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坐轮椅的丑beta(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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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歉[ri]盼夜盼的手术还有两天就要开始了。

  对于冬歉来说,这更像是一种解脱。

  他在这个世界待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等待这个结果。

  在这之后,他应该就见不到小怪物,也见不到陆湛了。

  这之后的剧情,就不会再有一个叫冬歉的炮灰参与了。

  不知道他们知道自己死了,会是怎样的心情。

  不过时间是很漫长的,纵然可能稍稍会有些难过,但是在漫长的时间里,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将自己忘了个干干净净。

  冬歉甚至已经开始想象着自己死后的光景。

  小怪物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毕竟自己死掉的时候,陪着自己做手术的它大概率会一直待在自己的旁边。

  一人一怪物不知不觉已经认识了这么久,仔细想来,小怪物也是他在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好朋友。

  冬歉的手握住了小怪物的触角。

  见小怪物没有反抗,冬歉的唇角扬了扬,顺着小怪物的触角往上攀了攀,,撑着脸颊,轻轻晃动着,像是在同它友好地握手一般。

  总之,这个世界,起码和你相处的很愉快。

  临近手术,冬歉一直是待在实验室里的,一方面是因为待在这里可以防止携带细菌,另一方面,可能就是担心他逃跑。

  任白延这么做倒也正中冬歉的下怀。

  反正白家也没有什么他在乎的人,还不如就索[xing]待在这里,多陪一陪小怪物。

  只是不知道为何,今天的小怪物状态有些奇怪,总是半睡半醒的。

  或许是这些天为了给自己治疗,他也消耗了不少的[jing]力吧。

  真的是苦了它了。

  等自己离开之后,小怪物不知道又会陷入怎样的命运。

  不过这些事情,他已经看不见了。

  今天的怪物培育室里依旧梦幻无比。

  每次冬歉过来的时候,这里的怪物都会努力表现自己一番,能发光的发光,能发热的发热,能结果子的结果子。

  冬歉待在由怪物构成的[jing]灵一样的世界里,被所有怪物陪伴着,吃着从怪物身上结出的果子,闻着怪物的安神气息睡觉。

  半梦半醒之间,他忽然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压制住了一般。

  他缓缓睁开眼睛,发现小怪物不知什么时候压在了他的身上。

  小怪物的眼眸发着红光,这样的红光比白天的时候更加艳丽,像是完全成[shu]的花朵一般。

  冬歉在小怪物的触角上看见了一些白天没有见过的纹理,如同繁复的花纹,美丽无比。

  以前他好像在怪物图鉴里面看过,这是蚩琥成[shu]的标志。

  难道,小怪物从幼年期步入了成[shu]期?

  为什么?

  就在这时,小怪物的触手卷住了他的身躯。

  以前的小怪物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举动。

  冬歉这才意识到有

  什么事情变得不对劲,他抬起眼睛,望向小怪物,发现它看着自己的目光和以往截然不同。

  深邃,复杂,蛊惑人心。

  又[shu]悉,又陌生。

  那一刻,冬歉说出了一句自己都没有想到的话。

  “你是谁?()”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

  明明眼前的怪物只是身形发生了些许改变,可是他为什么会觉得此刻,小怪物的躯壳里仿佛换了一个人。

  小怪物没有说话,它撑在冬歉的身侧,用触手卷着他,将他抱在了怀里。

  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冬歉的心里不自觉地感到紧张。

  今天的小怪物.....非常非常奇怪。

  想到怪物图鉴上面的话,他有点不确定现在抱着自己的这个怪物会不会伤害自己。

  他一动也不敢动,乖乖地待在这个怪物的怀里,设想着他下一步的举动。

  听说,这种怪物成年之后是喜欢吃人的。

  冬歉的喉咙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心想自己在这个世界到最后不会是死在了小怪物的手里吧。

  这样太荒唐了...

  下一秒,怪物温暖的触手抚在了他的后背上,格外柔软。

  比人类的手还要柔软。

  他感受着那只触手笨拙地在他饿后背抚弄,起初他不太理解,但是不久,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小怪物这是在安慰他。

  明明不太[shu]练,却还是学着人类的样子安慰他。

  这个时候,对了,小怪物身上的镣铐呢?

  冬歉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这些天一直锁着小怪物的东西像垃圾一样丢在了地上。

  那玩意带着巨大的能量,没想到现在却被小怪物轻轻松松地就解开了。

  如果说刚刚还没有直观的感觉的话,那现在,冬歉总算是意识到成年期间的小怪物是多么的强大了。

  换句话说,它如果想要逃跑的话,现在完全可以自由。

  不过,如果小怪物逃跑的话,那任白延的手术怎么办呢?

  自己的积分又该怎么办呢?

  只要自己按下身边这个报警器,就会立刻有人采取措施。

  虽然可能不会拿成年期的怪物怎么样,但是暂时将它控制在这里,还是可以做到的。

  不过....

