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坐轮椅的丑beta(1 / 2)
冬歉对任白延已经完完整整地听完他们的谈话一无所知,他从庭院里离开后,在男佣的帮助下回到了卧室。
被男佣抱在了床上后,冬歉随手从床边拿起一本[ri]历,计算着跟路见面的[ri]期,为他们第一次面基做好准备。
他转着笔,在[ri]历上适合见面的[ri]子上勾画了明显的红圈。
此情此景,不知为何,他莫名有种即将跟网恋对象见面的错觉。
但是冬歉心知肚明,这跟网恋对象见面是完全不一样的。
网恋的情侣在线上就已经积累了相当足够的感情,但在这种前提下,他们线下见面后反而会比想象中的更加纯情。
如果两个人是真心喜欢的话,那么在彼此互相尊重的条件下,网恋小情侣们最初可能连拉拉小手都觉得羞涩心动。
别看冬歉这样,他内心其实还挺纯情的,比较憧憬这种小学[ji]式的恋爱。
而互助会的面基注定跟这些沾不上边。
听同城的Omega说,他们互助会面基特别野,往往是见面就脱,脱了就咬,干脆利落,效率满分,合作愉快。
冬歉感觉自己已经完全可以想象到那个场景了。
不过这样也好,可以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正这么想着,忽然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
冬歉以为外面的是刚刚离开的男佣,连眼皮都没有抬便道:“进来。”
门被人轻轻推开。
外面的人走了进来,一言不发,带着一股令人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冬歉愣了愣,缓缓抬起眼眸。
任白延站在门[kou],脸上挂着和以往一样温柔的笑意,只是冬歉能明显感觉到,他的笑容不达眼底,漆黑的眸子里藏着化不开的情绪。
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走进来,给冬歉端来一杯热乎的甜可可。
“....谢谢。”
,冬歉伸手接过。
杯子里的可可还散发着热气,氤氲湿了冬歉的眼眸,他眼睫轻颤,一双美人目里微微有些失神。
看着冬歉在[ri]历上标记的东西,任白延的眉头轻蹙。
他拿起冬歉手边的[ri]历,垂眸看了一眼,皮笑[rou]不笑道:“这么重视,小歉是想去见什么人?”
冬歉顿了顿,偏开目光道:“只是个朋友。”
“小歉,看着我的眼睛。”
每次冬歉说谎的时候,任白延就会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说话。
往往这个时候的冬歉,都不敢再对他说谎。
冬歉在心里轻轻叹了[kou]气,目光不躲不闪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只是见朋友。”
这句话他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他也没有说谎。
他跟网上认识的那名Alpha,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他们只是偶然加入到了相同的组织,又偶然匹配在一起罢了。
真要说有什么深厚的[jiao]情,
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放到现实生活中,也顶多算是点头之[jiao]。
任白延微眯着眼睛注视着他,好像要将他这个人看透。
他眼神微凝,一字字道:“小歉,白年已经告诉我了,你从网上随便找了一个可以临时标记你的Alpha。”
冬歉的眼睫颤了颤。
白年怎么会告诉他这些?
任白延轻叹一声,抚上他的脑袋,看他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眼里笼罩了一层暗[se]:“我说过的,你不许去。”
冬歉闻言,垂着脑袋,握着杯子的指尖用力到发白。
任白延没有察觉到冬歉情绪的变化,他语气带着惯有的强势和不容置疑:“不用担心你的发情期,这件事我会想办法解决。”
“你会怎么解决?”,冬歉多情眼微扬,半开玩笑着,“任医生不会是想亲自标记我吧。”
任白延顿在那里,目光错愕,一时之间思绪混乱。
冬歉眨了眨眼睛,缓缓笑了:“别紧张,我开玩笑的。”
按照这个世界的世界观,就算是任白延真的标记了自己也没有用,他们是亲兄弟,信息素之间不会产生反应。
否则按道理来说,任白延在实验室里发现正处于发情期的冬歉时,早就该有反应了。
任白延一向聪明,关键时刻居然没有意识到这其中有诸多问题。
果然,聪明人偶尔也有失手的时候。
任白延不知道冬歉心里正在想些什么,他敛下眉眼,神[se]微沉:“我知道你第一次经历发情期,心中不安,这一点我理解,每个omega都有这样的时期,但是我希望你不要病急乱投医。”
他语气诚恳道:“小歉,我只是不放心你。”
冬歉唇角微扬:“任医生,其实你可以放心我。”
“我以后做事不背着你就是了。”,冬歉缓缓笑了,“就比如,我被别人临时标记的时候,你可以站在一旁陪着我,这样一来,标记我的alpha肯定不敢对我多做些什么。”
在冬歉说出这句话的那一瞬间,任白延的神情变得格外难看。
他气极反笑,咬牙道:“你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在我面前被来路不明的alpha标记?”
