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金帐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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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面红耳赤的梦境乍一在脑海里跃现,就跟一滴冰水掉进了滚烫的油锅,炸的南栖脑袋里开出了无数朵喇叭花,而每一朵喇叭花又开始无限循环着“不知羞”三个扎心的大字

南栖彻底僵硬了,不敢动也不敢说话,就这样被巫澈夹在腋下,一边走一边拍打两下,好像她是一只极其不听话的龇牙宠物。

巫澈极少对旁人产生这种不清不楚的举动,但是他只要一遇到南栖就忍不住装大辈,指使嘲讽,活脱脱似一个既绵缠又嘴碎的恶毒祖宗。

南栖只要被巫澈抓到就再也别想独自一人逍遥快活了,此后在江南的地界上,巫澈就跟上了南栖,或者说绑定了南栖,不管这小丫头去哪,巫澈都会跟在后面叽叽喳喳的数落,但嘴碎归嘴碎,该干的活,该帮的忙是一点都不少。

起初有些受助的百姓还会惧怕他这动不动就冒火的驴性子,但渐渐的也就忍受的住他那得理不饶人的臭脾气,由着他一边骂一边照顾。

南栖有的时候极是忍受不了他的呱噪,是以两个人一路同行能从街头吵到街尾,往往是紫衣的猎人少女在前边生闷气,后边是俊美邪佞的玄袍男子在喋喋不休的数落,仿佛这男人刚刚治好了哑疾,不把亏欠的话说完不罢休。

这样欢喜冤家的相处,倒也逐渐的加深了南栖对巫澈的痴恋,而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越是到了最后,不是巫澈赶不赶她走的事,而是她自己越发的不想离开。

最初的时候,是南栖总要不告而别,巫澈火急火燎的到处追赶,过了一段时日,到成了巫澈受不了女孩子复杂多变的性子而驱赶着让她滚,每每当这个男人怒不可遏又带着极度嫌弃的对着她大吼的时候,南栖又很是没骨气的软了筋骨,消消停停的安静几天,不再作什么离家出走的妖。

巫澈极喜欢这种自己占领主导地位的霸王模样,于是越发得寸进尺的指使起南栖来,有时候心血来潮还会让南栖宽衣解带的来一个他在乐馆中瞧过的胡姬舞。南栖不明所以,巫澈就极是风骚的扭了一段给她展示,到了最后竟成了南栖欣赏美男独舞了。

两个人在江南风风火火的斩妖除魔,救苦救难,到是一时成就了一段男才女貌的佳话,这江南地界上留存的百姓每每提起这两位都会忍不住称赞感谢,更有甚者想要为他们两个在浮岛上举办一场婚礼,趁着天劫未降,好把这终身大事给圆了。

南栖看到年长的老人拉着自己的手,颤巍巍的交上了一只鸳鸯戏水的荷包,那荷包底布虽然粗糙,但是针绣的图案却精致如生,仿佛手指轻点凌波,这一对眷侣就会结伴游走了似的。

老人年逾古稀,满头霜发,如虬枝般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手背,一双浑浊的眼珠温柔而疼爱的将南栖映在眼底,她说“这么好的女儿家,谁娶了你,谁有福气喽。”

南栖娇漾一笑,极是羞涩的低下头去。

一旁的百姓见了都围在了巫澈的身边起哄,督促他借此机会去向南栖示爱,可是巫澈只是单纯拿这个少女当了玩伴,根本就没有成亲立家的心思,又何从示爱一说

于是不等这帮男女老少乌央乌央的将他推到南栖的身边去,巫澈便拨开人群率先跑了出去。

徒留背后一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笑成一团。

隔着层层叠叠的人群望着巫澈落荒而逃的背影,南栖荡漾着笑容的小脸蓦地拧出了一抹苦涩,自那以后,南栖对待巫澈的态度又回暖了几分,生怕哪一天分离过后再无一丝美好回味。

这边巫澈跟着南栖鸡飞狗跳的救世,这便靖无月便跟江予辰岁月静好的羡煞旁人。

随着中原回城的百姓逐渐增多,夜里的宁静就被骤然打破了。

冯仙藻自从误进了黎清的一次身,就总围着那具尸身转悠,有时候等的抓心挠肝就飘进屋里去想要问问何时自己能用上这副身子。而每每她闯进去的都不是时候,靖无月那个神祗简直是不分昼夜的在欺负那个漂亮的道长,他二人住进来已经半年有余了,她就没见过这道长完完整整的穿过一套衣服。

