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贪生怕死的美人血仆(2 / 2)
艾森注意道,在冬歉的大腿根上,有一株血红[yu]滴的曼珠沙华烙纹。
在血族里,主人拥有血仆之后,就会在他的身上烙下独特的痕迹,目的是向别的吸血鬼宣布这是自己的所有物。
而这株曼珠沙华,很显然是阿塔尔为他亲自烙下的。
他甚至可以想象,阿塔尔握住冬歉□□的大腿,不顾他的眼泪,替他生生烫下烙印的模样。
他一定会清醒地让他记住这份耻辱。
冬歉的目光并没有在腿间的曼珠沙华上停留太久,他闭上眼睛,面无表情地替自己褪下衬衫。
胸[kou]处的皮肤上,烙有别的图案。
是一道火红的骄阳。
那是独属于黎明的标志。
果然传言不假,冬歉曾经真的是黎明的血猎。
冬歉不知道自己现在的风光正被自己刚刚初拥的血仆窥视着。
他毫无察觉,手指缓缓触上了骄阳的图纹,神情带着几分落寞。
或许是阿塔尔故意而为之,并没有祛除掉黎明在他身上的烙痕。
象征着黎明的骄阳和象征着堕落的曼珠沙华一同出现在冬歉的身体上,显得妖冶又矛盾。
阿塔尔就是想看他这副矛盾又痛苦的模样。
不过,也感谢他。
至少这不会让自己忘记曾经的身份。
也不会让自己忘记,自己究竟是在为谁而活。
冬歉将头发高高束起,慢慢走下了水池。
温水漫过他的脚踝,接着又漫过他的腿,最后,水位线停在他的胸膛。
冬歉用双手捧着一捧清澈的泉水,浇在自己的脸上。
水的位置刚刚好。
腿上乱七八糟的痕迹看不见了。
只剩下胸膛上的骄阳。
好像只有这个时候,才能骗骗自己,他还是黎明的人。
不是阿塔尔脏兮兮的血仆。
不是黎明的背叛者。
不是一个苟且偷生的卑鄙小人。
这样的冬歉是艾森没有见过的。
在晚宴上的时候,冬歉的神情那样惬意,仿若把人类当成供他娱乐的玩具。
可是现在的他,看起来整个人仿佛快要碎掉一般,珍惜而又眷恋地看着身上的那抹残存的骄阳,仿佛那就是他的全部。
艾森不理解,既然那样在乎黎明,为什么又要自甘堕落的被阿塔尔初拥,沦为血仆。
果然,是如同外人所说的那样贪生怕死吗?
这样的冬歉,在他的心中形成了一种矛盾感。
泉水里,冬歉在认真清理着自己。
仿佛觉得自己很脏一般,里里外外都洗了个仔细,恨不得将自己的皮肤弄烂。
不知过了多久,他从泉水站起身来,水花四溅。
腿间的曼珠沙华又能看见了。
这也将他拉回了现实。
冬歉垂下眼眸,蝴蝶羽翼般的眼睫轻轻颤抖。
他擦干自己的身体,从堆砌在温泉旁边的石头上拿起衬衫穿在身上,缓缓扣起了上面的扣子。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一道声响。
“谁?”冬歉眯起眼睛,拿起剑,指向声音发出的那个位置。
艾森正站在那里,既然被发现了,就没有打断再隐藏自己。
冬歉敏锐注意到,他刚刚在看自己腿上的烙纹。
只是还好,目光不算□□,很快就将视线收了回去,没让他感觉到太多冒犯。
冬歉收了剑,沉声道:“没有我的吩咐,以后不能随意到这里来。”
这次,艾森态度竟格外软,直接道:“好。”
或许是因为刚刚的冬歉看起来一触即碎,让他一时之间竟有些不忍心再忤逆他。
冬歉沉默地拿起衣服,也没有藏着掖着,跟他看门见山道:“都看到了?”