“有什么不行呢?”,冬歉眨了眨眼睛,有点不明白任白延到底在介意着什么。
明明这是一个非常两全其美的法子。
有些时候,他发现自己真的搞不懂任白延。
但任白延也同样搞不懂冬歉。
“小歉,你就这么不在乎自己吗?”,任白延冰冷的手指触上冬歉的脸颊,危险道:“你也是白家的人,为什么不能像白年一样,自尊自爱一点?”
冬歉眼皮挑了一下:“你是指什么?”
任白延咬牙:“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被标记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情,可是冬歉不光不介意跟来路不明的人标记,甚至也不介意被标记的时候会不会有别人围观。
对别人来说,这是一件极其冒犯的事情,就像是将主动将扔在地上任人踩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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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歉“啊”了一声,随即轻叹道:“原来任医生在意那种事情啊。”
“不过任医生好像忘了,被白家收养之前,我一直是待在孤儿院因为残疾无人认养的下等公民。”
“我受过的教育从来不是教我要自尊自爱,而是动用自己拥有的一切争爱讨宠。”
冬歉笑了起来,妖艳惑人的脸上带着几分凄凉的自嘲:“我天生劣等,你叫我怎么学会自尊自爱?”
任白延顿住了。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指责冬歉。
在孤儿院看到冬歉的第一眼,他明明就看透了少年眼中被极力掩饰的自卑。
听孤儿院的院长说,曾经也并非没有愿意收养冬歉的人。
但是冬歉被送到新的家庭之后,往往不超过几个月就会被重新送回来。
他们给出的理由是,冬歉是个残疾,需要很多很多的照顾,简直就是个无底洞,他们并没有兴趣做一个慈善家。
曾经的冬歉是一个积极上进的孩子,在孤儿院的学校里,他从来是最努力的一个,他很聪明,一点就透,玩三维空间星际棋的时候,从来都没有人能赢过他。
可是一个个孩子被领养,只有他一个人始终待在原地。
直到有一天,一个温润儒雅的男人收养了他。
那一整天,冬歉都格外兴奋,他穿起了自己最好看的衣服,将头发梳理的漂漂亮亮,还在孤儿院老师的搀扶下认真洗了个澡。
男人把他接走了。
这次,冬歉很久都没有回来。
或许是因为冬歉从来都是不超过三个月就会被送回来,这次居然在那里待了这么久,虽然是好事,但就是这个好事,让院长的心中惴惴不安。
于是,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去领养人的家里登门拜访。
而在那里,他没有看到冬歉的身影。
男人察觉到院长的目光,儒雅地笑了:“冬歉跟其他孩子出去玩了。”
院长闻言,稍稍放下心,可是随即心中又生出了些许怀疑。
冬歉腿脚不好,能跑到哪里去玩?
就在男人给院长倒茶的时候,院长听见地下室里传来类似石头敲击墙壁的声音。
那声音十分微弱,几乎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但是院长立刻警铃大作。
他做了自己人生中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他趁男人不注意强行打开了地下室的门。
地下室里,冬歉虚弱地倒在倒在地上,手腕和脚踝上都锁着沉重的镣铐,镣铐下的皮肤都被磨破了,整个人像是破布娃娃一样,气若游丝,好像只要自己再晚来一秒,他就会死。
冬歉被紧急送进了医院。
院长见不得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受苦,愤怒至极地报了警。
() 警方摄入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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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养人有恋.童癖,当时看见冬歉那张长大后一定会颠倒众生的脸时,便控制不住地滋生了[yin]暗的[yu]望。
好在冬歉聪明,仗着男人不知道自己以前的领养家庭的情况,伪装自己早早被人玩过染上脏病,这才逃过一劫。
男人以己度人,知道冬歉这么漂亮,早就被别人领养回去糟蹋过了也很有可能。
他也不想带冬歉去医院检查是否真的有病,万一他从医院里逃掉了怎么办。
但是男人也舍不得将他送回去,于是便干脆将他囚禁,依靠虐待他发泄自己病态的[yu]望。
谁能想到,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实际上是这样一个衣冠禽兽。
为了能够活下去,冬歉对男人百依百顺,像是没有廉耻的玩偶,被打被骂从不还手,甚至在被虐待完毕后,还能强撑着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他听过最多的一个问题就是,“你贱不贱啊?”
