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坐轮椅的丑beta(1 / 2)
“看你这副样子,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阎舟压低肩膀嗤笑一声,眼里不知道是嘲讽还是别的什么。
冬歉啊冬歉,原来你就是因为这样一个人死了吗?
他发出了一阵压抑到极点的笑声:“真可笑啊,事到如今,你居然还蒙在鼓里。”
阎止抬起[yin]鸷的眼眸,寒声道:“如果不是因为冬歉,你以为现在自己还有命在这里二选一,还有资格站在这里高高在上的决定别人的生命?”
阎舟的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在了任白延的心里。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任白延一遍遍地重复这句话。
仿佛如果不这样做,他就会立刻溺死在后悔的深渊中。
冬歉怎么可能不惜生命的保护他。
阎舟绝对是在说谎。
他不是不信任冬歉,他只是...不信任自己。
他还记得冬歉知道换脸手术的真相时有多么恨他,他这么恨他,一定早就恨不得自己去死了,又怎么可能拿命去保护自己呢。
他还记得自己醒来的时候,身边只剩下白年,冬歉早就不见了身影。
他还知道,白年是为了救他才会急需这场手术,所以他才会忍痛二选一。
“是我救下了他。”
“我到的时候,连白年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你自己不妨好好想一想,你那个弟弟为了哄你继续做这场手术,又整出了什么好事。”
任白延目光空洞地站在那里。
阎舟的每一个字,都在重新拼凑他的认知。
因为手术失败的原因,白年早早就被转移到了帝国最好的贵族医院,由白家的人在一旁看护。
整个实验室只有任白延和他的助手。
还有,躺在冰棺里的冬歉。
阎舟看着冬歉,语气像是结了层冰:“你现在还想把冬歉的脸给那个人用吗?”
任白延浑身一僵。
像是被阎舟的一句话,锁住了命脉,掐住了七寸。
冬歉不惜用命来救自己,可是甚至就在刚刚,他还替他做了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选择。
他想起了冬歉逃离白家前对他说出的话。
那时候,冬歉红着眼睛质问他:“白年的新生,凭什么要我来付出那么大的风险!”
“凭什么让我来承受那么高的死亡率!”
冬歉在房间的角落里贴满了每一个想去的地方,关于未来的一切,他全部在心里计划好了,只是从没有人去在乎。
舍己为人这种事,他不愿意。
他从来都不愿意。
所以自己替他选了。
两年前就替他选好了。
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冬歉就从来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没有想害他...”
这句话说到最后,任白延顿住了。
他这才惶恐的想起,就在阎舟来之前,他甚至默认了助手将冬歉推进帝国最先进的实验舱进行面部剥离的行为。
他没有做出阻止的行为...
彻骨的寒意袭上他的心头。
而他连最后辩驳的力气也没有。
就好像,他刚刚才知道,自己是一个多么冷血的混蛋。
阎舟看他这副神情,忽然想笑。
真有意思。
怎么跟白家沾上点边的人,永远是这副德行。
不过,他也没有资格笑他。
阎舟站在原地,沉声道:“既然你没有办法照顾好他,不如就把他[jiao]给我吧。”
“我可不希望有一天,你的“好弟弟”用着这个人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任白延顿住了,诡异的危机感从心头缓缓涌出。
他哑然道:“你想要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阎舟凝定地看着他,笑了笑,语气带了几分毋庸置疑,“我要带他走。”
“不...不...”
“你有什么资格....”说到这里,任白延发现自己都没有底气。
是啊,阎舟没有资格,难道他就有吗?
虽然有种种原因造成了冬歉的死亡,但是最最关键的原因,还不是因为自己吗?
是他发现了冬歉的藏身之处。
也是他把冬歉带回来的。
如果没有他,仅凭白家的力量,恐怕到现在还没有发现冬歉的踪迹。
又或者说,说不定现在,冬歉已经获得了想要的自由。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不论他可以给自己找多少理由,但罪魁祸首始终是他。
这是他永远洗脱不掉的罪名。
不等任白延做出有效的辩驳,阎舟已经用枪指着站在任白延身边的助手。
那助手还用手死死挡着存放冬歉身体的冰棺。
阎舟勾了勾唇,明明是笑着的,眼底却藏着蚀骨的含义:“放开你的脏手。”
说话间,他的手指已经轻轻扣动了扳机,那杀人不眨眼的笑容,让人丝毫不怀疑,如果接下来不按照他的指令做,他是真的会杀人的。
助手恐惧至极,不敢做出任何反抗他的行为,颤抖着放开了手。
那一刻,任白延动怒道:“你敢!”
因为任白延的这声恐吓,助手被吓得浑身一抖,他的后背撞在了身后的硬物上。那一瞬间,包裹着冬歉的冰棺就摔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冰块连同里面的身体一并碎成了粉末。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死亡的气息萦绕在每一个角落。
大脑仿佛瞬间空白了,甚至还能听到电流的声响。
那一瞬间,任白延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转,紧接着,巨大的痛苦在胸膛里横冲直撞。
他双目通红,如同一头被困住的野兽,跪倒在满地的尘埃和碎
片中,面容苍白,胸[kou]剧烈的起伏。
他没命地用手将满地的粉末聚拢起来,可是冰块在他滚烫的手中化开,只留下了积水,有从指缝中流走。
再也拼凑不起来了....
