莫如深的望了江予辰一眼,摇了摇头,苦笑道“何必呢”

靖无月在檐上缓和了许久才将内息平复,他虽然失血狼狈,却丝毫不减身上的王者雄浑。他望着江予辰固执而隐忍的悲悯,就像看着当年那个伫立在血海里与自己为敌的孤勇,原来不管隔了几个轮回,这个男人骨子里的东西都是摈弃不掉的。

他从檐上掠下,踏着泥泞走到江予辰的跟前,因感知到他的灵元波动,这个致盲的男人下意识的执剑挥砍,却不想被近前的廉棠一把捉住手腕,附一用力,便将鸩影夺了过来。

江予辰气结,想要挣扎却挣脱不开,他虽未跟他交过手,却被这番无还手之力的钳制乱了魄力。

他倔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你别碰我”

廉棠只是笑,那笑容里三分慵懒七分狡黠,他反手将鸩影抛给身后的靖无月,后者抬手一把握住,随即调转剑锋抵在了江予辰的喉咙处。

廉棠看到这番举动,回首笑道“怎么,突然恼怒,想要杀了他”

靖无月冷冰冰的目视了江予辰一会儿,摇了摇头,又突然笑了笑,拿剑锋拍了拍他的脸,答道“对于这种宁死不屈的男人,杀了他只会给他痛快,只有让他生不如死,才更有意思,更痛快”

江予辰似是感觉到什么更加危险的气息,他蓦地不再安分,欲挣脱廉棠的钳制就越激烈。

然而廉棠却像一座山岳,无论江予辰如何用力都挣脱不开。

他想破口大骂,却秽词匮乏,恼怒到脸颊绯红,也只能循环着两个寡淡无味的“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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