  冬歉看着被怪物丢在地上的镣铐,缓缓笑了:自由了??[(()”

  “那还等什么,快点跑吧,别被人发现了。”

  怪物顿在那里,迟迟没有动作。

  就在冬歉没有反应的时候,小怪物的触手探进了冬歉的衣摆。

  一阵[su]麻的感觉蔓延到他的每一根神经。

  “我是叫你逃跑....没叫你碰我。”,冬歉咬着牙,没什么威严的训斥着。

  小怪物却无动于衷。

  下一秒,冬歉感觉到一个类似于尖刺的东西扎进了自己的皮肤。

  并

  ()  不疼,紧接而来的[su]麻感甚至让他有一种想要更加深入的[yu]望。

  不知道小怪物对他做了什么,冬歉的意识越来越昏沉,身体软了下来,倒在了小怪物的怀里。

  .....

  换脸手术比预期的提前了一天。

  白年的生命体征突然快速下降,一时之间引起了不少人的恐慌。

  实验数据已经足够完备,什么时候做只是时间问题,早一天晚一天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在这种情形下,提前手术几乎是所有人心中默认的事情。

  毕竟,对白家而言,这手术对他们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从始至终,也只有冬歉一个人受到伤害罢了。

  可这个过程,对任白延来说也是极其煎熬的。

  命运[bi]着他必须在冬歉和白年中间选择一个人,又推着他面对这突发情况。

  他自己尚且接受不了,更何况是冬歉。

  虽然他一直想过这一天会来,可是当这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任白延才意识到这一切有多么的艰难。

  冬歉躺在实验台上,像是被打碎的瓷器,凄凉又脆弱,偏生眉眼里没有多余的感情,仿佛接下来无论被怎样对待,他都无所谓。

  白年的家人紧张的站在白年的身边,神情关切,时刻准备庆祝白年的新生。

  而冬歉,还是像以往那样....无人问津。

  任白延不知道花费了多大的力气,才缓缓朝冬歉走过去。

  苍白的灯光落在任白延的面庞,将他整个人衬托的愈发冷血,漆黑的眼眸里却颤动着复杂的情绪。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今天冬歉的状态和以前很不一样。

  如果说以前冬歉给人的感觉是轻飘飘的,仿佛在等待解脱一般,那么今天,他变得格外的死气沉沉,看人的目光都带着一丝空洞。

  这其实并没有什么好起奇怪的,谁的生命受到了这样的威胁,应该都不会好过。

  冬歉现在还能这么平静地看着他,就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纯白宽大的衣服罩在冬歉的身体上,任白延这才意识到,原来不知不觉,冬歉已经这样瘦了。

  手腕骨纤细略薄,嘴唇毫无血[se],像是一个任人摆弄的傀儡。

  他整个人好像支离破碎一般,脆弱到仿佛随便一阵风都会让他消散,什么都握不住。

  “冬歉...”,任白延发出很轻的一声呼唤,好像如果不这样做,冬歉立刻就会从他的身边烟消云散。

  白年的家人好像才注意到冬歉的存在一般,吝啬地朝他投来一抹目光。

  “冬歉,如果今天的手术成功,你就算是白家的恩人。”

  明明把他称作“恩人”,可语气却依然那样高高在上,仿佛不是感谢,而是施舍。

  少年仿佛无所察觉一般,漆黑的眸子里仿佛照不进一丝光,映不出任何人。

  这种漠视一切的态度惹恼了白年的父亲。

  他冷

  了脸[se]走过去,一把扯起冬歉的衣领,迫使他看向自己。

  “做个手术而已,你非要摆出那副死人脸?又不是做了手术就死了,矫情什么?”

  “我们白家这些年好吃好喝地伺候你,你也应该为此付出一点代价,不是吗?”

  白父明显动了肝火,手臂上的青筋泛起,和他比起来,冬歉简直是弱不禁风。

  冬歉任人摆弄,像破布娃娃一样被抓起来,头颅无力地向后仰着,脖子被勒出一道明显红痕。

  被人这样大声吼着,好像真的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一般,冬歉这才机械般地抬起眼眸,眸子里甚至没有一丝可以称得上是“情绪”的东西。

  这样的冬歉,活着和死了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

  白父被冬歉空洞到窒息的眸子摄住了,慌忙丢下了他。

  任白延伸手护住冬歉,这才没有让他磕碰到。

  他看向白年的父亲,压低眉眼,眸[se][yin]沉:“手术快开始了,您可以出去了。”

  白父显然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看任白延的表情,显然因为他刚刚的行为极为不悦。

  再耽搁下去,恐怕也没办法讨到什么便宜,还会影响白年做手术。

  白父轻叹一[kou]气道:“好,我知道了。”

  他最后看了白年一眼,就拉着白母一起走了。

  门关上之后,空气终于安静下来。

  他的手指触上冬歉刚刚磕到的地方,喃喃道:“小歉...疼吗?”

  冬歉仍然目光空洞地看着他,一字不答。

  这样的少年,比任何时候都让人揪心。

  任白延想要触碰他,可是到了最后,却又隐忍着收回了手。

  “小歉...我不会让你出事。”

  “疼一下就好了。”

  “等一切都过去了,我带你离开,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任白延知道自己现在说这些毫无意义,但是,他实在不想看到冬歉这样死气沉沉,毫无生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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