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坐轮椅的丑beta(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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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语气自然而然地变得急迫了些:“你都做了什么?”

  [bi]问的意味太

  明显,陆湛顿了顿,显然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触手下意识的想呈现一个环抱的动作。

  不过显然他意识到现在还不是场合,于是不动声[se]地将触手缩了回去。

  冬歉想起来,每次自己批评小怪物的时候,小怪物都会委屈地用触手抱住自己的脑袋,看起来又可爱,又可怜。

  此时此刻,他才慢慢有了点实感。

  原来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人。

  冬歉伸手攥住了自己的衣服,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

  陆湛怎么会知道这个手术事关自己的积分呢。

  他只是知道,做这个手术意味着自己可能会死。

  因为会死,所以就带着他逃出来了。

  他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如果自己却只知道质问,那么他也算是没有人[xing]了。

  不可以这样。

  冬歉告诉自己。

  冷静,才能把事情弄明白。

  冷静,才能解决问题。

  冬歉深呼吸一[kou]气,目光凝定地注视着陆湛,缓缓道:“告诉我,当时发生了什么?”

  “你又是怎么瞒着任白延将我带出来的?”

  陆湛看着他,垂下眼眸,如实道:“我,伪造了另一个你。”

  “只是做到这一步,对我来说十分简单。”

  “谁也没有发现,包括任白延。”

  冬歉这下是真的震惊了。

  怪物不光又寄生的能力,更可怕的是有这种堪称神迹的高仿能力。

  因为小怪物[shu]知自己,所以才可以伪造出一个连任白延都认不出的身体。

  任白延如此算计,绝对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栽在自己亲自培育的怪物手里。

  他也没想到,自己的积分这次会栽在这里。

  冬歉呆坐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系统适时建议:【轻舟已过万重山?】

  冬歉摇了摇头,苦笑道:【是将登太行雪满山。】

  感觉失去积分的痛苦,他又要自己一个人消化很久。

  下一秒,他感觉有人缓缓凑近自己。

  像是迎面吹来一阵携着阳光的微风。

  冬歉愣了愣,抬起眼眸,没待他反应过来,耳边传来一道温柔干净到极点的声音:

  “之所以一定要今天把你带出来,其实还有一个特别的理由。”

  陆湛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温和地弯了弯眼眸。

  “冬歉,生[ri]快乐。”

  冬歉顿了顿,蝴蝶般的眼睫轻轻颤动。

  像是有什么东西敲动了他一般。

  原本,自己应该在今天死在血泊里。

  现在,他却在既定的死期里,得到了一句万分郑重的生[ri]祝福。

  虽然积分完蛋了。

  但意外的,好像也没有很难过。

  ....

  在冬歉从他眼前消散

  的那个夜晚,任白延得到了一分阎舟送给他的“礼物”。

  有视频,也有图片。

  更像是一份记录。

  在这份“礼物”里面,全部是冬歉的身影。

  里面有他想知道的一切。

  他不愿意相信的事情,都可以从这里面找到答案。

  任白延一个人坐在黑暗的地方,久久不敢打开。

  他的手拿起又放下,踌躇,胆怯。

  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得到真相比想象中的更加痛苦。

  白天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

  倘若阎舟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他非常清楚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他可能恨不得将白家的每个人都杀了个干净,他可能恨不得将白年剥皮[chou]筋,而最后,他会恨死自己。

  他将白年错人成了自己的弟弟,又为了救这样一个人,让冬歉失去了生命。

  到底是从哪里开始出了问题?

  为什么他会在短短一[ri]之间,失去了所有。

  他失去了自己的弟弟,也失去了冬歉。

  他该怎么承认自己这些年的努力就像一个笑话。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点开了阎舟发给他的那些东西。

  第一个画面就刺痛了他的心弦。

  冬歉血淋淋的双手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手腕,掌心,指尖,全部都是触目惊心的伤[kou]。