艾森明白他指的是什么,点了点头。
冬歉嗤笑一声:“别高兴的太早,将来你也会有的。”
现在的他,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到先前脆弱的模样,又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子爵大人。
跟之前比起来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反差太大,艾森一时之间微微有些愣神。
冬歉快速穿好衣服,头发一丝不苟的束起,整个人变得体面又矜贵,跟刚刚比起来,一副凌然不可侵.犯的模样。
他挑眉对艾森道:“今天晚上,你自己一个人待着,不要乱跑。”
像是怕艾森不听话,又像刚刚这样乱跑,冬歉
特意提醒道:“古堡外围到处都是守卫,我可不想回来之后,看见他们把你的尸体带给我看。”
冬歉从他身边经过时,缓缓凑近他的耳朵:“更何况,被我初拥后,你只能依仗着我的血才能活下去,明白吗?”
他的语气警告中带着一丝暧昧,[su][su]麻麻的,让艾森心中一怔。
说完这句话,冬歉就离开了。
那一刻,艾森的心中竟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瞬空落落的感觉。
想起回来之前,阿塔尔似乎跟冬歉谈到了陪侍的话题。
冬歉当时的表情,十分艰难。
陪侍....究竟是什么意思?
艾森心中有些好奇,再加上他原本也想找机会确认一下阿塔尔有没有可能是他的父亲,于是没有听从冬歉的命令,在冬歉离开之后,偷偷跟着他一块去了。
.....
长长的走廊格外压抑。
血红的地毯仿佛是下一秒就会噬人的巨兽。
冬歉踩在地毯上,值守的吸血鬼看见他之后,纷纷恭敬地朝他低下了头。
不过,只是表面上恭敬,心里说不定根本不是这回事。
冬歉来这里的目的,只是给他们的Sevetia亲王陪侍罢了。
毕竟,他可是亲王钟爱的晚餐。
冬歉来到阿塔尔的正殿门[kou],深吸一[kou]气,敲了敲门。
“进来。”
冬歉伸出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金[se]的把手,缓缓推开了门。
阿塔尔正双腿[jiao]叠地坐在血[se]的床上,饶有兴致地翻着什么书。
月光落在他银[se]的长发上,赤红的眼瞳泛着妖冶的光芒。
活了千年的吸血鬼,容貌却停留在了二十多岁的样子。
冬歉走了进来,恭敬地单膝跪了下来,唤道:“主人。”
阿塔尔招了招手,将冬歉叫了过去。
冬歉来到他的身边,眼睛余光瞥见了书上的内容。
那书由图画和文字组成,大多记载着主人和血仆会做的“游戏”。
阿塔尔察觉到他的目光,缓缓笑了:“既然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
冬歉愣了愣,没有想到阿塔尔居然会这样的敏锐。
系统:【忘了告诉你,阿塔尔各方面的感官都很敏锐,你就算是偷偷看他,他也能发现。】
冬歉:【......这种事情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被阿塔尔戳破,冬歉抿了抿唇,似乎有点不知所措。
阿塔尔却没有跟他计较这些,只是接下来,他抬起冰冷的手,将书递给了冬歉。
冬歉僵硬在哪里,一个不好的想法蔓延在心头。
果然下一秒,阿塔尔就戏虐地看着他,眼里带着几分病态的兴致:“自己选一个。”
冬歉的指尖轻轻颤抖。
但是他清楚地知道,阿塔尔的命令,是不容违抗的。
不能惹怒他。
他还得活着。
他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
冬歉垂在身边的手缓缓攥紧,接着,他艰难地伸出手来,接过那本书。
阿塔尔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欣赏着他此刻的神情。
还不太习惯堕入深渊,却又幼稚地装作自己很[shu]练的模样,还真是让人格外想欺负。
真想把他狠狠拽下来。
一直一直深陷在这里,再也不敢窥伺阳光。
阿塔尔的唇角缓缓扬起,眼中的[yu]望愈积愈深。
书页慢慢被翻看。
这书上内容,让冬歉的心越来越沉。
每一样,都绝对不是他能接受的事情。
只有这个下跪看起来似乎稍微舒服一点。
他正要选这个,阿塔尔就按住了他的手,笑道:“这个上次选过了,换一个。”
冬歉:“......”
