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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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怎么让他生不如死啊”廉棠回首目视着眼前这个男人的恐慌,他似乎对此很感兴趣,就是不知是剥皮,拆丹,还是折断手脚,亦或者丢进困兽场,当个每天撕咬的畜生

廉棠所能想到的不过是这些索然无味的把戏,他在北冥的明安城中,没日没夜的欣赏着这些血腥的表演,对那些蛮化未开智的妖魔,早已失去了兴趣。

可靖无月的心思却比他狎昵的多,这可是他最舍不得的玩物,怎么忍心将其丢进那肮脏污臭的地方,他的人,只有他才能折磨,才能玷污。

“不如你将他送给我吧”廉棠趁机邀功,“我帮你把这些蝼蚁清理干净,你将这个男人赐给我,怎么样”

江予辰觉得他受到了侮辱,他似乎再一次看到尚兰卿与玄鹤真,在那个天光晦暗的晚夜,两个龌龊的卑劣,将他的去留讨价还价。

靖无月显然是被廉棠的大胆所激怒了,只见他手中的鸩影寒光一闪,便削下了他的一缕发丝,若不是廉棠反应机敏速度够快,这一剑显然要割破他的喉管。

闪掠在一侧,廉棠抬手抚下肩上沾染的碎发,戏谑道“干什么生这么大的气,我这不是跟你开个玩笑嘛别人不知,我还不知嘛这江予辰艳冠天下,最是你的心头好嘛”

“既然知道他是我的人,你还打什么龌龊心思”靖无月冷声问道。

“说了是开玩笑我对男人,不感兴趣的”

靖无月阴冷的目光在这个乖戾的男人身上梭巡了片刻,那只尾随在他身边的花妖,乃是一株生长在鬼蜮的曼珠沙华所化,算起来,她与岚音皆是同一类不阴不阳的魔物,喜欢追随强者,爱慕俊美的男子。

但他从未听说廉棠与这只花妖有什么暧昧关系,他们之间的相处,更像是主客之分,生疏而淡漠。

这突然的向他讨要江予辰,怎能不让靖无月忧心他的意图。

说到底,江予辰是他的禁脔,他的玩物,除了他,任何人的觊觎都是不自量力的找死。

江予辰脱离了掌控,自然想要离这个危险的男人越远越好,可他还不等挪动半步,身后妖魔的攻击便将结界击出数道龟裂的纹路,随即强大的反噬之力便席卷了过来,将他震咳在原地。

漆怡海见壁障支撑不了多久,便回首对身后瑟缩的修士们喊道“他一个人的灵力支撑不了太多时间,我们每个人都运出一份灵力,再争取多拖延一阵,我在前来的路上已经在后方埋伏了三万兵士,待我午时不回,他们便会前来接应。”

那些人拥挤在背后早就吓傻了,哪里还能听的清这个年轻的将领在喊些什么,有些人甚至彼此互视,表情是询问的茫然。

见背后迟迟不动,漆怡海率先将双手覆在壁障之上,运灵赐力,一张脸依旧肃冷的可怕。

南淮暝见状,立马转身催促道“你们还在等什么,若是这道结界轰塌了,我们都要惨死在北冥妖魔的刀刃之下,我们现在人困马乏,不是硬碰硬的时候,大家再不齐心协力,就真的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在为这举措的得失做着考量,八大门派虽然组成了民间的起义军,但内里还是彼此不服,宿怨已久,如今又要拿着身家性命去孤注一掷,这些平日里斗嘴挑蛮的人心胸不见得多么宽广,在大是大非面前更注重的是自身的利益。

南淮暝早已急的火烧眉头,漆怡海一个人的灵力加上去根本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那结界上的裂纹依如冰湖碎裂的延伸,刺耳的脆响如齿啮薄冰。

“你们究竟还在考虑什么事急从权,难道一点协心都没有吗”南淮暝面有哀伤,他颦蹙的豹目匆匆划过几个伤痕累累的揽月山庄弟子,厉声道“我门下弟子,不可胆怯,纷纷出列支援。”

“是”

面对掌门的苛责,这些血污加身的弟子只得强忍着伤痛将双手覆灵其上,一个凌字辈的弟子想必是先前恶战伤了脏腑,一边赐灵一边口中呕血,撕心裂肺的咳喘与浓郁的血腥气,揪痛了在场的每一双眉眼。

南淮暝虽然平日里威严凌厉,但还是关心弟子安危,遂高声询问道“凌笑,你怎么样实在撑不住,就退下”

凌笑将一口涌出的血艰难咽下,红着眼回答道“无妨我还能坚持”

南淮暝终是不忍这瘦小的弟子过分劳神,便催促身旁的凌跃前去将他搀扶下来,可江予辰已然受创,强大的灵元不足以支撑结界的守护力量,在凌跃的突然撤灵之下,本就强弩之末的结界轰然在几个人的手中坍塌了。

纯白的莲朵如破碎在风中的月光,携着袅袅雨丝似星芒之闪光飞舞,那些狰狞的妖魔见无壁垒可阻挡,纷纷仰天长啸,周身浊气爆散。

与此同时,潜伏在五里外的援军已经赶到,浩浩汤汤井然有序的王朝兵甲,手执狮首盾牌跟盘龙战刀,一路势如劈竹的闯进了北冥妖魔的包围圈,刹那间解决了众修士的燃眉之急。

那花妖本擅长草木之术,见突然涌现了大批威武的壮士,不由得眼花缭乱,生性轻浮的浪荡使她顽劣的略显疯狂,她纤腰款摆的脚步之下,朵朵翠藤拔地而起,在她的周围形成一个荆棘的牢笼,任由刀枪剑戟久攻不破,她躲在繁华锦簇的壁垒里面,晏笑着品评前来围杀的修士兵将,狎昵的像个逛窑子的大爷。

江予辰因结界被外力破开,反噬的力量将他本就残破的躯体轰击的更加脆弱,丹元与脏器多少都受了伤,他跪伏在污水里,狼狈的像个饱经风霜的囚徒,额前散落的碎发随着喘息的频率轻颤着。

廉棠见战事焦灼,也不好在做壁上观,遂拔出争鸣加入了战局,与为首的漆怡海,南淮暝等正派头目交上了手。

没有人有闲暇去顾忌江予辰的生死,他们甚至连他拼死相护的恩情也不愿倾露,所有人无视着脆弱的江予辰被暴躁的靖无月蛮横的提携起来,不顾他内外皆伤的虚弱,将他抵在一处晦暗的檐廊下,附身欺住了他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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