连一道影子都留不下来。
阎舟凝滞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如同一座冰雕一般僵立在原地。
他的双腿像是被沉重的积雪牢牢困住一般,迈不开一步。
他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风华绝代的人在他的面前碎成了碎片。
阎舟僵硬地垂下了眼睛,漆黑的眼眸里一片死寂。
一阵风吹来,像凌风吹起落叶一般,无情地将地上的尘埃吹走。
任白延向疯子一样嘶吼着,尖锐的冰块在他的手上割出了一条条血痕,他仿佛无所察觉一般,只想找到他的冬歉。
曾经被他丢弃的东西,如今却像是赌气一般,可以失散在风里,土壤里,却独独不可以留在他的怀里。
最后他跪伏在地面上,无助地流泪。
堂堂公爵,想不到还有这样狼狈的时候。
“可惜了。”
“早一点把他[jiao]给我多好。”
阎舟看起来很平静。
他平静的说完这句话。
又平静地转身离开。
就在刚刚,他还可以饶有兴致地欣赏任白延后悔的神情。
可当冬歉的身体在他的面前碎裂的时候,他的脑子好像就突然不会转了。
他走的每一步都好像踩在云端。
那时候他想着,他期盼了一辈子的复仇,原来也就这样啊。
没什么滋味。
他的眸光一瞥。
任白延的助手看见这一幕后,浑身颤抖想趁着没有人注意到他赶紧从这里逃开。
想的倒美。
阎舟缓缓举起了枪,对着助手的腿就是一枪。
剧烈的疼痛从大腿根开始蔓延,助手哀嚎一声倒了下去,捂住自己的伤腿嘶声痛哭。
紧接着,阎舟不记得自己开了多少枪。
他真想让这个人跟冬歉的身体一起碎成碎片。
直到最后,他再也听不到任何一声哀嚎。
阎舟收了枪,眼中露出了残忍至极的笑意。
.....
房间里,一个男人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冬歉。
他伸手想要握住冬歉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只轻轻触碰了少年的指尖。
不知过了多久,冬歉感觉自己的手上传来温热的触感,缓缓醒来。
陆湛的脸在他的眼前愈来愈清晰。
冬歉茫然地看着他,嗫嚅道:“陆湛....你怎么在这?”
可是很快,他又自己否定了这个问题。
不...这不是陆湛。
或者应该说,不完全是。
陆湛左眼是人类的眼睛,可是右眼长着怪物一样的竖瞳。
在他的身后,依稀可以看见触手缠绕。
陆湛那张俊美无涛的脸上此刻多了几分诡艳的美感。
冬歉看着这张脸,一时之间还有些不敢辨认。
“对不起,吓到你了?”
陆湛捂了捂自己的额头:“对不起,我现在的形态还有些不太稳定。”
他垂下眼眸:“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我现在的情况。”
冬歉辨别出了那触手上的花纹。
这些触手,他不可能不[shu]悉。
他想到了自己昏迷的前一秒,在身上看见的成[shu]期的小怪物。
现在,属于小怪物的触手却出现在了陆湛的身上。
他想到了这个星际的冷知识。
在这个星际,怪物是可以寄生在人类的身上的。
为什么陆湛当时的心脏已经停跳了却依然可以存活?
为什么小怪物忽然步入了成年期?
这一切似乎都可以解释了。
这是因为,早在十八年前,小怪物就已经对陆湛进行了寄生。
也就是说....小怪物和陆湛是同一个人。
被寄生的身体还有些不稳,这就像是对于主意识的争夺一般,时而是成[shu]期怪物的形态,时而又是以陆湛的形态出现在他的面前。
不用陆湛解释,冬歉就已经自己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节。
于是在陆湛努力想着该怎么样用让冬歉不会害怕的方式解释这一切时,冬歉便已经冷静下来,心平气和地问他:“你现在可以控制吗?”
陆湛顿了顿,缓缓道:“暂时还不行。”
冬歉抬手扶了扶自己的额头。
他怎么可能想到,小怪物和陆湛居然是融合体。
在原剧情线中,小怪物和陆湛并没有融合,属于陆湛的那部分意识最后也没有觉醒,他们甚至成为了敌人。
如今想起来,竟然是自相残杀。
冬歉沉默了一会,突然想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倘若陆湛将自己从实验室带出来的话,那么现在,换脸手术怎么样了。
一想到这个关键的剧情点可能会出差错,冬歉就控制不住地紧张。
陆湛显然察觉到冬歉在担心什么,他温声安抚道:“那边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他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xue]:“你和它的记忆,全部在我的脑子里。”
“我知道任白延想要对你做什么。”
“别怕,[jiao]给我来解决。”,他的语气肯定,让人很有安全感。
但是冬歉却懵了。
[jiao]给你解决?
你怎么解决?
你是要帮我毁了这个手术吗?
这可不是帮我啊。
在冬歉眼里,这已经不是手术的事情...这跟他的积分息息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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