箜篌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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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说忘记这些肉体上的摧残,恐怕终其一生,都不会释怀的吧

可是这里有一个人,比他更加释怀不了。

靖无月这虚虚晃晃的一辈子,怎么死的一知半解,怎么活的无迹可寻,四世辗转,追逐着江予辰走遍了他永远也不会去踏足的沟壑天堑。可最后得来的是什么是这样一个玉洁冰清的男人,被这些道貌岸然的畜生染脏了。

靖无月其实很想要介意,可是他又有什么资格呢如果早一点寻回这些丢掉的记忆,知道自己究竟是谁,知道湛屿是谁,他是不是就可以早一点守护住他,不会让他遭受这么多痛苦与阴暗。

他曾经信誓旦旦的想要造一个太平盛世给江予辰,结果自己这条命,都是他换回来的。

你看你,真是无用啊

江予辰没有想太多,他只是象征性的问了一句,“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些了”

许是嫌周围这些魔物的哭声太吵,靖无月伸手握住江予辰搁置在膝盖上的手,说道“这里已经塌了,我们换个地方吧”

大概是靖无月留给江予辰的震撼有些过大,尤其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这个骨子里暴躁阴狠的男人就越发不会控制的住自己的乖张,先前被他咬破的唇角刚刚才剥落了血痂,用力之间掌握不好分寸还是会疼的,可就算身体抗拒着,但心里的天平却已经开始倾斜,江予辰开始不知道怎么控制住这些乱七八糟的臣服感了。

靖无月见他没有拒绝,手臂稍稍用力便将他拉了起来,然后牵着他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出了这间华丽的废墟。

行至走廊上,江予辰听到一男一女缠斗的咒骂声,还有一些木片崩裂的噼啪声,但更多的则是浊气与瘴气屏障相撞的爆裂声,单从灵力的比拼上来感受,瘴气的宿主比浊气的魔族要强,只是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他打的束手束脚,没有完全发挥出自己的实力来。

“这里,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江予辰难得八卦的开了口,这与他以往的独善其身形成了微妙的反差。

靖无月目不斜视,边走边说道“有人玩了人家的姑娘还不给钱,竟不知羞耻的还反口咬人店家的姑娘长的丑,老板娘再是涵养极深,也经不住这跑上门来肆意诋毁的主。”

江予辰“”

原来这是里妓院啊江予辰忍不住嘴角抽搐。想他这辈子哪里都去过,唯独没逛过买春的妓院,一是所修之道清心寡欲,二是搔首弄姿的女人他最是厌烦。

说来也怪,江予辰这辈子似乎对女人提不起一丝兴趣,对待当年的岳从晗,也是强忍着憎恶曲意奉承,其实那姑娘虽然嚣张孤僻了些,对待自己到真是一往情深,可他就是喜欢不起来。就连后来的黎清,也是恪守着同门情谊,位份尊卑,绝没有半点非分之想。更何况那时常纠缠在身侧貌美无双的岚音,就算她真身不是魔族,他江予辰也绝不会倾心半寸。

但是对于湛屿,他却说不清自己究竟对其抱有一种什么样的情感究竟是兄弟之情更多一些,还是朦朦胧胧的爱慕之意更多一些。总之,他可以厌恶任何人的触碰,却能莫名的任由湛屿予宇欲夺。

难道自己真的,在无形之中被湛屿带偏了

其实对于被迫承欢这种事,江予辰会憎恨玄鹤真,却不会抵触湛屿,就像此刻,他熟悉着湛屿的身体多过里面那具崭新的灵魂,他没有办法拒绝对湛屿的亲近,捎带着也无法继续仇视这个孤独的男人。

靖无月的卧房在走廊的另一头,距离江予辰那个金灿灿的屋子有点远,不过他不徐不疾的牵着这个男人的手慢慢的从这一头走向另一头,恍惚间有一种从新身披红妆登上塔林的错觉。

其实那个时候,江予辰被胁迫着与自己拜堂成亲,仅管他心不甘情不愿,但面对这么多条被自己攥在手中的性命,他又不得不屈服。

也许是见惯了这个男人云淡风轻的模样,总想着能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些不一样的脾性,于是靖无月拼了命的龇牙咧嘴,江予辰越是不想干什么他就偏偏要干什么,不是把他气的横眉冷对,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暴打,总之他生起气来的样子就像猫,极尽优雅的给你挠上一爪子,让你在不可置信当中暴跳如雷。

靖无月有时候觉得自己这是犯贱,可是犯贱犯到他这么病态的,大概没几个了。

江予辰别别扭扭的被靖无月拽进了他的卧房,当被按着肩膀居坐在凳子上的时候,他都有一种朦朦胧胧的恍惚感,直到靖无月关了房门,将外面的打斗与叫骂都隔绝了出去,他才忐忑不安的开始戒备起来。

靖无月将他带进来没有别的心思,只是想跟他简简单单的吃一顿早饭,不过看这楼下打的正酣,就是不知道自己的早膳还能不能完完整整的送上来。

取下架子上的帕子用清水浸湿,靖无月认认真真的将其揉捻了一会儿,才稍稍拧干递到江予辰的面前,说道“你现在行动不大方便,先用帕子擦擦脸吧”

本就被邪影折腾的一身冷汗,湿泞的有些不舒服,江予辰没有迟疑便接了过来,仔仔细细的擦拭起来。

趁着他擦洗的工夫,靖无月依次斟了两杯清水,随手放了一杯在江予辰的跟前,只是那杯子贴着桌子的边缘极近,只要江予辰稍稍放下手臂,宽大的袖橼就会拂到那只杯子。运气好,也许会单单的沾湿袖子,运气不好的话

靖无月一边自顾自的喝着杯子里的水,一边高深莫测的盯着江予辰擦脸的动作,性感的喉结也不知是渴的还是故意而为之,吞咽的动作剧烈而有些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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