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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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在宫里受了委屈,没见合妃娘娘的好脸色,郭铴又是一副冷淡模样,又或许是相嫣怀着孩子,身子笨重,连日奔波,情绪有些不稳。

晚饭时分,相嫣就没什么胃口,饭菜吃得无精打采,人也是一脸疲态。

红豆粥喝不了两勺,就差点吐了,只得放下勺子。

夹了些酸菜鱼吃了,平时倒很能吃些酸菜的,可这回吃了一口,就觉得粗劣难咽。

春鱼给她捧上来一盒牛乳卷子,蒸得白白嫩嫩,又软又酥。相嫣拿一个捏了捏,只觉得腹中饱满,什么也吃不下,又重新放了回去。

郭铴有四五个婢女伺候着,又是给他添汤,又是喂他吃卷子,十分热络。

做姑娘的时候相嫣听汤小娘说起,说青城的男人,谁没个三妻四妾的,都是常事,就是那些通房丫头,也是现成的,可看到眼前这些莺莺燕燕,还净是些婢女,相嫣就像吃了个苍蝇。

“王爷也该好好用饭才是。”相嫣放下筷子。

郭铴似乎是没听着。

相嫣便大声道:“王爷该好好用饭,饭桌上这样,不怕下人闲话。”

这回郭铴听着了。

听着了就不舒心。

他在宫中横行多年,想吃什么不想吃什么全凭自己心意,在饭桌上招鸡逗狗也不是头一天落下的毛病,再说这几个婢女还都挺新鲜热乎,不过是跟几个婢女说笑几句,拉扯两下,相嫣就摆了王妃的谱,当众唠叨起他来。

他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

几个婢女见相嫣脸色不好,便放下筷子酒壶,默默退了两步。

郭铴左手一抓,没抓住,右手一抓,又没抓住。

暴躁。

郭铴直接把调羹扔到相嫣面前,调羹蹦了蹦,掉进米酒蛋花汤里,溅起的汤汁粘了相嫣满头都是。

相嫣从小到大,未受到过如此屈辱。

一瞬间手握着帕子想跟郭铴理论。

想想郭铴不过是一个粗人,平时舞枪弄棒胸口碎大石,哪有什么道理可跟他讲的。

只能忍。

“好好的一顿饭,被你弄得一点儿胃口都没有了。”郭铴将一条腿支在椅子上,抱着膝盖斜着相嫣:“你那么惦记着吃,你吃吧,反正你肚子里不是有孩子吗?孩子正需要长身体呢。”

相嫣无动于衷,她也没胃口。

郭铴却以为她故意摆脸子,当即就命令那几个婢女将卷子油条炸鸡烤鸭等物堆到相嫣面前:“就那卷子,给她吃两个,油条,也吃两根。”

相嫣咬了口油条,咽了两下,实在咽不下去。

郭铴以为她是故意的。

亲自拿了油条塞进她嘴里:“吃。”

几个婢女幸灾乐祸的看着。

相嫣屈辱的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把鸡腿也给老子吃了,烤鸭,吃。”

“我吃不下。”

“你想饿死我的孩子是不是?”郭铴一只手在饭桌上拍了一拍,饭桌上的碟子跟碗都蹦了蹦,叮叮当当,声音脆响。

想到新婚夜还被郭铴打的流鼻血。相嫣心有余悸。

于是便捧起鸡腿硬吞了几口,接着又抱着烤鸭吞了半只。这期间郭铴一直在她面前盯着,就像盯一个犯人。

相嫣觉得肚子里胀得很,就像有一股子气积在肚子里,撑得她肚子快要裂开了。

郭铴见她吃了那么些东西,频频的干呕,这才收了脾性。

春鱼早早的在房里点上了龙凤蜡烛,把洗好的红苹果放置在银盘里,又给炭火烧好,床榻上铺着上好的狐狸毛皮做的毯子,,又温了茶水,做好这一切,又给雕花铜炉里点上上好的香料。

已经快过大年了,这年的雪又格外的密,年二十四晚上的这一场,竟是鹅毛大雪。

房外严寒,房内却温暖如春。

相嫣取下钗环,松了头发,又给周身抹了些香粉,换上一件低领的衣裳坐于床上。

锦帐垂垂,相嫣身影倒映在锦帐之上,倒是端庄温柔的样子。

春鱼已经去西厢房叫了两趟,奈何郭铴争气,用了晚饭就扎进西厢房里,让那群婢女给他唱曲儿揉腿,正是不亦乐乎的时候,哪见过春鱼这样不识抬举的丫鬟,一遍一遍给催命似的,便没理她。

相嫣又赖春鱼没有好生叫,作势要拧她胳膊。

春鱼只得又去。

这一次,郭铴是怒了,直接给春鱼拉进西厢房里,零零碎碎的,蹂躏到三更半夜。

相嫣在卧房里左等右等不见动静,便又差遣别的婢女去叫郭铴,别的婢女只敢远远的立于西厢房外,连西厢房的门槛都不敢踩的。

外头着实的冷。

房中的炭又该加新的了。

龙凤蜡烛也要燃尽了。

前一夜新婚夜,就是这样孤独的过完了。

第二夜,更加的煎熬。

小婢女进来添置炭火,相嫣将被子拉到胸口盖着:“春鱼呢,还没信儿吗?”

“就听见……就听见在西厢房里……奴婢不敢进去。”

卧房的帘子一掀,一股子冷气就钻了进来。

春鱼斜穿着肚兜,怀里抱着裙子,竟光着腿回来了,脚上的鞋子也没了,可能是走的急,也可能是夜里黑,好像是在雪路上穿行过的,脚上也是雪。

头上的纱花也不知落哪里去了,簪子也无,一头长发耷拉在脸上,几乎是盖了半张脸,嘴角红肿,脖子里都是青的。

不像是个人,竟像是野鬼,还是个慌不择路的野鬼,进了相嫣的卧房,还没回过神,只是抱着被撕烂的裙子小声哭泣。

“你……”相嫣心里有气,本想骂春鱼一顿,可看到春鱼这副模样,不用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郭铴第一夜,睡了几个奴婢。

第二夜,把相嫣从娘家带过来的贴身婢女给睡了。

相嫣只觉得心里火辣辣的,那股火烧得她脸通红。她甚至想找郭铴去理论,把他从床上抓起来理论,她从床上下来,在房里走了两步,就熄了这个念头。

铜镜里的相嫣,一只眼睛还青紫的。

郭铴现在轻易就敢打她了。

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事事都顺着她哄着她的郭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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