  想要治疗这种毒,需要的血[ye]数量极大。

  与其说是救人,不如说是一名换一命。

  他知道冬歉的体质,让他牺牲这么多的血去救人,对他身体的伤害几乎可以说是无法估量。

  那一刻,他甚至感谢阎舟出现在了冬歉的面前。

  不然那一天,冬歉真有可能因为救他而失去生命。

  剩下的视频,任白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看下去。

  仅仅只是一个画面,他就按下暂停键,不得不深呼吸几次才敢继续看下去。

  但他必须看。

  他得知道,冬歉为他做了什么。

  他得明白,自己失去了一个多么珍贵的人。

  视频中,因为失去了太多血,冬歉苍白的脸上几乎没有一丝血[se]。

  “他这么对你,你还救他?”,任白延听到阎舟这么问他。

  是啊,这个问题,也是任白延想问的。

  如果不弄清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恐怕会一辈子怀揣着这个问题难以入眠。

  冬歉只是看着任白延的脸,眼中流露出几分他看不懂的目光。

  任白延的整颗心都紧绷了起来。

  他想要知道答案。

  然而冬歉只是虚弱地昏了过去。

  而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恐怕这辈子都无法知道。

  因为冬歉已经死了。

  什么都不剩下。

  伤[kou]的治疗比想象中的更疼。

  阎舟给冬歉擦药

  的时候,他疼得浑身颤抖,有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

  他说,“轻点...”

  这样的话,冬歉以往也无数次对自己说过。

  他做到了吗?

  恍惚间,他好像已经让冬歉失望了太多次。

  “我可以...叫你哥哥吗?”

  “我的腿,就当真治不好吗?”

  “我很想去外面看看,可以吗?”

  对于冬歉的这些渴望,他是怎么回馈的?

  拒绝。

  敷衍。

  他怎么从来没有发现过,这些问题,冬歉都只问了一遍。

  得到拒绝和搪塞后,就再也不问了。

  永远不问了。

  这些天来,任白延一直麻痹自己。

  他承认自己是自私的。

  自私到,为了自己的弟弟,随意将冬歉推到了本不该属于他命运。

  他为了自己的私心,将冬歉至于那种绝境。

  为了不让自己心软,这些天他...甚至快要忘记冬歉是一个多么怕疼的人。

  一个连打抑制剂都害怕的孩子,当初是怎么鼓起勇气救他的。

  那么多血。

  该有多疼啊。

  白年呢?

  那时候,白年为什么不在自己的身边。

  他不是失血过多吗?不是因为失血导致面部必须要进行手术吗?

  为什么事情发生的时候连他的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一个呼之[yu]出的真相摆在他的面前。

  还能是因为什么?

  他是装的。

  白年回到白家后的治疗,他并没有全程围观。

  这也是正常的,虽然他一直让冬歉叫自己任医生,但是他并不是一个医生,他说白了只是一个搞实验的,白年当时的状况,其实他并不是很清楚。

  他只是听人说,白年失血过多。

  然后他就开始想着,这样的失血情况,会对他做的人脸面具产生影响。

  一切都这么的自然而然。

  他甚至没有过一丝怀疑。

  因为他认为白年是他的弟弟,所以从始至终,他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怀疑。

  但是,白年不是他的弟弟,也并非他想象的那般纯善。

  可如果是这样。

  白年到底背着他,对冬歉做了多少不好的事?

  仔细想来,冬歉每一次发生意外,白年是不是在场。

  那天,冬歉被来路不明的Alpha标记,白年是不是也在?

  为什么他会在?

  还有更多的事情,一件一件地涌上他的脑海。

  他不敢去回想。

  他不敢直面,冬歉到底受了多少伤害。

  那天,他问冬歉,为什么不可以像白年那样自尊自爱。

  冬歉笑着嘲讽自己天生劣等。

  是啊,白年一直都干干净净的。

  他为什么干干净净的?

  因为他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流几滴眼泪,诉几声苦,抱几声怨,就会有人前仆后继地替他去做任何事。

  只有冬歉一个人被留在了原地,始终痛苦地挣扎在泥泞里,事后还要被人问,为什么他那样脏,为什么岸上的人干干净净。

  多么可笑。

  更可笑的是,对冬歉问出那样问题的人,是他自己。

  这种窒息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这种痛苦甚至想让他恨不得亲手了结自己。

  在那一刻,他竟同阎舟生出了相同的念头。

  他得拖一个人...跟他一起下地狱。

  冷光照[she]下,他的眸[se]极深,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

  像是疯了个彻底的怪物,择人而噬。

  他的手[cao]纵着光脑,对白家发出了联络。

  他听见自己亲切地问候着:“白年现在还好吗?”

  他的嗓音温柔无比,他的脸上甚至还带着病态的笑意,哪怕他现在,真的很想将白年剥皮[chou]筋,骨头和血[rou]一起碾碎。

  白父对于任白延的情绪无所察觉:“还好,医生已经稳定住了他的情况,基本已经度过了危险期。”

  “是吗?”

  任白延半张脸隐匿在黑暗里,温和地笑了。

  “那我现在,去看看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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