傍晚的时候,外面的城墙上亮起了几盏风灯,多年不曾巡夜的更夫也挂了锣上了阵,偶有几个脚程飞快的百姓自门前经过,嘀嘀咕咕的很是焦急,似乎赶着去参加什么庙会。

冯仙藻二十年没有踏出过宅邸一步了,早就忘记了走在街上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了,在听到墙外的百姓吵吵嚷嚷的要去庙会的时候,冯仙藻又坐不住了。

于是她擅作主张,不请自来,轻飘飘的从门缝里挤了进去。

鸾房之内弥散着一种若有似无的香料味儿,清清淡淡的并不腻人,但若是深嗅又觉得是幻觉,除了一嘴地龙所发出的干燥焦热,闻不到第二种味道。

冯仙藻做了鬼,对于阳物鼻子自然就成了摆设,但鉴于先前的冒失而撞见了不该看到的事,是以她飘进去就先抬手蒙着眼,低低的咳嗽了两声,算是给床上的两位提个醒,然后在忐忑的询问道“那个那个什么我想上街”

此时的靖无月正坐在床边服侍江予辰喝药,两个人虽然都衣冠整洁的,但是靖无月望着江予辰的目光多少有些黏糊,经过这段时日的厮混,江予辰是没有办法规束湛屿的跅弛不羁了,所以只好装作无视,晾着他的自作多情,有时候被盯的如坐针毡,江予辰就会板起脸来瞪他,可是不管自己怎么瞪着,都瞪不掉湛屿的火热,于是佯怒成了邀请,拒绝成了还迎,最后的结果还是江予辰被吃干抹净,无处伸冤。

自从知晓湛屿留下这邪祟的意图之后,江予辰就不再对其喊打喊杀的了,由着这个风华正茂的新嫁娘在屋子来回穿梭,毫不避嫌,再加上此时他跟湛屿又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便一脸清白的转过头来,冷冷的目视着她。

这靖无月还好,吊儿郎当的没个正经人样,冯仙藻在面对他的时候反而会放松下来,随着话茬接一两句俏皮的话。

可是面对这个漂亮的白衣道长,冯仙藻连对视的勇气都失去了,毕竟江予辰不笑的时候生人勿进,冷漠无情,那双好看的凤眸只需微微一敛,冯仙藻连魂都能原地吓散了,仿佛这不苟言笑的道长下一刻就会抽出一堆符纸来灭了自己。

靖无月见江予辰又开始冷冰冰的凶人家,便出言笑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总跟一个小姑娘计较,她已经这般可怜了,你就露个笑脸给人家吧”

江予辰面无表情的转移了目光,淡淡的说道“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嘛”

靖无月闻言,微微一怔,随后点了点头,答道“也是,你一直都是这副冷死人不偿命的样子。”

江予辰“”

冯仙藻见他二人又开始咬文嚼字的玩游戏,完全没把自己说出的话听进去,不免有些焦急,于是她再一次出言说道“我想上街。”

“这大半夜的,逛的哪门子街呀”靖无月执着瓷勺,舀了舀碗里还有些发烫的药汁。

冯仙藻目不斜视的盯着靖无月说道“我听到门外有百姓说,今晚有庙会。”

“哦”靖无月挑起眉来,“这寒天冻地的,也能组建起庙会呀看来这城中的百姓,还真是不知愁苦。”

冯仙藻对愁苦身死这种事早已经模糊了感觉,她就像一只被圈养了多年的鸟,对天空的渴望让她有些不管不顾的,“反正就是出去看看嘛,就算天要塌了,暂时不也没落下来吗这日子该怎么过还是要怎么过的呀。”

靖无月突然觉得这新娘子说的也对,于是便准许了她的要求,冯仙藻得了恩赦,几乎是用旋风一般的速度飘了出去,到另一间院子里去找黎清的尸身去了。

见她走了,江予辰没好气的说道“屡次三番的未经我的允许,让这孤魂私上黎清的身,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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