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坐轮椅的丑beta(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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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始至终,冬歉都没有跟他说一句话,也没有掀起眼皮看他一眼。

  这样的反应,让任白延的心里不受控制地陷入不安。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助理提醒他去,手术要开始了。

  实验室的门[kou]的提示牌由绿转红。

  对任白延来说,那更像噩梦的开始。

  整场手术,任白延不知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坚持下来的。

  少年的皮[rou]分离,任白延心如刀绞。

  其实有件事情,他一直瞒着白家。

  他一直利用怪物来修复伤[kou],是想让最后的最后,冬歉被剥离下来的脸可以恢复如初。

  这样一来,不光白年可以得救,冬歉的面容也不会有所改变。

  不过,白家人应该不希望这世界上有人顶着跟白年一样的脸。

  所以他会带着冬歉离开,带他去他喜欢的地方,远离白家。

  可就在手术

  的最后一刻,助手忽然惊叫道:“不好了,冬歉的情况不对。”()

  检测心率的仪器闪烁着急迫的红光,刺耳的报警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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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白延这才意识到,小怪物的血[ye]落在冬歉的身上并没有丝毫的作用,他身上的刀[kou]没有恢复,血[ye]仍从脸上源源不断地流淌。

  与此同时,冬歉的心率也在极速下降,直至跌成一条直线,直至死寂。

  变故发生的如此突然,任白延的心脏狂跳不止,灭顶的恐惧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给淹没。

  他打开仪器,准备立刻给冬歉进行抢救措施,可是下一秒,助手却抢先一步,赶在他之前开启了另一个按钮。

  冬歉躺着的实验台上出现一个巨大的玻璃罩,将冬歉整个人包裹在里面,紧接着,那玻璃罩的外壳便不再透明,而是结上了密密麻麻的冰晶。

  这让冬歉失去了最后抢救的机会。

  “...你在做什么?”,任白延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脚下踩着的地面仿佛变成一道深渊,他深陷进去,僵硬地转过眼眸。

  一阵彻骨的寒意席卷全身,连愤怒都如此无力。

  “公爵,做这个的目的不就是让白少爷获得救治吗?”

  助手不明白,为什么任白延要用这么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他。

  贡献体死亡后,需要立即进行冻结处理,保护尚能利用的身体,这难道不是常识吗?

  “冬歉已经死了,这种情况下如果不快速冻结,他的面部细胞就会失去活[xing],不能供手术使用了。”

  冬歉死了....

  任白延好像现在才明白了这几个字的含义。

  “不...这不可能。”任白延喃喃道。

  “我明明已经将手术的失败率降的很低了...”

  “是啊,不可能的。”

  他的手轻轻触碰在玻璃罩上,看着里面安静睡着的少年。

  有一种强烈到近乎恐怖的预感充斥在他的每一根神经。

  他好像失去了对他而言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

  重要到会让他接下来一辈子的时间,都会陷入生不如死的地狱里。

  ....

  阎舟去阿灼房间时,瞥见了留在枕头上的一缕黑[se]长发。

  阿灼不可能有这样的头发。

  很明显,那是属于冬歉的。

  他轻捻着那根头发,心里不受控制地想着那个人。

  一抬眸,放在窗台上的[ri]历上用红[se]的记号笔标注了冬歉进行手术的时间。

  这些天,他花费了无数个夜晚制作了一个足以代替冬歉的替代品。

  他可不希望冬歉那张漂亮的脸真的长在他那个失败的作品身上。

  这个替代品像是一具傀儡一般,可以模仿冬歉的举止,但到底只是一个没有思想的空壳。

  冬歉的脸确实漂亮,像是被[jing]雕玉啄过一般,就算是他,想要复刻也无比艰难。

  但是由替代品完成

  ()  的手术必定失败。()

  这并不是他的问题,反正他也压根没想着让手术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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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不让任白延产生怀疑,所以他决定在手术前的最后一天将人替换掉。

  等他把冬歉救下来之后,他说不定还会感谢他,与此同时,他报复白家和任白延的计划也成功了。

  他缓缓笑了,心情格外的轻松。

  也许第二天,他就能看见冬歉坐在这里,朝自己微微蹙眉,有些生气的模样。

  那时自己就会对他说,是我救了你,这样可不是对救命恩人的态度。

  到那时,冬歉又会露出怎么样的表情呢?

  只要想到这些,阎舟的心情就变得意外的好。

  他甚至可以慢下来替自己沏一杯茶,一边翻着书,一边静静地等待。

  一个小时后,没有人回来。

  两个小时候,他派出去的人没有音讯。

  他的指尖烦躁地敲击着桌面,耐心像[chao]水一般慢慢远去。

  就在他的耐心即将告罄的时候,阿灼回来了。

  阎舟终于等到自己派出去的人回来,声音温柔的不像是他:“怎么样?都处理好了吗?”