所以自己刚穿过来的时候,原主正在跟阿塔尔玩这个游戏。
难怪,他当时好像隐隐约约地在阿塔尔面前的桌子上看见了这本书。
原主竟然已经把这个最佳选项给选了吗?
那他选啥呀!
冬歉的眼睫轻轻颤抖:“主人....”
阿塔尔并不会因为他示弱而心软。
从初拥冬歉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对冬歉做这种驯化训练。
再怎么说,冬歉都是黎明的人,是个很有野[xing]的小猎物。
不能轻易掉以轻心。
他必须让冬歉的身心都认可自己这个主人。
更何况,他的血仆是个聪明的小狐狸,连示弱都是装的。
他知道自己的姿[se],也知道,怎么将这些变成有利的武器。
只可惜,他不是那么容易被蛊惑的人。
看阿塔尔毫不动容的表情,冬歉知道阿塔尔不可能放过他了,心中嗤笑一声,随手指了另一个“游戏”。
阿塔尔看见了那上面的图案,戏谑一笑:“原来你喜欢这种。”
冬歉沉默了。
明明是他[bi]着自己选,现在又怎么能说出是自己喜欢这种话。
不过既然已经选了,就再也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阿塔尔缓缓站起身来,从[chou]屉里拿出绳子,温柔地将冬歉鬓角的头发撩至耳后。
那一刻,冬歉的身体轻轻战栗。
....
艾森站在外面听见了门卫们的谈话。
他们语气轻浮,脸上还带着嬉笑和嘲弄。
“你猜亲王大人又在跟他的血仆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如果只吸个血怎么可能这么久不出来。”
“也是,血仆给主人当床上的玩物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之前他出来的姿势你看见了吗,扶着墙连路都走不稳,也不知道在里面被怎么折腾了。”
“平常他仗着自己封了爵就一副高
高在上了不起的样子,私下里,还不是连畜牲都不入。”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冬歉扶着门框,走了出来。
他的手轻轻触碰着自己被勒出血痕的脖子,窒息的疼痛感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除了那个“游戏”之外,不知为何,阿塔尔今天吸血的时候格外用力,带着一股浓郁的占有[yu],像是生气了一般。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惹到他了。
好在他让系统帮忙开了痛觉屏蔽,没什么感觉就出来了。
只是皮肤上还是留下了像是被狠狠虐待过的痕迹。
他从书上指到的“游戏”是勒刑,主人会用绳子绑在血仆的脖子上,直到勒出几道漂亮的血痕才会停手。
阿塔尔一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一边又在冬歉的脖子上留下温柔一吻。
给人的感觉,残忍又割裂。
看见冬歉出来之后,那两个门卫便不再说话,脸上的轻蔑也很快收敛了起来,努力移开目光,可是视线又忍不住往冬歉那里飘。
一个受虐的美人,往往是最吸引人的东西。
倘若眼前这个伤痕累累的美人还是平[ri]里高高在上,甚至可以轻易决定自己生死的人,那简直就是任何人都无法抵挡的致命诱惑。
白天当神祇,夜晚却堕入泥潭,连畜生都不如,他们贪婪地欣赏着这个高贵又肮脏的灵魂,却又苦于只能看着,无法真正地尝到他的味道。
冬歉脚步虚浮,走几步就受不住似的,用手扶住了墙,撑住自己的身体。
他踉跄走出正殿的时候,没有注意脚下,不慎撞在了一个人的怀里。
艾森看着怀里的人,目光落在了他脖子上的血痕,微微眯了眯眼睛。
原来冬歉待在这里,一直是被这样作践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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