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演劫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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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辰七窍玲珑心,他不可能不知道靖无月对自己的感情,只是一直觉得男人跟男人之间不会产生这种畸形的情感,他以为他只是玩闹的有些过分,期盼着能有一个像自己这般样貌的妻子吧

江予辰就是抱着这样的单纯去看待靖无月的得寸进尺,他眨了眨被吹的有些干涩的双眼,抬指在鉴释的背上写道“无事,玩闹。”

鉴释瞪大了双目,回过头来恨铁不成钢的怒斥道“玩闹予辰你是不是傻呀哪有人玩闹产生欲、望的,他靖无月这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边说边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哀呼着继续说道“这也就是我在,这静林寺若是只有你一个人,你还指不定被他怎么样了呢”

靖无月被鉴释劈头盖脸的一通数落,面上有些挂不住的暗红,他很是没有底气的辩解道“光头,你这思想忒龌龊了点我就是喜欢江予辰这个兄弟而已,怎么我们的相处之道在你眼里就成了这番绵缠的关系”

“兄弟我到巴不得你将这两个字好好念念”在鉴释的眼里,靖无月就是颗随时都会自爆的炮、弹,杀伤力还是极大的那种,是以他从未给过他好脸色,继续鄙夷道“我不知你是不认字,还是对兄弟二字有误解,总之收起你那狼子野心,只要我在一日,你就休想染指予辰”

靖无月被噎的面露狰狞,他知道自己的情感掩藏不住,就算他的嘴上再怎么不承认,可那些痴心妄想,那些炙热的情感都会从他的眼睛里争先恐后的跑出来,只消一眼,就触目惊心的灼人眼眶。可是江予辰却偏偏是个榆木脑袋,要不就是眼神不好用,总之他的野心已经猖狂到路人皆知,而这个当事人却依旧懵懂无知,单纯的既可爱又可恨

江予辰唯恐这大过年的两个人又剑拔弩张的吵闹起来,他扶着鉴释的肩膀缓缓的站起,宽慰的拍了拍师兄挺括的背,笑的温软而娴静。

守岁之夜,三个各怀心事的男人在庭中孤独孑立。鉴释拉着江予辰站在梅树旁仰望天幕之上的花火,而靖无月则抱臂倚靠在屋檐之下,凝视着江予辰淡笑的侧颜。

夜深了,烟花与爆竹的声响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吵人的很,鉴释有些熬不住这寡淡的景致便招呼着江予辰去睡,还没等小师弟应承下来,他已经自顾自的往卧房的方向走去,边走边捂着嘴嘀咕道“有什么话快点去说,说完了快点睡觉”

鉴释虽然不喜欢靖无月,但是江予辰却乐意与他亲近,这么多年,他已经禁锢了他的脚步,如果连交朋友都前去干涉,那实在是太霸道蛮横了些。不如就在自己的监视之下,给他们一点喘息的机会,就算靖无月有什么越举的行为,自己也好及时阻止。

鉴释就抱着这样的心思回了房间,反手将房门关的是毫不客气。

见师兄走了,江予辰才转过身来,向着靖无月伫立的屋檐下走去,天幕上炸开的朵朵璀璨为他的疏冷渡上了一层耀眼的银光,他的面颊不知是冻得还是被映的,白的近乎透明,像结了层霜的羊脂凝玉。

靖无月目视着江予辰缓缓的接近,那种强压下去的欲、火,又死灰复燃的窜了上来。

江予辰与人对话都是写在对方的掌心里的,只有亲近之人才会写在背上多聊两句,而这一年里,靖无月尝试了许多种办法,都没能拉近他们彼此的距离,更遑论背上写字了。

江予辰知他心底所想,索性执起靖无月的手,督促着他转过身去,抬指在他背上写道“为什么不开心”

靖无月本来有些怔愣,在感知到背上指尖的触感,又受宠若惊的心潮澎湃,他背对着江予辰,偏着头低声道“没有,我只是有些冷罢了”

“撒谎”

“我没有撒谎这是真的,我真的觉得冷”靖无月说完,便不可遏制的打了个寒颤,似乎真的冷的不轻。

“那你早点回去睡。”

“嗯”靖无月转过去,木然的点了点头,说道“你也是”

江予辰看着他紧绷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写道“我还不困,想在看一会儿”

他说不困,那靖无月也就不困,于是他沉声道“我陪你”

“好”

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伫立在屋檐之下,江予辰的手始终搭在靖无月的肩头,隔着厚重的华裘给予他零星的温暖。

越是到了下半夜,燃放的烟花越是密集,绚烂的银光将静林寺的一草一木都照射的真真切切,就连墙角堆积的黄叶子,都能看清斑驳的脉络来。

靖无月全程无话,用心的感受着江予辰附着在肩上的触感,似乎它的存在就有着源源不断的暖意流遍全身,再寒的冷空气也不会让他感到不适。

而江予辰则仰着头,凝视着银花转瞬即逝的美丽,思绪却越飘越远,不知在想些什么。

靖无月看了一会儿便觉无趣,他将目光从天幕上收回,改为回首斜视着江予辰秀润的下巴和凌厉的喉结。

他不止一次的在夜里肖想过江予辰在榻上的靡艳,对于一个神明来说,这些淫、糜是肮脏与亵渎神格的。可是他却欲罢不能,食髓知味,每日若不想上一想便睡不着觉似的。

靖无月自鸿蒙诞生之日起,便不知何为情爱,似乎他所有的情感都被赋予上了责任与使命,他不可以自私,不可以狭隘,生来就是为了天下苍生奉献的。可是江予辰的出现,却将神明贬入了凡间,他开始知道何为嫉妒,何为妄想,何为地老天荒,何为缱绻白头

原来爱上一个人是这种微妙的滋味,你可以对着他毫不掩饰的横生欲、念,可以为了他的一颦一笑煞费苦心,也可以为了他的安危抛却生死,总之,这个男人是他的命,是他的全部。若是被强行剥离出身体,那他终将必死无疑

他是扎根在心底的藤蔓,是熔炼进骨血里的鸩毒,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无形之中,他将这个男人与自己融为一体,密不可分。

靖无月一想到这些,就越发迫切的想要得到回应,仅管他从未当着江予辰的面表露过心意。而此时,盯着他白皙的脖颈,靖无月就控制不住那双蠢蠢欲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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