  阿灼垂下眼眸,眼底泛红,嗓音嘶哑道:“我错过了。”

  阎舟的表情这才变得有一点不对。

  见阎舟久久没有说话,阿灼低下头来:“因为白年的身体出现突发情况,手术比预想的要早一天,所以,我错过了。”

  原本被阎舟悠哉拿在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碎了个四分五裂。

  阎舟愣愣地看着他,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

  阿灼好像终于忍不住一般,哭出了声:“我去的时候,美人哥哥就已经死了。”

  阎舟长久地愣在那里。

  好久,他才听见自己的声音:“手术呢?”

  “因为美人哥哥手术中途死亡,所以....手术失败了。”

  死亡...

  错过...

  明明是这么简单的字眼,阎舟却感觉自己花了很久才听懂。

  “哦,这样。”

  他想伸手再给自己倒一杯茶,却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杯子已经碎掉了。

  他告诉自己,这没什么。

  不过是计划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环失败了而已。

  只是一个他有点放不下的人死掉了而已。

  这又如何?

  他的计划还好端端的进行着,只要他想,他依然可以轻而易举地报复这些人。

  是的,微不足道。

  但是为什么现在,他却觉得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呢。

  那天目送冬歉离开的画面再次浮现在他的心里。

  曾经被他忽视掉的东西在此刻变得那么清晰。

  冬歉离开前的释然,看到任白延时的平静,以及明明知晓自己的算计,却又轻飘飘地掩过的从容。

  他早该想到,冬歉这么聪明,

  ()  又怎么会看不破。

  他离开的时候,是不是早就想到今天的自己会遭遇什么。

  而自己呢...

  明明冥冥之中他已经预见到了这种事情,并且在心底默认了它的发生。

  可为什么现在,他却觉得异常的空虚,丝毫没有有计划成功之后的满足感。

  他站了起来,缓缓开[kou]道:“走吧。”

  阿灼不解地看着他:“去哪?”

  阎舟看向外面昏沉的天空:“去演最后的压轴戏。”

  ....

  明明死了一个人,白家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祥和。

  白家永远是这样,表面上光鲜亮丽,实际上已经恶臭到了极点。

  每次看到白家这副做派,阎舟都会觉得当初换掉白家的婴儿是多么正确的决定。

  阎舟来到了任白延的实验室。

  任白延看见他的身影,沉下脸来:“你来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来探讨一下学术成就。”阎舟神情放肆至极,像是根本就没有把任白延放在眼里。

  助理正将冬歉的身体转移出来。

  任白延的实验室现有的设备没法在身体冻结的状态下[jing]准地做出剥离手术,白家人正算计着将冬歉转移到帝国最完备的实验室。

  阎舟看见冬歉美丽脆弱的身体被冻在里面,难免笑了。

  “你还真是在乎白年,冬歉已经死了,你还在意他的脸能不能用。”

  阎舟看着冬歉的脸,声音很轻,也很冷:“可惜啊,说不定你抢救的更及时一点,他就不会出事了。”

  这句话像巨钝无比的刀子,[cha]进了任白延的肺腑里,还残忍地翻搅了几下。

  任白延的心中钝痛,可面对阎舟,他仍旧强硬道:“我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虽然同样[jing]通研究和实验,但是这两个人格外不对付。

  “关系?哈,当然有。”

  他缓缓凑近,笑容恶劣:“你有没有想过,白年的真实身份?”

  任白延愣住了:“你说什么?”

  阎舟笑任白延居然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受全帝国尊敬的人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怎么能说不痛快呢?

  阎舟以前只要稍微想象一下,就会恶劣地笑出声来。

  可是看到冬歉后,这种喜悦就好像跟着他的尸体一起被冻结了起来。

  这种感觉令他不安。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如今的畅快,可是事到如今,他死寂的心中居然感觉不到任何快意。

  不过,现在的他没有心情去思考这种矛盾的深层原因。

  他只是轻飘飘地对任白延道:“好,那我告诉你。”

  仇恨的种子早早埋下,如今终于等来了开花结果的时机。

  阎舟看着他嗤笑一声,唇角狰狞地扬起,眼中燃烧着近乎癫狂的火焰:“十八年前,我来到白家,亲手换掉了白家的婴儿。”

  像是已经隐瞒了这个秘密多年,如今,终于酣畅地,一字字地讲了出来:“你不惜一切也想要救下来的人,不过是我当时随手丢下来的一个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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