他不知道...他只是想活下去。
在医院接受治疗的冬歉平静地警察描述完这一切,语气空洞,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受理案件的警方是靠关系进来的,没什么职业道德,全程用审问一般的态度跟冬歉[jiao]谈,甚至故意触碰到一些隐私的细节。
听说被他弄崩溃的受害人不在少数。
冬歉却从始至终没有被他牵动起一丝一毫的情绪,那张好看的脸上,看不见痛苦,也看不见悲伤,更多的只有麻木。
只有院长知道,他并不像自己表现的那般冷静。
从那之后,冬歉就变了。
或许是因为在那样绝望的环境下,如果有自尊廉耻,他一天也活不下去。
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过去,所以在冬歉的潜意识里,被人看着标记,根本算不上是什么大事。
因为比这糟糕一万倍的事情,他都经历过。
这些事情,他明明都知道。
他明明都知道的。
为什么这些年来,他一次都没有想起过呢?
曾经听起来毫无感触的过去,如今回想起来,心脏竟暗暗发痛。
这就以为着,冬歉对他而言不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工具,而是一个有血有[rou]的,活生生的人。
说起来,他跟曾经收养冬歉的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他们都是带着某种目的收养他,而自己将来要做的事情,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从来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说冬歉不够自爱。
说来可悲,冬歉就连被白家收养之后,他也没有得到过尊重。
全家人一起用餐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被排除在外。
他们甚至不打算装一下。
冬歉一直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没有抱怨,也没有不满。
任白延一直以为冬歉是不在意。
....只是没想到,他不是不在意,他只是认
() 命了。
任白延眸光颤抖(),
?[((),
让他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天生劣等”,原来冬歉一直是这么看待自己的。
他下意识想要反驳,可是他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反驳的话。
因为自己把他收养回来的时候,心里想的不也是,这种没人疼没人爱没人在意的货[se],就算是死了也没有人关心吗。
他得是一个多么虚伪的人,才能够心平气和的说出,“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那样不堪的人”。
这次的谈话,无论结果如何,任白延败局已定。
任白延垂下眼眸:“不管怎么说,私下里去见alpha都十分危险。”
“你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所以,等等我好吗?”
“我一定会研制出来让你不会痛,也不会难受的抑制剂。”
冬歉呆呆地抬起眼眸,轻声问道:“多久?”
一切没有具体期限的承诺都是耍流氓。
任白延的指尖顿了顿,语气温柔道:“我尽快。”
冬歉并没有真的把他的话当真。
白年的换脸实验正进入瓶颈和关键时刻,他不信这个时候,任白延有时间和[jing]力去研制那个什么破抑制剂。
一切都是幌子罢了。
他唯一担心的,应该是独自去见外人,可能会让白家的秘密保不住。
为了这个,所以才要稳住他。
既然任白延敷衍他,那冬歉也自然而然地会敷衍他。
于是他对任白延缓缓笑道:“嗯,好啊。”
见少年终于有所松[kou],任白延清俊的面容带着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凤眸中溢出点点笑意。
冬歉也同样配合着笑着。
互相欺骗就能达成彼此的目的,何乐不为。
冬歉丝毫没有骗了别人的自觉,像个得意的小狐狸,表面上友善地摇着尾巴,心里却阳奉[yin]违,暗搓搓地想着不好的事。
....
任白延从冬歉的房间离开之后不久,白年就推门走了进来.....他甚至没有敲门。
面对冬歉,白年似乎从来都不具备什么贵族的良好教养。
冬歉感觉他们俩今天就像是在表演葫芦娃救爷爷,一个一个送。
冬歉倒是很好奇,白年会对他说出什么样的话。
总不会也是来教他自尊自爱的吧。
白年看向冬歉,轻轻叹了[kou]气,语气仿佛说教:“虽然任哥哥跟白家十分亲密,但他毕竟是王君亲封的公爵,就算他足够包容你,你也不能真的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忤逆他的意思,不然,白家可能保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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