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1 / 2)

加入书签

郗父领着郗瑶出了门,见她脸上泪痕未干,递了帕子过去,“打便打了,怎么哭成这样?”

郗瑶擦擦脸,碰到眼下,“哎呦”一声,“用了点药,他们家把伤者都抬上来了,明摆着要卖惨,我又没伤着,不流点泪也太不像了。”

“就你滑头,你小舅舅给的人也纵着你!”郗父数落一句,见她没吃亏,放下心来,又道,“走吧!”

两人便骑马回府,府里还有一关在等着。

大房里郗至训躺在床上蜷着身子叫唤,几个大夫轮着上前诊治,皆道并无什么大碍。

郗至训却不信,他被塞了药后确实觉得身体不适,将张进之私宅地址说了,梧桐院的疯丫头虽又给了他一颗药,可谁知那是不是解药?遂叫嚷着让他娘再请其他大夫来。

郗大伯母“好好好”地应着,埋怨道,“哪有妹妹给哥哥下药的?便是哥哥做得不对,禀明了我们就是,一家子骨肉难道还欺负了她不成?你也是,好端端招惹她做什么?人家是什么身份,咱们又是什么身份,你吃了亏,我和爹连个叫屈的门儿都没有……”

“行了!”郗老夫人喝一声,面色不悦,人是从她那儿带走的,这就是不把她放在眼里,还敢给训儿下药,老夫人心中更气,下定了决心,今儿必要给那个目无长辈的丫头一个教训!

是以郗父与郗瑶一回府便被请了过来,郗老夫人将桌子拍得“砰砰”响,“你给你哥哥用的什么药?小小年纪心肠便如此歹毒,自家亲人也敢下手!”

郗父脸色不好看,郗瑶拉拉他袖子,不让他开口,他毕竟还在朝堂为官,今天又树了张家这个敌人,再顶撞老夫人,难免不会被有心人抓住弹劾。

郗瑶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低头做伤心难过样儿,由着老夫人先出了口气,才道,“祖母只当我欺负堂兄,也容我分说分说。”

“都说是一家子亲人,堂兄还是作哥哥的,怎么就能连着外人欺负我呢?张家势大,堂兄却千方百计借着张少爷的手来对付我,让我和张少爷争斗起来又有什么好的,平白给郗家招了个仇人!”

郗至训哪肯认,只狡辩道,“我何时对付你了,张少爷看上海棠那丫头与我何干?”

“堂兄也别急着反驳,张少爷作恶之事不止这一件,圣上已着有司衙门审查,您有没有干系,在这件事里充当了什么角色,自有官府的人定论。”

“你疯了!”郗至训不敢相信,“为了两个丫鬟你还闹到官府去了?”

郗大伯母见儿子慌张的样子,便心知这孩子确实掺和进去了,便拉着郗瑶道,“这毕竟是你的堂兄,何至于此?”

“堂兄口口声声说此事与他无关,那更该放心了,官府定会还他清白。”

郗大伯母被一噎,郗老夫人接口,骂道,“你给你哥哥下药不说,还要拿这事

来害他吗?”

“祖母知道您是关心则乱,可这真不能乱说,此事京兆尹并大理寺接管,您这话说得倒像是梧桐院接管似的,朝廷衙门难道还由得我害不害的?”

“再有所谓下药更是冤枉人,堂兄欺人太甚,孙女无奈用了些小手段吓唬他,不过是些补气血的要丸子,哪里就称得上下药了?您若不信,只管叫太医来。”

这一句太医又戳了在场三人的心。现下宫门已关,太医也不是谁都能请出来的。郗家大伯不过五品小官,帖子都送不进去,郗大伯母嫁夫随夫,如今说身份,真比起来还不如她娘家妹妹。

至于郗老夫人,原按着常理,她是郗父亲娘,又是公主婆婆,于情于理,至少也是个一品诰命太夫人,偏她自觉出身世家,看不起泥腿子起来的皇家,当年明里暗里挑剔定国公主,后来又看不起圣上,还当建元帝不知道。

建元帝是谁,从来只有他任性的时候,那有你敢得了他的赏还私下骂他的理儿?遂寻了机会将郗老夫人的诰命褫夺了,如今虽还称作夫人,其实大不如前,郗老夫人好面子,自此也只窝在府内摆摆老祖宗的架子,再不肯轻易出门聚会了。

今儿请了这么多大夫还不成,难道他们没想过请太医,不过是头前一次没请来人,现下宫门下钥,哪还进得去?

偏郗父又火上浇油,“若要请太医,我便即刻让玉案回去拿了帖子来。”

郗大伯心里拱起一团火,“叫什么太医?这么多大夫难道都诊错了?与外人欺负你妹妹,还嫌脸丢得不够!”说罢,一甩袖子出了门,倒往妾室娇红那里去了。

郗大伯母有苦说不出,只得细细安慰儿子,还得劝慰老夫人,给她铺了台阶下来。

郗瑶父女俩却是早行了礼,回了二房院子。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