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猪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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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请仙是一年一度的仪式,大致在提瓦特历某月的中旬,具体时间由七星根据星象风水定夺,所以每年的仪式都举办在分外晴朗的[ri]子。

  只是今年的好天气并没有为璃月百姓带来庆典应有的喜悦,关于请仙典仪上发生的那一幕,各种[yin]谋的猜想很快笼罩了整座璃月港。

  “听说了吗,今年请仙请出大事了……”

  “璃月的岩神竟然在请仙典仪上遇刺……”

  “没了帝君的神力,你们说那海里的怪物还镇得住吗?”

  “我听我在千岩军当差的兄弟说,刺客是个金发的外国人。”

  “外国人吗?愚人众的船队在码头停了有一段时[ri]了,会不会就是至冬意图……”

  “话不能说得太绝对,我当时在现场压根没看见什么金发的刺客。要我说呀,指不定是真凶放出来的幌子……能指使千岩军抓人的还能有谁呀,璃月上头那几位呗。”

  “今早我站在最前头,看得可叫一个清清楚楚。你瞧我脸上的伤[kou],还是被岩王爷砸坏的地砖划的呢。”

  “璃月的天,要变喽。”

  新月轩茶楼三楼,黑发少年扑在桌上,正出神地盯着眼前那只昂贵的茶碗。茶楼内遍布着人们的议论声。

  “云苓小友,可是有什么心事。”

  对坐传来的男声一如既往的沉稳且令人安心。

  “已经明显到被钟离先生察觉了吗?”少年用胳膊围住脑袋,像只将头扎进沙地的小鸵鸟,“今早玉京台的那件事简直要把整个璃月港搅乱了。”

  神明之死,不论在哪个国家都是天塌下来的大事,璃月港至今没起大乱子还得称七星一句治国有方。

  “请仙典仪上的事,我倒也略有耳闻。”

  被称作钟离的男人托起茶碗,用碗盖在水面轻拂三下,盖与碗壁触碰的声响宛若玉石相击。

  一听对面有意在这个话题上发展下去,少年积了满肚子的倾诉[yu]立马冲上头顶。

  “钟离先生,我今早就在典仪现场……那会儿我刚踏上玉京台,就听咚的一声巨响,本以为只是出了点小纰漏,没成想帝君就那样砸了下来。”云苓边说边支棱起身子,捏着半满的杯子激动地比划着当时的场景。

  零星洒出的水花溅落在他纤长的睫毛上,在旁人眼中显出几分不平与愤慨。

  “帝君啊,那么大一条龙——啪一声落在了地上,尾巴尖动都不动了……唉。”

  “所有事物都有终结的一刻,哪怕是神也不例外。”对坐之人略微上挑的凤眸扫过少年面上的失落。

  他低头抿了[kou]茶,平静道:“不必为他的逝去而悲伤,璃月没有了岩神的照拂,七星也会接管好一切。”

  云苓的目光游移到了那张好像何时都不为所动的俊脸上。

  钟离先生,往生堂的神秘客卿,上流社会的百科全书,品鉴大师,现在还要加上一条——失格的帝君厨。

  客卿先生注意到了少年的打量,端起杯子冲他微微一笑。

  云苓抿住下唇,耳朵有点发红。这颜控和喜欢画美人的毛病估计这辈子是戒不掉了。

  他甩甩自动进入构图模式的脑袋,摊手道:“我当然相信七星的能力,正在叫我难过的是龙没了……可那是龙,又大又长条,还毛绒绒的龙,提瓦特活的艺术瑰宝!”

  不对,现在已经是死的瑰宝了。

  见客卿先生神[se]略显奇怪,少年以为对方没能理解自己的意思,于是伸出双手,比了个“大”和“长”的手势,对岩龙身上的美感展开了进一步的分析。

  “那样修长流畅的身型,真的太美了……头部长有麒麟的独角,尾部挂有祥云,身体还兼顾了坚硬的鳞片与柔软的鬃毛,简直是蛇与狮子的完美结合……如果能近距离观察一下鳞片的质感,或者上手摸一下,我一定能……”

  客卿先生的面[se]不变,但灵敏的感官告诉云苓,茶室内的气氛不太对劲。

  这种不敬神明的说法果然不在一般人的接受范围内啊……

  “钟离先生不必理会我这些疯话,”他端起杯子小喝一[kou],看着杯中浅淡的茶水疑惑道:“果然是太难过了吗,这茶喝着也不香了。”

  “小友这杯茶已经添过五次白水了,以普遍理[xing]而论,茶的香气应当是被冲淡了。”

  “居然添过这么多杯水了吗——不好!”

  少年猛地想起兜里的委托,一个箭步蹿出护栏。

  路过的茶室老板瞥见他没留下摩拉,差点也跟着跳了出去。

  风中回[dang]着“付钱了吗臭小子”和“这次钟离先生请客”的跨空间对话。

  要钱无果的老板将脸扭向少年对坐的男人。

  “这次的账单,就寄到往生……”

  客卿先生抬手正[yu]买单时,一道声音从屏风后传来:“钟离先生好雅兴,我可是找了您很久啊。”

  作武人打扮的橘发青年从[yin]影中缓缓走出,径直坐在了少年的位置上,碧蓝的神之眼在腰间随动作不时晃动。

  他冲托着茶碗的客卿笑道:“钟离先生的账单,就寄往北国银行吧。”

  -

  “怎么还没到。”卯师傅掀开后厨和前厅间的布帘子瞄了一眼,转头焦急地在灶台前来回踱步。

  “卯,卯叔。”气喘吁吁的少年地扶住万民堂的大门,险些被门槛绊倒。

  卯师傅赶忙上前拎住少年的胳膊:“怎么这么急,想来吃点什么?今儿店里的食材有限,好多菜都做不了。”

  “卯叔,我是来做你那委托的。”少年不好意思地掏出那张被揉得皱巴巴的委托单。

  卯师傅大手一拍,惊喜道:“是你啊云小子,可算把你等来了。”

  还没等少年张[kou]表达的歉意,一份清单就[jiao]到了他手上。

  “事态紧急,我就不跟你寒暄了。”卯师傅从后厨拿来一个箩筐。

  “万民堂目前缺二十份冷鲜[rou],十五只螃蟹,十五株松茸,二十枝莲蓬……明天就要用到,因为有些食材需要提前处理,所以最好在今晚之前送来,报酬好说。”

  少年抱起箩筐,表情有些为难:“螃蟹松茸莲蓬什么的我倒是能从集市上挑到新鲜的,就是这冷鲜[rou]嘛……”

  这种[rou]出产于璃月与蒙德[jiao]界处的龙脊雪山,[rou]质鲜美,是不少老饕的福音,但因其遥远的路途以及对温度的极高要求,逐利的商人们并不会为此开通专门的贩卖渠道。

  所以这种小众的需求一般会落在什么任务都接的冒险家身上。

  云苓的腿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

  他觉得提瓦特非常需要一场工业革命来拯救这颗加点很歪的科技树。明明郊外散布着相当多废弃且仍能自主攻击的人形高达,却连辆像样的车子,哪怕是自行车都造不出来,至今最主要的[jiao]通工具还是马车。

  得亏有冒险家这种百公里耗电一碗饭,给钱啥都干的生物了。

  “唉,我这也是临时知道,谁让这客人……”

  卯师傅又往食客所在的前厅偷瞄一眼,愁得眉毛蹙成了倒八字。

  “哎呀,卯叔你别担心嘛,雪山我[shu]的很。”昨天去的石门就在雪山旁,能不[shu]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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